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女生們私底下的討論話題一度聚焦於他，羨慕嫉妒的男生們，也忍不住暗地裏視他爲偶像。
有半場投籃的招牌球技不說，打架更是跟特麼戰神一樣！
“那些東瀛人，把那幾個大個子給秒了，他反手把那十個東瀛人給秒了！”
“他爲什麼那麼猛啊？”
“據可靠的小道消息，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自幼習武，金鐘罩練得爐火純青！”
“我這裏有更可靠的小道消息，說他其實是吳可兒家裏某個神祕高手的徒弟，倆人青梅竹馬，等蘇凡神功大成了就結婚。”
“你們都給爺爬！都小道消息了還可靠呢？”
……
學生們討論蘇凡的時候，蘇凡正在醫務室，陪着基尼太美幾人包紮。
傷看着慘，倒並不嚴重，輪不着他親自出手醫治。吳可兒這個大小姐倒是跟在校醫後邊打下手，忙得打圈圈。
人家說話了，雖然劉基這羣人看着凶神惡煞，但在她眼裏，他們就是抗倭英雄。
蘇凡的電話這時響了起來，孫文仲需要他去趟辦公室。
跟衆人簡單交代幾句之後，蘇凡便動身前往，心底則大致猜着會有什麼事情。
電話裏聽得出來，孫文仲的情緒不高，貌似遇上難題。
走進辦公室，果不其然便對上了校長先生那張愁雲慘霧的臉，而一旁，則是許應以及校籃球隊的幾人，因爲之前的衝突，身上都掛着彩。
多出一個面生的人，見到此人，蘇凡猝不及防吃了一驚，往後退了半步。
許應當即嘲笑道：“慫炮！見到牧少，還沒跟你報名字，已經被我們牧少的氣場嚇成這個鳥樣了！”
貶低蘇凡之餘，還不露痕跡奉承一記牧連城。這許應敢情也是老馬屁精了。
“你就是牧連城？”
蘇凡稍稍打量對方。
穿着打扮就不提了，和一般的富家子沒什麼兩樣，氣質之中，的確蘊含絲絲縷縷的貴氣。
只是，蘇凡乍見此人，那絲貴氣自然不至於驚嚇到他。
學會算命這些年以來，什麼鴻運當頭、倒黴死鬼都見過，還真頭一遭見到這等死相。
那烏雲蓋頂，簡直絕了！
蘇凡可以斷定，不出七日，此人必死，而且是死得透透的那種！
“同學，聽我一句勸，你有血光之災啊！”
“嗯？”
牧連城顯然有些茫然。
聽說過吳可兒給自己找了個情敵，也聽說了這傢伙先弄走宋世傑，而後又一再硬矬許應等人的事蹟，加上今天一人光環壓倒了東瀛名校的交流團。
他本以爲，這次的對手會有點意思，怎麼開口第一句，就顯得腦子不大正常？
“不要裝瘋賣傻了，我來，是爲許應他們要個公道。”
牧連城微微昂起下巴，傲然道。
蘇凡不禁費解，要公道上法院、有困難找警察啊，找本座作甚？
轉頭看向孫文仲，後者這才解釋道：“校方本來要就球場裏的事端，給籃球社執行一些相應的處罰。”
這麼講，蘇凡就明白了，狗腿子遭殃，牧大少不答應，親自出面找場子來了唄！
“什麼處罰？”
“……”蘇凡略感無語。
老小子下手也挺黑啊，原以爲頂多是個通報批評扣點分兒啥的，結果人家直接一步到位捅了個留校察看。
留校期間，但凡再有任何一點錯誤，下一步可就是學籍去留問題了。
“聽說你面子很大，這件事有沒有餘地，得看你的態度？”牧連城語氣不善。
蘇凡只感覺一口大黑鍋從天而降，校方給出的處理結果，關小爺什麼事？
看向孫文仲，只見校長先生眼觀鼻鼻觀心，裝聾作啞。
老畢登！
牧連城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那我就和蘇少好好談一談吧，正好，你我之間，的確不止這一個話題需要談！”
“晚上九點，六角鐵酒吧，我擺上好酒，恭候蘇少大駕光臨！”
背影極其的拽，頭頂上的烏雲，極其的黑。
蘇凡並沒將這份鴻門宴的邀請太當回事，等到牧連城和狗腿子走遠，這纔不滿地瞪住孫文仲。
這位校長此前辦事兒都挺漂亮的，對自己也算照拂，今兒這皮球踢得，可實在不怎麼地道。
他需要一個解釋。
孫文仲嘆了口氣，一臉爲難道：“決定也不是我單獨做的，許應這夥人，仗着有牧連城撐腰，早就在學校裏招致積怨頗深。”
“這次，上趕着幫宮本次郎組球隊，叛徒行徑，更加惹了衆怒！”
“其實留校察看跟直接開除，已經沒什麼區別了。你上校園論壇看一圈就知道，現在所有人都給這羣人打上叛徒的標籤，甚至投票請願，希望取締籃球社！”
大勢所趨，衆怒難違。
校長先生眼下也是被夾在中間兩頭爲難，一邊是莘莘學子與文景歷來奉行的愛國校訓，一邊牧連城這個衙內又死咬着不鬆口。
“看來，校長是想堅持懲治變節者了？”蘇凡笑了笑，如若不然，完全可以對牧連城做出讓步，取個折中的方案。
至於學生們怨聲載道，有的是法子平息輿論。
正因爲不肯辜負家國情懷與學生們的赤子之心，才處境困難。
“迂腐的文人風骨，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孫文仲自嘲地笑了笑。
蘇凡搖頭道：“不，不迂腐。這就是最好的辦法……牧連城的壓力，不會是壓力，今晚的邀約，我會去的。”
孫文仲投來感激的眼神，剛要張口，忽聽外面傳來驚呼：
“牧少！”
“牧少！”
蘇凡跟出去看熱鬧，發現牧連城走路都能摔跤，從樓梯上滾下去了，二十多級臺階，腦門兒都磕破了。
“牧少，剛勸過你，有血光之災，現在信了吧？”
牧連城維持的高冷公子形象略崩，臉色難看，反脣相譏道：“今晚的酒你最好來喝，否則有血光之災的，說不定是你！”
草草撂下這句狠話，牧大少也是沒臉再待了，在許應等人的攙扶下匆忙離去。
蘇凡停留原地，兀自搖了搖頭。
現在的人總是這麼不聽勸，好心提醒，卻被當做惡意挑釁。
照牧連城頭上蓋頂烏雲的情況來看，印堂比煤炭都黑，走路摔跤只是黴運的小小前菜而已，不加以驅散，當真命不久矣。
蘇凡都不禁好奇，到底碰上什麼事，能沾上如此大的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