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是一個做軍師的好苗子啊。
那個老大夫離開了這個小院子以後,回頭看了一眼,深深地記住了它的位置,低頭摸摸自己懷中的小藥丸,暗自琢磨那個病懨懨男子的身份。
夜上中天的時候,秦九卿、晉王和流雲三個人再次來到了忠勇伯爵府。
三個人兵分三路,分別去找了上官羽、忠勇伯爵和上官風。
晉王進入忠勇伯爵府如入無人之境,他輕鬆避開了很多巡邏的侍衛,打暈了一個解手的侍衛,換上他的衣服,大咧咧地跟着這夥人巡邏去了。
在路過上官羽的院子的時候,晉王眸光一凝。
“守衛森嚴?那大概率被關在這裏了。”
晉王順手用兩顆石子放倒了兩個守衛,其他守衛們紛紛過來查看的時候,他已經悄無聲息的摸進了上官羽的院子。
院子裏的守衛反而鬆懈,晉王隨便問了一個人上官羽被關在哪裏,就得到了答案。他鑽進了上官羽屋子裏,發現了被綁着的上官羽。
上官羽一眼看到了晉王,眼底迸發出光芒來,晉王連忙給上官羽鬆綁:“你怎地這麼不小心?”
上官羽面露苦澀,他一動不動的:“我也沒想到,大哥這一次行動這樣一氣呵成。”
“到底怎麼回事?”晉王想要扶着上官羽起來,卻發現他四肢僵硬,動也動不了,立刻想到了什麼,“他給你下藥了?”
“不知什麼藥,我渾身無法動彈。”上官羽也有些納悶。
如果不是因爲中了藥的關係,這小小的繩索並不能困住他。
晉王也不猶豫,從懷中取出解毒丹來,餵給上官羽服下。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上官羽的四肢有所緩解,不過離正常能走路,還有一段時間。
上官羽活動活動自己的四肢,咬牙:“該死的,這藥的分量下的真足。”
“你和上官風一直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次怎麼好端端地中了計?”晉王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是我大意了。”上官羽點頭,眸底閃過一抹黯淡,“父親喊我們兄弟有事相商,我也沒太在意。畢竟每次在父親面前,我們誰也奈何不了誰。結果因爲一些爭執,不知怎麼地父親被氣的暈倒了。”
晉王這是相信的,忠勇伯爵最喜歡的就是平衡,任由兩個兒子斗的如火如荼,關鍵時候他只要相互安慰一番,或者打壓一番,就夠了。
如果說,這兩個兄弟在什麼時候最平和,那一定是在忠勇伯爵面前。
不過,這一次竟然出了簍子。
“我懷疑父親的昏倒不簡單。”上官羽面露憂色。
“嗯?”
“最近大哥得了一個得力干將,揹着他做了不少事情,我懷疑這件事情有這個人的影子。”上官羽覺得自己僵硬的四肢終於可以動彈了,嘗試着起身,然後看着晉王。
晉王也聽說了,他抿脣:“你知道來歷嗎?”
子軒?
晉王心中一個咯噔,在他的印象裏,認識的叫做子軒的只有一個——林子軒。
林子軒是鎮國公的親戚,後來被認爲義子,頗受秦鄴看重。
“是姓林嗎?”
“應該是。”
“什麼是應該是?”
“我無意中路過花園,聽到他的聲音,隱隱他說自己叫林子軒,不過平時大家只叫他子軒,不知道他的姓。”上官羽努力從記憶中找答案。
“那應該就是他。”
林子軒。
晉王的思緒回到了前世的時候,林子軒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同樣也不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得了鎮國公的看重,可是卻轉身就背叛了秦鄴,轉投入了楚王的懷抱。
他靠着從鎮國公府得到的消息,做了不少損害秦鄴的事情,最後鎮國公府被人清算,他又跳出來作證!
“走吧,去找你爹,想來這個時候他不會太好。”晉王可不相信林子軒真的不做什麼。
上官羽眸光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沉重地點點頭:“好。”
再說流雲繞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上官風,無奈之中下他只能跑去忠勇伯爵那邊和秦九卿匯合,不過驚喜的是,忠勇伯爵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上官風陪着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秦九卿看到這兩人的時候,第一時間給了晉王和流雲消息。
流雲第一個到的,秦九卿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就在附近。兩人在房頂,聽着屋子裏上官風和忠勇伯爵的聲音,對視一眼:“真巧。”
晉王和上官羽藏在了忠勇伯爵房間旁邊的耳房裏,這裏和牀榻只有一牆之隔,隔壁說什麼,都能聽個七七八八的。
忠勇伯爵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大夫診斷以後,有點遺憾地跟上官風道:“啓稟世子,爵爺上了年紀,此番急火攻心,有些中風的徵兆,暫時不良於行,還請府內人千萬小心伺候。”
上官風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送走大夫以後,回到牀榻邊上,看着忠勇伯爵的樣子,心中百般滋味:“父親,您說您這是何苦,答應我不就好了嗎?”
忠勇伯爵氣鼓鼓地看着上官風,他艱難地道:“你,你這個逆子,你知道什麼呀。”
上官風搖搖頭:“父親,我在你眼裏是什麼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勝者爲王的道理。上官羽從珍寶閣拍下了八千凝氣丸,還有一萬的訂單,這對我們來說是巨大的助力,可是有沒有想過我?”
忠勇伯爵想說什麼,但是嘴巴卻不聽使喚,他又急又氣,只能擡手指着上官風。
上官風按下忠勇伯爵的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寧安王府送我練氣丸,我爲什麼不能和他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