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看向了秦九卿:“朕的這兩位兒子裏,如果按照你的心意,你選哪一位呢?”
楚王和晉王頓時很緊張,齊齊地看向了對面的女子,他們真的面對到這一刻的時候,也很想知道,秦九卿會怎麼回答。
國師溫和地看着秦九卿道:“徒兒,這兩個人你認真選。有的時候,選擇大過於努力。”
秦九卿的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國師。
國師深邃的眼睛似乎在提醒着她什麼,而她看向晉王和楚王的時候,也想到了上一世的經歷。
選擇大過努力。
國師的這一句話暗示,代表了什麼呢?
元帝也不禁有些緊張了,他恐怕也沒又想到過,自己身爲一國之君,會如此在一個一個小女子的選擇。
“你這個小女子,不是普通的小女子啊。國師說的對,你可以慢慢選擇。”元帝看一眼秦九卿道。
“多謝陛下。”元帝給了秦九卿一個臺階下,秦九卿當然是接着。
元帝擡擡手,他看看臉上露出失望情緒的兩個兒子,還有在一旁的幾位太子殿下,他道:“不過,朕也不會給你太長的期限,以百花宴爲限,如何?”
秦九卿深深地拜倒了下去:“是,九卿多謝陛下。”
秦九卿第一次面聖,就被元帝指婚兩位皇子,而兩位皇子絲毫不在意秦九卿並非天命鳳女的身份,仍然執意要娶的態度,幾乎是在一日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神都城。
神都中人紛紛側目。
這怎麼可能呢?
晉王和楚王都要求娶秦九卿嗎?
“秦九卿是珍寶閣的丹師,哪怕她不是天命鳳女,嫁給皇子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
“聽說這位鎮國公小姐除了是丹師,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夫,不是鳳女又怎樣?”
……
“鄰國幾位太子也爲了秦小姐折腰呢,不過可惜,他們只要天命鳳女。”
……
鄰國幾個太子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秦九卿是他們認定的人,原本以爲在他們之間還會有一場爭執,結果秦九卿壓根不是什麼天命鳳女。
既然不是,還有什麼可以爭搶的呢?
“秦九卿竟然不是天命鳳女,那我們此番來神都還有什麼作用呢?”吐蕃太子冷笑道。
圖爾勒皺着眉頭:“如果天下要靠一個女人來爭奪,要我們男人做什麼用?”
草原是相信力量的,圖爾勒對於這件事,並沒有太過在意。
扶櫻微微閉着眼睛,手中在不停地算着什麼,而扶櫻的對面不是高句麗皇子高天宇又是誰呢?
“扶櫻殿下,當日我們爲了配合你,可是把大理太子都弄到天牢裏去了。你難道沒話跟我們說嗎?”大食太子口氣不太好,直接指着扶櫻道。
扶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其他幾位太子,除了大理的段和之外,其他人都在這裏了。
扶櫻睜開眼睛看着大家:“別把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當日也是你們一起答應的,失敗了也不能都怪我。”
圖爾勒太子一挑眉:“本太子最恨騙子!扶櫻太女,如果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突厥的騎兵將會首先踏破你們百濟的國門!”
圖爾勒太子這麼一說,其他幾個鄰國的太子也看向了扶櫻,似乎對圖爾勒的話表示了贊同。
扶櫻臉色一凝:“你們瘋了嗎?”
“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扶櫻太女臉色發白,她布了這麼大的一個棋局,就是爲了秦九卿,卻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跟自己的推算不一樣。
“是秦九卿的命格變了。”扶櫻太女咬脣,“一個命格轉變的人,我就算算盡天機,也算不到了。”
命格變了?
這個答案讓其他太子們都深思了起來。
秦九卿選擇哪個皇子,大家沒幾天就忘記了。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記憶是短暫的,一些風雪故事和八卦遠不如恩科考試來的讓人振奮。
經過了數年的寒窗苦讀,多少學子們面臨着魚躍龍門的這最後一關?
國子監的大門開了。
數不清的學生們紛紛走出大門,回到家中,做最後的準備,等待恩科考試的那一天。
鎮國公府的大門同樣開啓,一家人都在門口等着秦衝的到來。
秦老夫人望眼欲穿,一直催着管家去前面看是不是二爺回來了,終於一輛馬車緩緩地進了巷子,然後馬車的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張很久沒有見到的面孔來。
秦衝一眼就看到門口的家人,他微微一笑:“母親!”
秦老夫人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親自迎了上去:“衝兒!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瞧瞧這瘦的,天可憐的。”
秦衝看着母親眼裏含淚的模樣,忍不住也是眼眶一熱:“母親,兒子沒事,讀書不辛苦。”
鎮國公秦鄴和司馬白冰站在一起,兩人看着判若兩人的秦衝,心中感慨萬千:“二弟。”
秦沖沖着兩人行禮:“大哥大嫂。”
秦衝目光又看向了角落裏的秦瀾,拍拍他的肩膀:“三弟,這些日子家裏辛苦你了。”
秦瀾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擦擦眼淚:“二哥,你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秦衝的目光最後落在了秦九卿的身上,這個侄女,是他一開始時候最憤恨的對象,將自己千方百計騙到了國子監不說,還讓自己過的那麼辛苦。
可是,當他真正地看進去書以後,他知道自己多麼的幸運。
“阿九,二叔回來了。”秦衝看着秦九卿,突然深深地一個鞠躬。
秦九卿一愣,連忙扶起了對面的秦衝道:“二叔,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是一家人,不這麼見外的。”
秦衝的一滴淚水掉落地上,摔成了好多瓣。
“回家吧,衝兒還好好好休息,爲了三日後的恩科考試做準備呢。”秦鄴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催促道。
秦老夫人也反應了過來,一直在門口也不好,連忙道:“對,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