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主天下 >第37章 秦鄴生氣,和女兒算賬
    秦鄴張嘴想說什麼,可今日母親實在是太奇怪了,她不管不顧地護着秦九卿,讓他很爲難。但是想到了秦衝的傷勢,還有今天明明去了國子監,但是二弟卻跑的無影無蹤,這不是害怕她打擊報復又是什麼?

    秦鄴點點頭:“母親既然說瑩瑩母女的事情,和這丫頭沒有關係,兒子自然不能不信。可是二弟的事情呢,她又怎麼說?”

    秦衝的事情啊,秦老夫人已經得知,國子監祭酒陳大人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親自教導秦衝,那麼三個月後衝兒考中恩科的概率就很大了。秦老夫人喜滋滋地剛想要和秦鄴炫耀九卿的功勞,就聽到了秦鄴冷漠的聲音。

    “聽說二弟因爲九卿,捱了不少打。她這個當晚輩的,關鍵時候難道不能替長輩出出主意嗎,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替長輩扛了也是應該,可是她都做了什麼,打了外人不說,連親二叔都打!”秦鄴陰陽怪氣,直接就給秦九卿定了罪。

    秦九卿本來也想解釋一番,可誰知道,一聽到秦鄴的話,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苦笑一聲,看着秦老夫人道:“祖母,天地良心,孫女可曾動過二叔一根手指頭嗎?爲何父親,總認爲一切都是孫女的過錯呢?”

    秦九卿沒有質問,只是不解。但是落在秦老夫人的耳朵裏,她鼻頭一酸:“好孫女,你沒有錯,你做的很好,你沒做錯事……”

    “母親,您莫要再縱容這個丫頭了,她做了錯事就要受罰。”秦鄴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我們秦家,絕對不能縱容這樣的行爲,我這個當哥哥的,一定要替二弟和這個丫頭討一個公道回來。”

    “本王倒是想知道,國公爺怎麼樣討一個公道,如何討一個公道。”一聲清冽的聲音從府外飄進來,緊接着它的主人也跟了進來,一進門眼神就落在了孤獨、倔強的女子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秦九卿反應有些遲鈍:來人不是晉王,又是誰呢?

    可是,剛剛從國子監分開以後,他不是要回宮嗎,怎麼會出現在國公府呢?

    秦老夫人對晉王有心理陰影,一看到他就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要拜倒下去:“老身見過殿下!”

    秦鄴一見晉王,連忙揮手讓下人退下去,他迎了上去,行禮道:“臣見過晉王殿下!”

    秦九卿一眼就看到了晉王的眼中,那美極了的丹鳳眼裏,有擔心、有安慰還有一絲絲的寵溺:“殿下怎麼來了?”

    秦鄴不悅,他看秦九卿見晉王,連行禮都不肯,立刻呵斥道:“你這個丫頭,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還不趕緊拜見晉王殿下!”

    晉王擡手止住了秦鄴的話頭,直言道:“此事不關九卿的事,是本王允她免禮的。”

    秦鄴心中納悶,但是也不好說什麼。雖說他是晉王的武術啓蒙老師,但畢竟他是臣,晉王是君。他應了一聲:“是。殿下來的正好,臣正要教訓這不孝的女兒……”

    “哦,你教訓的理由是什麼?九卿讓他二叔捱揍,鎮國公,虧你還是朝廷老臣,怎麼連青紅皁白都不分了呢?”晉王聲音不高,可是措辭卻嚴厲。

    秦鄴剛剛對上秦九卿張牙舞爪的模樣,此刻面對晉王是一點都發不出來,變成了拔了牙的老虎,一點都不敢威風了。他弱弱道:“九卿打了人,是事實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一個人活着只能讓別人誇讚,不懲罰,聖人都做不到。秦衝此人,性格衝動易怒,雖然人品正直,但是也很容易闖禍,若真的有事,他闖禍的概率比被冤枉要高的多。”晉王不偏不倚,沒有直接向着秦九卿說話,更沒有否認秦鄴說的情況。

    秦鄴的火氣似乎是消了一點,對此事也沒有排斥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可是即便是如此,九卿也是有錯的。”

    晉王蹙眉:這個鎮國公,真是糊塗到家了!

    秦老夫人也不管晉王在不在場了,連她都看不下去了,她捂着胸口:“鄴兒啊,你弟弟的爲人你不是不清楚,他在外闖禍還少嗎,捱打還少嗎?就是因爲你這個做兄長的不規勸,老身這個當孃的縱容,才讓他成了現在這個無法無天的樣子。可憐九卿一個規規矩矩的女兒家,操心叔叔的前途,還要被你這個當爹的冤枉!”

    晉王看向了秦九卿,一個小女子以一己之力,想要讓自己的親叔叔迴歸正途不難,但是難的是,她提前爲他規劃了未來。

    “你是怎麼想的?”晉王輕聲問道。

    怎麼想的?

    秦九卿自然不會邀功,她淡淡道:“鎮國公府要在神都立足,不容易,家裏的每個人都要出力。”

    秦鄴傻眼了:“什麼操心秦衝的前途,我聽衝兒說,九卿要把他送到國子監做苦工去,今天……”

    “我呸!秦衝胡說八道,你也沒腦子嗎?”秦老夫人簡直氣都不行,好容易衝兒有個前途,秦鄴後知後覺不說,還覺得衝兒是去做受苦的,“總之,衝兒的事情,不允許你插手!不許你壞了九卿的事,擋了衝兒的前途!”

    她一定要制止秦鄴的想法,否則哪天他自以爲要解救秦衝,把他從國子監弄出來怎麼辦呢?衝兒還怎麼考恩科?

    晉王搖頭,他以前只知道秦鄴比起親生女兒更縱容親戚們,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能糊塗到這個份上,連好壞都不分了。

    他冷了聲音道:“九卿請了國子監陳祭酒,親自教導秦衝的學問,爲的就是三個月後他能在恩科中奪得名次,博一個好前途。怎麼在國公爺的耳中,秦衝就是受苦的?”

    “做學問哪裏有不受苦的,國子監學子頭懸樑、錐刺股纔有如今的博學之名,我朝重臣哪一個不是十年苦讀走過來的,若是爹爹認爲,二叔因爲不去讀書捱揍是女兒的過錯,那我認。請爹懲罰。”秦九卿說着,直接跪倒了下去,委屈極了。

    秦鄴傻眼了。

    他不過離開家中三四天,家裏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一切都是這個女兒搞出來的?

    “可是薛家母女,總是她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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