這麼大的日頭,砍掉的雜草和南瓜藤,只需暴曬個一天半日,就能燒了當底肥。
陸妍本來在井邊兒打水,打算洗完臉就去牀上眯會兒的,可看到李雪嬌頂着烈日在菜園裏忙,便又拿上籮筐去搬南瓜。
說來也奇怪,她種出來的南瓜醜得千奇百怪,但卻甜得跟拿了糖水泡過似的,不管是蒸,還是煮,都甜滋滋的,既可當菜,又可當甜品喫。
“小妍,這塊地你種的是什麼呀?”李雪嬌終於逮到機會問陸妍那一片光禿禿的黃土撒的是什麼菜籽。
陸妍:“撒了蘿蔔。”
“撒了多久了?”李雪嬌追問。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蘿蔔是長不出來了。
“嗯……比小白菜晚了兩天。”認真的回想了以後,陸妍纔回答。
“那多半是長不出來了。”雖然這麼說有些殘忍,但李雪嬌還是實話告訴了她,“等會兒讓你哥先把這片地翻了。”
其實不光這一片黃土,大蒜和白菜她也想翻了地重新種。
這菜園應該有好幾年沒仔細翻過了,土都結成了硬塊,很不利於菜苗吸收養分。
不過吧,她要等新種的菜長出來了再弄,不然到時候沒菜喫就尷尬了。
陸妍懂,她這是被嫌棄了。
悻悻地應了一聲,“額……好的。”
嫂子明顯比她有經驗,她都聽嫂子的。
如今這日頭,呆在室外就跟呆在蒸籠裏似的,熱得人都快熟了,李雪嬌砍完南瓜藤和雜草,便回屋歇着了,等日頭沒那麼烈了,再慢慢搗鼓。
咻——
咻——
屋裏時不時的傳來陸蕭削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正午裏聽得李雪嬌牙根都是酸的。
聽不到聲音果然好了很多,李雪嬌暗暗的想。
當即脫了鞋子,把腳搭在書桌上,雙手握成拳,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起了腿。
連續紮了兩個晚上的馬步,她的腿還是不可避免的疼了,李雪嬌都分不清到底是扎馬步疼的,還是被陸蕭按疼的。
別人按摩要錢,他按摩要命。
陸蕭以爲她已經睡了,就沒有敲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
書桌上搭了一隻白生生的腳丫子,腿纖細得像是一折就斷。
“腿疼?”他問。
與其說是問,倒不如說是陳述。
“嗯。”李雪嬌點.頭,聲音悶悶的。
“我給你按吧?”陸蕭提議道,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腿。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李雪嬌嚇得連連搖頭,急急忙忙將他大掌從自己腿上移開。
她沒有那麼想不開!
陸蕭漆黑的鳳眼平靜的望着她的臉,分辨她臉上的情緒。
害怕?
她爲什麼會害怕?
他只是給她按個腿而已,又不是給她上刑。
想起昨晚和前晚他一按,她就哼,聲音便放柔了幾分,“我輕一點給你按。”
“我信了你個邪喲!”李雪嬌翻了個大白眼,忍無可忍,乾脆不忍,“你怕是對輕有什麼誤解!”
“你再給我按幾次,以後我就只能坐在輪椅上等你養了!”
自己的腿還是得自己愛惜!
陸蕭:“???”
“!!!”
“真的有那麼疼?”
“真的!”李雪嬌鄭重地點頭!
騙你就是小狗。
陸蕭:“……”
“哦,那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