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不氣反笑:“不長記性?上次我就說了,我纔是你的噩夢!”
花夜夢那一口銀牙,咬得咯咯響。
“還有,你倒是彆着急啊。”蘇清顏不以爲意地嗤笑出聲:“我是想告訴你,想擁有那些呢,就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說出來,說不定,我看在你態度還不錯的份上,就放了你呢?”
“你陰險狡詐,我憑什麼相信你!?”花夜夢不屑冷哼。
可她眼底的期待,已經泄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蘇清顏樂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就算你表現不佳,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我也能把身上這件披風送給你啊。”
把玩着披風的邊緣,蘇清顏還看着她,一個勁地笑:“這件披風啊,便是站在暴風雪裏,也能抗住,讓你的溫暖如初。”
花夜夢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因爲人真的就是這樣的,若是什麼都沒有,也自然不會升起期望和慾念,亦不會因爲沒有得到,而覺得不甘和失落。
現在,聽到蘇清顏說願意給她這件披風,那她就無可避免地增強了想要獲取溫暖的渴望……
而這種渴望,也迅速地搶佔了她本就不夠堅定的內心!
“我說,我說!”花夜夢急急地開口:“金朝出現了叛徒,我之所以帶着人來到北夏,固然是想趁亂攪渾你們的朝局,但是真正目的,就是爲了找到那個叛徒!把他帶回金朝接受嚴懲!”
蘇清顏眼皮子直跳:“你實力也不強啊,派你來?”
花夜夢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再度竄上腦門的憤怒:“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
“聽聽聽,你接着說。”蘇清顏滿臉無奈。
也不知道白玉堂是什麼時候搞來的椅子,上面還鋪了厚厚的毛氈子,一坐下,舒服得很。
不止如此,連熱茶和點心,都忽然遞到了眼前……
蘇清顏笑吟吟地瞥了白玉堂一眼,忽而發現,在他的眼裏,除了自己,好像再沒有旁的東西……
不自覺的,她便湊了過去……
就在兩脣相接之際,花夜夢忍無可忍:“夠了沒有!?”
蘇清顏不耐煩地撇撇嘴,這種時候打斷她,過分了吧?
見蘇清顏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來,花夜夢心裏那口氣,才稍微舒坦了那麼一丁點。
先是故意說那些,明明極爲平常,可她卻無法得到的東西刺激她!
就比如什麼椅子、毛毯、熱茶,手爐和點心!
緊接着,這些東西就真的出現在眼前?
而且還是能看不能碰的!?
怎麼看,這蘇清顏和白玉堂,都是故意的!
最可惡的是,他們居然還這麼恬不知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各種親親摟摟抱抱……
惡不噁心!?
“總之,我到了盛京,就覺察到了那個死叛徒所在的位置!”花夜夢惡狠狠地說着,也不知道這個怒火,究竟是對着蘇清顏,還是那個叛徒,“我順着蹤跡,找到了那個什麼三皇子府,才知道你們的三皇子,已經和我朝叛徒蛇鼠一窩!又順着三皇子府,發現……”
蘇清顏吃了一口點心,嘗着道實在好,忍不住享受地點了點頭,隨後看着花夜夢挑眉,示意她接着說。
咕嚕……
花夜夢嘴裏的饞蟲瘋狂亂跑,卻還是不肯說實話,只道:“這情報,對於你們北夏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除非放我出去,否則,就算我凍死、餓死在這裏,也是絕對不會說的!”
蘇清顏疑惑了,看了一眼自己去搬了椅子過來,自來熟地喫着點心喝着茶的任肖和任意,又狐疑地看了看白玉堂:“情報?你又發現了什麼?”
“總之,此事幹繫着你們北夏王朝的國運!”花夜夢故意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試試,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年半載,你們北夏皇室,絕對要出大事!”
說完,花夜夢還冷哼了一聲,滿臉‘你們要是不信我,就等着自食惡果吧’的表情!
蘇清顏的眼皮子跳了跳,左右看看,不管是白玉堂,還是任家兩兄弟,頓時都笑了。
她也笑了。
“你們笑什麼?”花夜夢急了:“難道你們又不信我?”
“信啊。”蘇清顏收起笑臉,一臉嚴肅地點點頭:“不過我猜,你所說的事,應該是三皇子府邸下面的地宮吧?”
“啊?”
這下,花夜夢是真的懵了。
地宮的事,他們居然都已經知道了?
“既然你們知道,那你們還不快放我出去?”她沒好氣道:“這種時候,你們所知道的情報,不是越多越好嗎?我的巫紙人,便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不用了。”蘇清顏好笑地搖搖頭:“多謝你的好意,不過,地宮已經被查抄,裏面的人也已經被關押,所有主謀,包括白禎南在內,都已經被下令處斬,你的情報,沒有用了。”
聽了這話,花夜夢目瞪口呆。
有沒有搞錯?
她到了盛京以後,費盡心機才找到的情報,還打算好好利用一下的呢……
沒想到,居然已經被蘇清顏他們搶先一步,給知道了?
不僅知道了,還一鍋端了?
可一直以來,天下對於北夏王朝的瞭解,不都是皇室無能,還各種明爭暗鬥,之所以能穩住超綱,多虧了一個病秧子白玉堂嗎?
該死的,情報有誤!
花夜夢咬緊下脣,堅持再三,終於還是沒繃住:“算了算了,反正我對你們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說出你知道的,我放你出來。”蘇清顏悠悠哉哉地喝了口茶。
當然不止是喝茶……
她還故意吹了吹滾燙的茶杯,喝進嘴裏的時候,發出了有些燙嘴的咕嚕聲……
咕嚕!
——這一聲,來自於花夜夢冰冰涼的小喉嚨。
“夠了!”花夜夢暴走般地跺了跺腳:“告訴你就告訴你,金朝叛徒偷走了藏於聖殿裏面的祕典和寶物,有了那些,他能做到許多超出世人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