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只有奧普利多和蘇凡，爲了交流便利，便不再講奧普利多不那麼熟練的華夏語。
也不是世界上目前最通用的英語，而是一種東歐小國的冷門語言，這樣，即使疏忽被監聽，監聽者也無法第一時間獲取他們的談話內容。
“來頭是清楚的，我在江城結怨的人並不多。”
蘇凡流利答覆道，只聽聲音不看人的模樣，他的這門語言與以此爲母語的奧普利多，毫無偏差。
“至於實力，我也有大致的估算。”
隔空折花的敬伯文已經親眼見過，勉強算個入流的高手，放在江城，足以搶手，但對他而言不過土雞瓦狗，數量上多幾個也不礙事。
東瀛人那邊，蘇凡自信，見過他真正實力的琉璃不敢湊熱鬧。
只要巫女不在殺手行列之中，其餘人便不足爲慮。儘管琉璃擄走佟韻這檔子事，蘇凡至今不得其解……
眼下，唯一的不確定因素，便是徐光所說那名擅於遁術與忍術的神祕高手，屆時會否出場。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語言天賦的人，只和我在小鎮上住了一個多月，就能把我們那裏的語言掌握得這麼熟練，就連口音都和我一樣！”
奧普利多不禁讚歎，轉而又哈哈大笑：“你在江城結怨的人還不多嗎？在我店裏就對江城首富的兒子又打又羞辱，剛出來又被這幫傢伙盯上了，小小的江城一共才幾個入流的勢力？”
蘇凡漫不經心看着窗外，笑了笑，回道：“可沒有你這麼拆朋友臺的。說回來，你受傷後雖然沒留後遺症，中間畢竟幾年沒上過戰場了，實力還能保持在當初那麼強悍麼？”
奧普利多從容地打了個‘ok’手勢，不慌不忙道：“我可是正值巔峯的年紀，退役後，也不會荒廢自己的身體。放心吧，訓練我可是一天都沒有鬆懈過！”
蘇凡這才點了點頭。
這位老兄以前的戰鬥力，他自然是信得過的，但如果因爲長期處在正常人的生活節奏中，導致實力下滑，他還真不敢帶着對方一起玩今晚這場修羅遊戲。
……
車在夜裏狂奔，後方的追逐者們，卻是以雙腿跑出不落後的速度，始終把控在固定的距離。
“路越來越偏僻，這小子會不會是已經發現我們了？”
一名周身穿黑且半蒙着臉的男子發出極爲微渺的聲音，幾乎能被臉旁邊掠過的疾風吹散。
但他的同伴們似乎都清晰聽到了他的話語。
一名同樣半蒙着臉、區別只是在於着裝以及面巾顏色爲紅色的女子回答道：“之前還有城市裏的建築掩藏身形，這片路段，過於坦蕩，如果他的警覺性足夠，那麼可以說百分百應該發現我們。”
唯一沒蒙面的駝背老者，看似身材佝僂，年老應當體衰，然而縱身飛奔的動作和節奏，比起身邊的年輕人們，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者眼神幽深盯着前面的越野車，說道：“很懂事的小夥子，故意把我們往僻靜空曠的地方引去，方便我們動手，更不易引起騷亂和警方的注意。”
老者不以爲然，信然道：“準備？不過是小年輕的自負罷了。有點功夫，在普通人裏橫行慣了，把誰都不放在眼裏，興許覺得我們也是那種他隨手可以應付的三腳貓。”
一行人中，還有一名藍色夜行衣的蒙面人，與一名半邊光頭、半邊長髮染成紅色的殺馬特造型青年人。
顯得比較緘默的藍色蒙面人此時才搭話，聽起來聲音並不年輕，相對成熟穩重：“敬老先生，我們的行事風格可能和你有所偏差，我並不認同你的說法。現在，目標的行跡明顯可疑，這是確定的，而你只憑猜測臆想就斷言他沒有底牌和準備，是否不夠慎重？”
老者受到反對意見，並不反思自己，只輕蔑笑道：“你們東瀛啊，地方小，長出來的人膽子也小、魄力也小。你們三個，加上我們二人，將這江城攪個天翻地覆都輕而易舉，除非出動官家的大批正規武裝，否則以我們這等陣仗，誰能一戰？”
“咱們姑且就算那小子真準備了手段，百般取巧，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又有何用？”
半邊光頭的紅髮殺馬特附和老者，邪笑道：“說真的，我都不知道你們在慫什麼！我們幾個加起來，銀行都能搶了，用來對付個上大學的臭小子，簡直高射炮打蚊子，會有什麼意外？能有什麼意外？”
他舔了舔嘴角，又道：“況且，真正有後招有底牌的是我們，別忘了，你我之外，還有個用槍的呢！”
蒙面人們仍有疑慮，便聽老者沉聲低喝道：“無需多言！你們只需要記住，渡邊先生交代的，是讓你們一切聽老夫指揮！”
三名東瀛人這才硬生生把話憋回去，內心自然有情緒，但他們的職業決定了他們沒有反抗命令的資格。
越野車突然停下。
蘇凡一個人下了車，而後越野車沿着公路繼續向遠方駛去。
“咦？分開了？”
半光頭殺馬特驚訝道。
敬伯文毫不生疑，欣慰道：“分便分開了，那人陪着，也不過多一顆無用的人頭，走了便算他命大。”
……
蘇凡踱步來到河邊，蹲下身繫緊鞋帶，這就是他需要做的戰前準備。
殺他的人們，大搖大擺出現，前二後三也站在了河灘上。
風裏染上了殺意，驟然凜冽了幾分。
“這裏風水不錯，我特意爲你們選的。”蘇凡撿了幾顆石子兒攥在手心，緩緩起身，眼神大略的掃過前方五道黑影。
東瀛忍者，隔空折花的敬伯文，還有個非主流。
檔次很高的刺殺待遇了，一般的保鏢團隊，很難擋得住這樣一夥人的襲擊，但用來對付國際上威名赫赫的龍王，又不怎麼夠意思。
“挺可惜的，你們只有幸能死在這片風水寶地，但大概率不能葬在這裏，屍體被發現後有關部門會把你們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