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語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太絕。他現在只是不想讓白楓再喜歡他,朋友之間的事還是可以接受的。
步語認爲,朋友之間的距離剛剛好,白楓應該也意識到了,他只回復了一條“謝謝”,剩下的什麼也沒說。
但事實證明,步語錯了。
週一早上步語剛下樓,就看見白楓在樓下等他。
步語一看見他就想轉身上樓,奈何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只能硬着頭皮向前。
“步語!這兒!”白楓朝他揮手。
步語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直接當他是空氣,轉身朝右走去。
“喂,步語。”白楓追了上來,“步語,你還生氣啊?都一週了,你怎麼還沒消氣呢?”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爲是。
步語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昨天晚上給我發作業單,我以爲你原諒我了呢。”
以前的白楓這麼願意和自己撒嬌嗎?
只可惜對於現在的步語而言,這些話到了他耳朵裏,都只會產生一種感覺。
噁心。
“我認爲朋友之間這點小事很正常。”步語儘量忽略白楓說話的語氣。
“原來我們還是朋友啊。”白楓鬆了口氣,“看你這架勢,我還以爲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呢。”
步語:“……”
他深吸一口氣,“白楓,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
“爲什……”步語抿了下脣,白楓閉嘴了。
“那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白楓說道。
“你在前面。”步語皺眉。
白楓又想說點什麼,但看步語臉色,只好先走了。
步語和白楓之間隔了大概10米的距離。
他默默地看着白楓的背影,回憶當初他和白楓一起上學的時光,難受的心疼。
“看什麼呢?”一隻手落在他的肩上。
步語轉頭,對上秦故微彎的眼。
這雙眼睛也很好看,勾人的丹鳳眼。
睫毛長長的,尾部上翹。
當這雙不知道會勾引多少人的眼睛只看着自己時,步語剛剛的悲傷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難言的心悸。
“秦學長。”
秦故週末回了趟家,住了一晚。剛剛在車上看到步語一個人走,便讓司機靠邊停車了。
“自己一個人走?”秦故收回了手,“沒有同學順路?”
“沒有,”步語目視前方,暗罵自己沒出息,“秦學長不也是一個人嗎?”
秦故笑着回答:“我平時都是住校的,只是這週末回了趟家。”
住校?那之前他怎麼……哎?等等!
對啊,可以住校啊。
學校宿舍條件差是差了點,但比在外面租房子便宜多了。“遙想”他大學剛畢業那會,什麼破房子沒住過,學校宿舍都算好的了。
雖然他那個便宜老爹每個月都會給他打錢,但畢竟如果他還不回家,就只供他到18週歲。
昨天步語還算賬來着。雖然他手裏的錢足夠他上完大學,但還是省着點好。
“你想住校?”大概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秦故挑了挑眉。
步語點點頭。
“你以爲咱們學校宿舍很好嗎?”秦故擡手揉了揉步語的腦袋,感覺步語有點僵硬,便悻悻的收回了手,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放心吧,肯定有地方。”
步語心說這位學長你怎麼老是動手動腳的,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嗎?嘴上卻答道:“那太好了。”
“你還真想住校啊?在家待着不好嗎?”秦故好奇的問。
“我家沒人,”步語敷衍道,“那你爲什麼住校?”
“我也是高三才住的,上下學方便。”秦故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住,這兩天遞申請,最遲下週你就可以搬過來了。到時候告訴我,我幫你搬東西。”
“好,我右轉了,秦學長再見。”步語笑了笑。
秦故往班級走去。
剛剛步語說“我家沒人”是什麼意思?他父母呢?
自己真是一點也不瞭解他。
不容他細想,就突然被人勾住了脖子。
“秦爸爸,想什麼呢?”蔣旭笑道。
秦故嚇了一跳,“沒想什麼。”
“我剛剛看到你和高二那個小學弟一起走了,”蔣旭威脅道:“老實交代,怎麼認識的?”
“那天在食堂,我把最後一份黃燜雞米飯讓給他了,就認識了。”秦故解釋道。
雖然知道蔣旭並不知道自己的小祕密,但他還是有一種被抓包了的心虛。
“小學弟長得倒是很帥,”蔣旭沒多想,“有時間約出來打球啊。”
秦故心下一動,嘴上卻說:“再說吧,還沒那麼熟。”
“嘖!”蔣旭鬆開了他,“一份黃燜雞開始的愛情。”
秦故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蔣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友情,友情,我說錯了。”
秦故佯怒,心裏卻泛起一絲甜來。
白楓果然沒有那麼聽話。
第二天早上,白楓還是在樓下等他。
步語再次把他當空氣。
這次白楓倒是沒跟上來,就一直跟在步語身後。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
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大尾巴。
不行,今天就遞申請吧。步語在心裏作出決定。
正如秦故所說,週五早上,劉春光把步語叫了出去,給了他宿舍鑰匙。
因爲學校附近的房子很搶手,所以退房的時候房東也沒猶豫,錢也退回來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整個週末步語都在收拾東西。其實這幾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步語把整個房子都打掃了一遍。
週日下午,步語看着自己堆在門口的行李,想了想還是給秦故發了消息。
步語:【秦學長,我都收拾好了,你今天有時間嗎?】
過了一會兒秦故纔回復。
秦學長:【有,等我一會兒,馬上放學了】
步語這纔想起來,高三週日也是上學的。
步語:【我給忘了,要不我自己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