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抓到了周禮,可謂是人贓並獲,可是周禮竟然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周老夫人,只說是親孃指使。
他作爲兒子也沒有辦法不遵從,他是一個不忠不孝的兒子,上對不起陛下,下沒有滿足母親的期望。
連元帝知道了周禮的供詞也是瞠目結舌,這供詞惹得東哥兒大發雷霆,他作爲受害者和目擊證人親自作證周禮有罪,甚至京兆尹、趙承安都拿了證據,可是周禮就是拒不認罪。
這個案子到了尾聲的時候,卻惹出了這個風波,倒是讓所有人都覺得意外了。
再加上這個案子牽扯範圍實在是太大,一時間整個神都都議論紛紛。
這日。
流雲生氣地走進了楓染院,咬牙切齒的。
秦九卿狐疑地看着流雲:“流雲,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流雲上下打量着秦九卿,半晌嘆了一口氣:“虧你還在這裏鎮定的了,我都替你你鳴不平。你這兩天都沒出去轉轉,聽聽外面人怎麼說你的?”
秦九卿笑笑:“外面人說我什麼了?”
“他們說你纔是拐賣這些孩子的幕後真兇,要不然周禮怎麼死都不認罪呢。”流雲咬牙切齒。
“我就奇了怪了,這人明明是你救的,案子就算不是你破的,你也居功甚偉,怎麼反手一轉,你倒是成了幕後真兇了?”
秦九卿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半晌後才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可管不了別人說什麼。”
“你呀你呀,你真的不理會?這個案子不破,兇手不認罪,你就是衆口鑠金的幕後真兇!”流雲想要着手,卻不知道這流言蜚語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誰說我不理會了。”秦九卿長身而立,將蒲扇丟在了一旁,整理了下袖口,“走吧。”
“去哪裏?”
“當然是去找散佈謠言的人算賬了,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秦九卿霸氣側漏,唬的流雲一愣一愣的。
流雲趕忙追了上去:“你知道謠言是從哪裏來的嗎?”
“哪裏來的有那麼重要嗎,只要把這些人找出來,不就好了?”秦九卿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朝着鎮國公府另一個方向走去。
流雲疑惑地看着秦九卿的背影,總覺得她是知道一些什麼,趕緊追了上去。
薛瑩瑩和薛林氏母女倆在院子裏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外面的風起雲涌好像真的和他們沒有關係一樣。
薛林氏最近有些懶散,她瞅着一旁的女兒,忍不住問道:“瑩瑩啊,外面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抓秦九卿呢?”
薛瑩瑩扔一個瓜子仁在嘴巴里,斜眼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娘,您急什麼呀,越是沉默,越是爆發。秦九卿最近也不很沉得住氣嘛,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棋高一着。”
薛林氏有些不安,自從前幾日薛瑩瑩帶着一個老太太回來以後,瑩瑩動不動就和老太太在一起嘰裏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個老太太,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她走啊?”薛林氏壓低聲音,在薛瑩瑩的耳畔問道。
薛瑩瑩挑眉:“娘,您開什麼玩笑?她可是你女兒我好不容易纔弄回來的,怎麼能夠輕易送走呢?”
“她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倆最近在做什麼?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否則我就去告訴國公爺!”薛林氏看那個老太太在賞花,那通身的氣度,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
她的想法很簡單,萬一這是誰家的老太太,家人找上門來怎麼辦?
薛瑩瑩可能還真是怕了,她動了動嘴脣:“哎呀,娘,這個老太太不是普通的老太太,她是個官家。可是咱們的大幫手。”
“官家太太?”薛林氏連忙抓住了薛瑩瑩,“這可不行,她在這鎮國公府叫什麼樣子啊,她的家人肯定會尋來的,到時候說不清楚。”
“娘,你怕什麼呀。她家人是不會找來的。”薛瑩瑩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你怎麼敢保證,瑩瑩,你今天非要跟我說個清楚不可,否則娘可不依你。”薛林氏今日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頭皮發麻,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薛瑩瑩磨不過母親,她心中算了算,反正時機和前期準備已經足夠了,這個時候告訴母親真相也不會影響什麼。
薛瑩瑩頓了頓,她拉過母親,輕聲道:“娘,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
薛林氏呼吸一窒,連忙點頭答應了:“瑩瑩,你放心,娘一定給你保密。”
薛瑩瑩低聲在母親耳畔說了幾句話,不過片刻,薛林氏就變了臉色,她指着女兒道:
“哎呀,你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收留她……”
“怪不得沒人來找,她家人可都下獄了。”
薛瑩瑩滿不在乎道:“所謂機會就是要有眼光,所有人都不敢碰的東西,我碰了。我就比其他人多幾分的機遇,說不好,還能利用好這些機會,反敗爲勝。”
薛林氏望着女兒,總覺得她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瑩瑩,她可是幕後兇手,這……你我收留她,可有後顧之憂啊。”
“母親,什麼是幕後真兇,證據呢?現在外面可都說秦九卿是幕後真兇啊。”薛瑩瑩嘲諷一笑,“只要大部分相信秦九卿是兇手,誰會在乎這個老太太?”
“啊?外面的流言……難道都是散發出去的?”薛林氏喫驚地捂着嘴巴,望着自己的女兒,好像不認識她了一般。
“娘,我跟你說啊,這老太太真不是一般人,很多敲不開的朝廷命官的府邸,我帶着她的信,輕鬆就進門了,而且還是上賓的禮遇,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啊。”
“老太太就憑着這個本事,也足夠讓我冒險救的。”
薛瑩瑩興奮地對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