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薛自臻也一點沒有往“靈魂換了一個人”上想,他只以爲是許文竹遇到高人後,改過從新了。

    想到這,薛自臻便跳過和許文竹爭論瞭解不瞭解的事,而是壓低聲音重新提議道:“不如換個條件,你把背後那人介紹給我,從此我們互不干涉。”

    “什麼背後之人?”許文竹很是疑惑。

    薛自臻直起身體,看着似乎在裝傻的許文竹:“我都知道了,一個月前你遇到了一位高人,受其指點,這才洗心革面,做了這些事情來博取大家的好感。”

    許文竹這下明白了,薛自臻應當是誤以爲自己的變化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不過這話倒也不完全錯誤,他確實是有系統在幫他。

    “沒有什麼背後之人。”系統並不能算人,他這也不算說謊。

    薛自臻聞言,眼神中寫滿了“不信”二字:“你不會要說這些主意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吧?”

    “確實如此,”許文竹仔細回憶了一下,系統似乎在這方面似乎真的沒有提供什麼幫助,除了……“除了那個水車,那確實不是我的想法。”

    “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嗎?”前腳說沒有人在背後指導,後腳又說有的主意並不是自己的,“難不成你要告訴我,是那些沒怎麼讀過書的農民想出來的?”薛自臻冷笑。

    “那是上蒼賜予這座城池的。”許文竹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最穩妥地方式回答。

    薛自臻嗤笑:“你覺得我會信?”

    “那你覺得會是誰給的,如此精巧之物,世上應當沒有人能夠想到吧?”許文竹反問。

    “你當時爲何要將城主府選在那裏,那離河邊並不近,”薛自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追問道,“你難道不是發現了什麼人生活過的痕跡?”

    “……”許文竹一時對薛自臻的腦洞有些無語。

    “就算我是真的遇到了什麼隱士高人,那種子的事要如何解釋?你也見過了,那些都是新鮮的種子。”

    薛自臻想到從田裏挖出來的種子,頓時沉默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十分困惑的地方。

    許文竹又接着道:“如果真的有這個人存在,以你的能力,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薛自臻其實之前便有些懷疑自己的這個結論,只是一時不肯承認,更不願意去往神明上想。

    許文竹見薛自臻沉默下來,他將話題再一次拉回去,正色道:“以前的那個許文竹已經不在了,如果你和他還有別的恩怨,我可以幫忙化解。”

    別的恩怨……薛自臻仔細想了想,好像除了這人的父親搶了自己父親的城主之位,他一個紈絝又繼承了這個位置之外,自己和他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恩怨了,其餘都是些小打小鬧,誰也沒佔對方多少便宜。

    至於父輩間的事,其實兩位父親從來沒有在意過,在意的只有自己。

    而第二個問題……薛自臻看着面前的許文竹,現在的許文竹早已不是紈絝了,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自己來做確實不比他好。

    那自己和他,到底還有什麼恩怨呢?薛自臻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一絲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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