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瑩瑩不知道的是,她只是喊了一個寂寞而已。
國公爺現在溫香軟玉,正在和新夫人蜜裏調油地過日子,不亦樂乎。現在趕走她的人不是別人,是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在薛嬤嬤的攙扶下,走到了薛瑩瑩的身前,她嘆息一聲:“薛瑩瑩,我們鎮國公府養不起你們母女倆這種吃裏扒外的親戚。”
吃裏扒外?
“冤枉啊,姑奶奶,我和娘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國公的事情啊,尤其是我娘……我孃的身份,她怎麼可能對國公爺不利,對鎮國公府不利?”薛瑩瑩大呼冤枉。
“大鬧婚禮,這就是你們沒做對不起國公的事情,你們差點讓國公爺成爲神都的笑柄。”秦老夫人犀利地說道。
薛瑩瑩哭着喊着冤枉,說自己也是被矇蔽了。
“姑奶奶,瑩瑩知道錯了。都怪我表哥,他告訴我有人要陷對鎮國公府不利的,寧安王府的人有詐……嗚嗚嗚,姑奶奶,瑩瑩真的沒有壞心思。”
“國公爺,救命啊。你最疼瑩瑩了,千萬不能不要瑩瑩啊。”
秦老夫人覺得頭疼,她揉着眉心:“薛瑩瑩,你不要把罪過都拋在別人身上,府裏的護衛和婢女作證,你曾經在禁足期間偷偷跑出去,和黑衣人交易。”
薛瑩瑩心裏一個咯噔:“……”
這個死老太婆怎麼知道的,她明明每次都很小心。
“你們母女倆住的院子裏,也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們母女倆夥同外人,一起算計鎮國公府,攪亂婚禮。”
“你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好東西。尤其是你娘!”
秦老夫人冷笑着看着薛瑩瑩,指着她道:“一大一小,都是壞胚子。”
薛瑩瑩整個人都蒙了,趕忙拉着一旁的母親,急切道:“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姑奶奶的話我怎麼聽不懂,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薛林氏被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懵了,她一句話都沒法說,只能聽着秦老夫人一點點說着他們的罪名,聽着女兒哭喊着。
薛林氏擔心,這一次她是真的栽了。
“老夫人,我們對國公府的心,天地可鑑啊。”薛林氏哭了,“您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啊,子軒可是國公爺的義子啊,如今他被奸人所害,受傷在牀,需要人照顧。”
薛瑩瑩有點懵了,表哥什麼時候重傷了,母親在說什麼?
受傷?
照顧?
秦老夫人眼底的嘲諷更重了,這個時候,秦九卿也走了過來:“薛夫人,編,再編,你說你在照顧林子軒,那麼人呢?”
薛林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人就在我屋子裏,他受傷太重了,真的需要人照顧。”
“所以,你是承認將林子軒藏在你屋裏了?”秦九卿追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薛林氏直覺到了不對。
秦九卿嘆息一聲,看向了秦老夫人:“那日事發,薛夫人的確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是也不能說她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
“你那個好外甥失蹤了,殺了婢女柳兒,逃之夭夭了。薛林氏,你敢說你不知情?”秦老夫人怒氣衝衝地指着薛林氏道。
薛林氏懵了。
薛瑩瑩也懵了。
秦九卿卻沒有半分不自在,她就是在詐,看薛林氏和薛瑩瑩到底知道多少!
但是,看樣子,他們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這跟我們沒關係啊!”薛林氏傻眼了,她是萬萬不敢承認,自己是按照林子軒的要求去見黑衣人的。
薛林氏心中想着,好歹這件事薛瑩瑩也不知道,唯一的證人林子軒也不見了。那麼她應該是安全的吧?
“和你沒關係?”秦老夫人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府裏的好多麻煩事,都是薛林氏造成的,連她自己都覺得,鎮國公府裏容不下薛林氏了。
“對,和我娘沒關係,要說手段,我們誰都比不過表哥。”薛瑩瑩索性聰明瞭一把,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林子軒的身上。
秦九卿:“……”
這個操作也可以啊?
秦老夫人無奈地看着薛林氏和薛瑩瑩,輕輕嘆息一聲:“薛林氏,薛瑩瑩,你們走吧,離開鎮國公府回鄉去吧。”
薛林氏和薛瑩瑩如遭雷擊。
不!
可是秦老夫人根本不給她們兩人反駁的機會:“林子軒失蹤,柳兒被殺,鑑於你們和林子軒的關係,我們完全可以報京兆尹府查明真相。林子軒找不到,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們母女倆!”
“知道你們會有什麼結果嗎?輕則坐牢流放,重則斬首!”
“離開鎮國公府或者報官,你們選吧。”
秦九卿心中真想誇祖母這一招才妙呢。
果然,薛林氏和薛瑩瑩聽了秦老夫人的這一番話,已經徹底地嚇住了。
“老夫人,不要啊,求你念在親戚的情分上,不要將我們送官!”薛林氏幾乎是絕望地喊道。
薛瑩瑩渾身一個哆嗦,她對京兆尹府有深深的恐懼,媽呀,她上次被打的傷纔好啊。
“不要,我不要去京兆尹府。”
“嗚嗚嗚,姑奶奶,我們走,我們回鄉去。娘,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薛瑩瑩哀求道。
……
“老夫人,我們不在鎮國公府裏住了,我們離開。”
薛林氏終於下定了決心,慢慢地答應了。
秦九卿眯着眼睛笑了,這一次能趁着林子軒失蹤的機會,將這母女倆趕出府去,也算意外的驚喜了。
塵埃落定。
秦老夫人面無表情,她淡定地看着母女倆,一點動容都沒有。她道:“你們今日就收拾收拾吧,明日一大早就離開。屆時,我會讓薛嬤嬤送你們一些回鄉的盤纏,也算仁至義盡了。”
“是,多謝姑奶奶。”薛林氏和薛瑩瑩連忙道。
秦九卿扶着秦老夫人回到了明萱閣。
秦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這下總算是解決掉這母女倆了,希望以後我們鎮國公府平平順順,安安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