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肆意地打在凌亂的牀上。
顧明熙的長睫毛動了動,強烈的光線讓他感到了些許不適,眯了眯眼,剛想翻個身繼續睡,卻發現一隻手臂被人枕着。
他微微一驚,腦子有一瞬間的清明,睜開眼睛,面前是季蕊那張熟睡的臉。
顧明熙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昨晚乃至今早天亮前的親密纏-綿,像電影般不停在他腦海裏回放重演,白晢俊秀的臉很快燒了一片。
生怕這是自己的一場美夢,他不自覺地用另外一隻手去順她的頭髮,手指背在她的眉眼之前輕輕的撫。
她沒有消失,仍是乖乖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懷中的溫-軟-嬌-軀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着的。
顧明熙癡了,目不轉睛地凝視着還在夢鄉里的女人,淡色的嘴角漸漸彎起了甜蜜的淺笑,幸福感一點一點地在心中漲滿,幾乎要滿溢出來。
真好,她終於是他的了。
也許是因爲太累了,她睡得格外地香沉,睡顏的輪廓靜美柔和,直把他看得心癢-癢的。
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他忍不住湊過去悄悄地親了一口,脣抵在她的嘴角細細地摩-挲。
這樣的淺嘗輒止當然是不能滿足的,他移了位置,一下一下地印在她的臉上,身上。
這裏是他的,那裏也是他的,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
季蕊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不停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手無意識地在半空揮了一下,正好打在他正在作亂的手臂上。
顧明熙擡起頭,低低笑起來,俯下身,在她耳側別有用心地輕言細喃,
“阿蕊,你醒了?”
被折騰了半宿,季蕊困得掙不開眼睛,含糊的“唔”了聲,別過腦袋,然後繼續陷入昏睡。
望着她緊閉的雙眼,顧明熙有些不甘心,俯下身去咬她的敏-感的耳朵,直到把她擾得掀開了一條眼縫兒才罷休。
他壓近她的臉,緊緊地地盯着她的眼睛,固執地問:“醒了嗎?”
季蕊茫然地眨眨眼,然後重新合上,聲音帶了一絲綿-軟無力的沙啞,
“沒醒……”
話音剛落,他的吻隨之落下,細密地落在她在她身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上,引得她一陣輕-顫。
顧明熙貼着耳朵和她說着話,溫柔地念着她的名字,讓她快點醒來。
迷迷糊糊間,季蕊忽覺自己被人緊緊抱在懷裏,他的脣乾燥熾-熱,貼着耳後一路吻下來,她低低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抓住了他卡在腰間的手。
意識一點一點地重回大腦,她被迫清醒了過來。
季蕊半張開眼,正好看進了那雙黝黑的眼睛裏,他的眸子裏倒映出兩個小小的自己,垂下的髮絲偶爾拂過她的臉頰,又輕又癢的。
她忍不住捧住他的臉,小聲地抱怨,“哪有你這樣的?都不給我睡覺……”
顧明熙笑了,整張臉都生動起來,抵着她的額頭細細地喘-氣。
他着迷地望着她,眼睛亮得驚人,兩頰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紅暈,無聲地散出一種極致的誘-惑氣息,讓人無法生出想抗拒的心思。
季蕊覺得喉嚨發乾,一時間血氣有點上升的跡象,她深吸了一口,作勢地掐了掐他的臉蛋,“別鬧了,我還疼着呢。”
顧明熙歪了歪頭,“那我再親一下?”
她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只是親一下?”
“嗯。”
好吧。
季蕊暗暗地在心裏嘆氣,認命地閉上眼睛。
得到她的默認後,顧明熙迫不及待地含住了她的脣,溫柔啃-噬。
剛開始只是溫柔試-探,後面他似乎越來越不滿足,舌-頭潛入其中,發現她並無阻攔的意思,越發大膽地深-入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季蕊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輕輕地推了推他,他才終於放開了糾纏。
兩人都心神不定地喘着-氣息,半響,季蕊勻過了氣息後,瞪着他質問:“你這是親一下嗎?”
根本就是想再喫一次!
顧明熙自知理虧,索性耍賴般地牢牢抱住她,緊了又緊,還拿着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臉頰。
季蕊有些無語,怎麼感覺有隻大型犬類動物在跟自己撒嬌?
顧明熙默默地抱着她,感覺自己身體某個地方又開始難受了,這會抱着她柔-軟的身體,更是有點難以自抑。不過,她在說疼,所以他還是拼命剋制住了自己,安安分分地抱着她,任時間一點一點地流淌而過。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恍惚間,他記得自己到這裏的第一天,也是如此天氣明媚的好日子。
再次醒來時,時間已近晌午。
在他懷裏發了一會呆,她掙扎着想下牀。
她這邊剛一有所動作,顧明熙立即反應過度地抱緊了她,緊張地問:“你要去哪?”
“我先去洗個澡。”季蕊拍拍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示意他鬆開。
身上被汗粘得不行,她現在迫切需要洗個澡。
顧明熙頓了頓,才緩緩地放開了她。
季蕊放下了腳,背對着他剛一站起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四肢八骸傳來,差點沒讓她重新跌回牀上。
她細細地抽着氣兒,扶着牀沿勉強站穩,默默地等着這股不適緩過去。
一瞬間,她的腦子雜七雜八地晃過一行字:縱那啥的過度的結果,果然就是腿軟腰痠……
顧明熙見她的臉皺了成一團,連忙起身上前扶住她,滿臉的不安,“怎麼了?很難受嗎?還是很疼?”
聽着他焦急的聲音,季蕊有些沒好氣,嗔怪道:“都是你不好。”
話雖如此,她微揚的眉眼卻帶着笑,聲音也是極其溫柔的。
顧明熙捏緊她的手,滿臉的羞愧懊悔。
期期艾艾了半天,他低下頭了,像做了壞事的小孩道歉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下次注意些……”
他一邊說話,一邊去偷瞄她的面色,這麼一看,目光不自覺地又被別的吸引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赤果在外的肌膚,昨晚一直開着牀頭的燈,雖然也能看的分明,可是那種視覺效果跟白天是不一樣的。
尤其現在還是清晨,她渾身上下彷彿都自帶上了某種美顏的效果。
顧明熙又看呆了。
季蕊見他忽然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動,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害羞地伸手蓋住他的眼睛,“你去把窗簾拉上……”
她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青天白日之下,兩人光-溜-溜地面對着,還是太讓人難爲情了。
顧明熙穩住內心的激盪,應了一聲,乖乖地去拉窗簾。
季蕊看着他的背影,昨晚一直被折騰,很多東西都被她忽略過去了,這會倒是終於看清了很多。
從男孩徹底蛻變成男人後,一夜之間,他身上青澀的氣息彷彿一下褪了不少,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成熟韻味,越發地讓人移不開眼睛。
季蕊想起了昨晚的旖旎光景,臉燙燒了起來。
好像……自己賺到了好大的便宜啊……
誠然,他剛開始確實生-澀,試了幾次都沒找對地方,急得滿頭大汗,以至於她真的很懷疑他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的常識,好不容易找對了地方,他急不可-耐地衝了進去,痛得她腳趾頭都踡起來了。偏偏他又是極其熱情好學的,似乎要把她融-化才罷休。
熟練之後的食-髓-知-味,被他纏得整夜都不得安寧。
每次她剛昏昏沉沉地睡去,卻又很快被他吻醒,他在自己的身上蓋一個一個的章,在她耳邊撒嬌說難受,絮絮的說睡不着,她不得不又放他進-來……
季蕊猛地晃了晃頭,強迫自己振作精神,扶着腰勉強往走進浴室。
顧明熙將窗簾拉上後,屋子裏的光線一下暗下了不少,他扭頭去看季蕊,她已經走到浴室的門口,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背影。
他怔怔地望着那個背影,心裏竟是無比喜悅和滿足。
默默地回到牀邊,看着滿地散亂的衣服,他彎下腰,自覺地開始拾掇起來。
撿到昨晚爲難他的那件小衣服時,他好奇地翻看了一會,原來還有這種款式的啊,也不知道是誰發明出來的,真是差點沒急死他了。
將衣服一樣一樣地撿起放好,顧明熙接着去收拾上牀的薄被。
他抓住兩個被角,“嘩啦”一下抖平展開,正想對摺起來時,無意間看到被單中心一抹醒目的紅。
潔白的被面上,那抹紅顯得尤爲明顯,顧明熙一下注意到了,趕緊扯過來細細地檢查。
他分辨出這是血跡的顏色,似乎還是剛添上去的,得出這個結果後,他不由得愣住了。
他沒有受傷,那就是阿蕊受傷了?昨晚自己傷到她了?
顧明熙的腦子一下當機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心裏那個幾欲躍出的答案,可是眼前的事實又是這樣直接明白地擺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昨晚推-進的途中,他感覺自己受到了阻礙,雖然當時他也覺得困惑,但是沒有細究太多,一心只想着快點把她佔爲己有。
這會塵埃落定,人已經是他的了,他總算也有心思慢慢地琢磨。
難道……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