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店的事情,李俏俏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不光是袁長山,還包括除小毛以外的所有人,因爲她開店的目的並不完全是賺銀子那麼簡單。

    賺錢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她想借着生意的名頭構建一個專門用來蒐集消息的渠道網。

    任何時候,消息的重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李俏俏想要走仕途,當然不能忽略這一點。

    對於小毛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酒樓這個營生,李俏俏非常滿意。

    喫飯聊天,茶餘飯後,酒後吐真言……不得不承認,酒樓確實是個蒐集消息的好地方。

    且也確如小毛所說,酒樓的准入門檻比其他行當要低的多。請幾個廚藝了得的大師傅,招幾個腦瓜子靈活的夥計,再跟街面上行走的差役搞好關係,基本上就不存在什麼大問題了。

    不過,現階段,考慮這些還爲時過早。

    小毛雖然機靈,但到底年紀還小,距離成爲一個合格的掌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好在他可塑性高,李俏俏打算先培養他一段時間,然後再放他自己去折騰。

    見兩個小子沒什麼事,袁長山又回去了屋裏。

    小毛見他走遠,躡手躡腳地湊到李俏俏身邊,壓低聲音道,“這件事要瞞着你爺?”

    爺孫倆的對話,他聽見了,李俏俏沒跟袁長山說實話。

    “是的。”李俏俏並不打算跟他做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囑咐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聞言,小毛立刻緊張起來,“開個酒樓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祕?”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俏俏點頭,肅着臉道,“反正你記住了,我不想叫別人知道酒樓的東家是我。”

    “那別人問起來,我怎麼說?誰都知道我是個一窮二白的小乞丐,肯定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李俏俏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起別的,“你覺得以你目前的本事,一上來就當掌櫃的,行得通嗎?”

    不等小毛回答,李俏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安排,“磨刀不誤砍柴工。我打算先送你去酒樓做學徒,你好好跟人家掌櫃的學學經營之道。當然,不光要跟着學,還要動腦子。對方哪裏做得好,哪裏做的不好。好的地方學以致用,不好的地方又該如何改進,這些都是你在當學徒過程中需要思考的問題。”

    小毛點頭,覺得是這麼個道理,自己幾斤幾兩,本領幾何,他心裏一清二楚。如果有機會當學徒,讓老師傅帶上一段時間,肯定比他一個門外漢瞎折騰來得強。

    “先在縣城學一年,再去府城學一年,不同地方不同規模的酒樓,都體會一下,要是覺得時間不夠,可以再往後延,你覺得怎麼樣?”

    李俏俏是真不急。

    一來,她手裏的銀子足夠她近十年的開銷了;二來,她要是需要銀子,隨隨便便搗鼓個什麼東西都能小發一筆,不拘是雙面繡還是字畫,都能賣個好價錢。

    所以,她給小毛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希望他能沉下心去鑽研,將來好成爲她的左右手和錢袋子。

    “甚好!”小毛沒有問銀錢方面的事情,李俏俏對阿金一家那麼大方,想來也不會在這方面短了他的。更何況,對方要出錢給他開酒樓,還要隱在背後不出面,光是這份信任,便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了。他要是在這個時候提錢,那才真是格局小了。

    小毛沒問是小毛的事,但李俏俏不能什麼都不說。

    窮兄弟,明算賬。

    且合作初期,她和小毛還沒有形成牢固的上下從屬關係,錢這方面,當然要掰扯清楚。

    “你在縣城酒樓當學徒的期間,按照三兩銀子一個月給你發放月錢,等去了府城,再漲一兩,一個月四兩銀子。”

    三兩銀子一個月,在當地已經可以列入高收入人羣了。小毛做中人的時候,一個月也就一兩左右。府城消費高,李俏俏給他多開一兩,可以算作出差補貼。

    “我看好你,覺得你頭腦靈活、反應機敏,願意請你做掌櫃。但在此之前,你也要露兩手讓我瞧瞧對吧?所以,我只負責開工錢,至於如何讓酒樓收你當學徒,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認爲,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麼其他想法,還是趁早打消的比較好,你說是吧?”

    作爲東家,當然不能一味地付出,即便小毛還小,正處於接受培養的成長階段。但適當地提出要求,有助於增強他的緊迫感和從屬感,這一點李資本家俏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面對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小毛說什麼都不會錯過,他一口應承下來,讓李俏俏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回去牙行幫自己的新東家尋摸宅子。

    不知道是不是酒樓掌櫃的工作太過誘人,小毛對李俏俏許諾的未來充滿了嚮往,他回去之後便跟打了雞血一樣,把整個牙行在售的宅子通通看了一遍,找到兩個符合李俏俏要求的房子,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

    巧得很,城南的那個宅子跟李夫子的私塾就隔着一條街。

    趁着天沒黑,小毛又去了一趟李俏俏那兒,告訴她房子的事情,約好明天早上去看房。

    第二天早上,李俏俏拎了只瓦罐出去買早點,結果門一開,就見小毛抱着膝蓋蹲在旁邊的石階上,睡得噴香。

    李俏俏矮下身,搖了搖他的肩膀,“醒醒,你怎麼在這裏睡覺?”

    小毛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見是李俏俏,他用袖子擋着嘴,打了個呵欠,“天一亮我就來了,怕你們沒醒,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看着他臉上厚重的黑眼圈,李俏俏心知,這孩子八成是太興奮了,昨晚一夜沒睡。

    她也不去揭穿,只扯着對方的袖子道,“走吧,跟我一起去買早飯。”

    爲了省錢,小毛從不在外頭喫飯,但神奇的是,哪條街上哪個攤子的味道好,他可以做到如數家珍。

    他給李俏俏推薦了王婆婆家的油煎豆腐卷和鄭寡婦家的鮮香大肉包,李俏俏每樣都買了三人份的,最後去粥鋪盛了一瓦罐的白米粥,要了兩小碟鹹菜,回去很是美餐一頓。

    人家能在外面擺攤,手藝肯定不會差,袁長山喫的蜜口香甜,心道,自己這趟果然是享福來的。

    喫飽喝足,三人一起去城南看房子。

    李俏俏的意思是先看城南的這套,如果覺得可以,就直接定下,城北的那個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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