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痛,再貼幾貼藥應當就無事了。”
“這幾日小主不在屋中,沈貴人和莞貴人時時來問小主呢。”
“知道了,劉畚今日來不來?”
“他每隔五日便來給沈貴人請脈,皆是過了巳時快至午時到,今日正好是他來請脈的日子。”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
自從這個劉畚出現,她隔三差五就去眉莊那兒,既然眉莊懷孕一事又在按照前一世在發展,那麼
這個劉畚就得看牢了。
她拖着腳,佯做腳傷未好,被寶鵑攙着往眉莊的院子走去。
眉莊聽聞人來,連忙起身,“陵容,你來了,慢着些。”
安陵容趕忙道:“眉姐姐快坐下。”
“不妨事,這才一個多月。”
“那個劉畚今日來給眉姐姐請脈嗎?我還想着叫他瞧瞧我的腳踝呢。”
“可是疼的厲害,還沒消腫嗎?不舒服就不要再走動,讓他去給你瞧就是了。”“也不遠。”安陵容笑得溫柔。
二人一同做了會兒針線,外面的日頭升高了,透過密密匝匝的樹映在了庭院裏,這時,劉畚來了。
三十出頭的男人,貌清癯,八字須,面黧黑,瞧着沉靜穩妥。
劉畚給二人見了禮。
眉莊說起自己的身子來,“現在不愛吐了,就是肚子有些微涼發痛,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安陵容一面聽一面打量劉畚的神色,他還在那兒安撫眉莊,一溜兒的好話,將眉莊哄得只想着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了。
安陵容仔細瞧他的神色,說到後來,分明有些心虛,只是他垂着個腦袋,不仔細看也看不到這點子不對勁。
眉莊道:“採月,將父親大人託人帶來的山楂糕,賞些給劉太醫。”
採月將山楂糕恭敬遞了過去,劉畚看到盒子上的紋樣,微微笑道:“這山楂糕一看便知是齊順齋所制。”
“齊順齋的糕點不是前年就不做了,劉太醫是上半年纔來的行宮,怎麼會不知道?”眉莊面色柔和,沉浸在有孕的欣喜中。
“微臣想家時,總會想起齊順齋的點心,所以總覺得那家店還在,剛纔一時口誤,望小主恕罪。”劉畚糊弄過去。
安陵容知道後事,如今又看了這一幕,只覺得破綻是這樣明顯。
“對了,安小主正好在這兒,前幾日她的腳崴了,你給安小主瞧瞧。”
“是。”劉畚應了。
安陵容笑着對寶鵑道:“我想起一事,寶鵑,你去給甄姐姐說一聲,就說我之前抄的那三張詩文請姐姐好好替我瞧瞧,看有無錯漏。記着一定要說是之前給的那三張,不是其他的。”
“是!”
眉莊無奈一笑,道:“你真是要鑽進書本里了,這時候都不忘你那些詩文,這是要當女狀元不成?”
“我若能成女狀元,那兩位姐姐便是文曲星了。”
“也不怕別人笑話。”眉莊掃了眼劉太醫嗔她一眼。
安陵容笑而不語,被扶坐到榻上,劉太醫上前,“還請娘娘輕輕擡腳。”
她擡起腳來,劉太醫道:“娘娘,小臣要觸一下傷處。”
“好。”
劉太醫一碰,她立刻抽氣,眉心緊緊一蹙,“這青紫都消失了,不知爲何一轉腳腕子卻還是疼。”
劉太醫道:“小主這是傷到了筋骨,還沒有好全的緣故,要儘量少走動,我給小主開幾味藥,活血化瘀的。”
安陵容點頭,“好。”
待他開完了方子,安陵容估摸着時辰,道:“既然看了傷處,我便沾姐姐的光,讓劉太醫給我診診脈。”
“正是了,瞧瞧也好,劉太醫,勞煩你。”眉莊笑容溫和。
“是。”
劉太醫搭在她手腕上,面色沉靜,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收手,“小主身子無恙。”
她淡笑道:“那便好。”
眉莊也安心不少,等劉太醫寫完方子告退之時,道:“茯苓,送劉太醫出去。”
眉莊拉着她說話,囑咐她走路要小心,儘量做轎輦,安陵容心神不安看向門口處,恰見劉畚茯苓交換了個眼神。
“看什麼呢?”
“沒什麼。”安陵容心頭略驚,趕忙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