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彼此皆是徒勞無功，到最後誰也沒承認自己有着隱藏的驚人真相。
於蘇凡而言，今天發生的一切，則只是不值得上心的小插曲，稍稍休息之後，便又向孫文仲請假離校。
打電話時，孫文仲特意提了提東瀛交流團的事。
“明天中午，要舉行圍棋交流，也是此次交流的最後一個項目了。呃……我是想問，你會不會圍棋？你要是會的話，明天不妨參加一下，就當娛樂娛樂嘛！”
校長先生的意圖暴露得簡直不要太明顯，蘇凡都忍不住笑了：“孫叔，我記得交流團還沒來的時候，您老人家可是特意叮囑我，儘量躲着別出來，怎麼現在自己吞自己的話？”
孫文仲厚着老臉，無奈道：“我哪裏知道，你除了打架之外，還有這麼多特長？當然話又說回來了，要是情況允許，我也更情願用本院的普通學生，堂堂正正的取勝。”
“但你有所不知，往年的學術交流，文景基本沒贏過幾次，說是交流實爲切磋，輸多了實在不利於文景的宣傳活動啊！”
“這其中，當然也有不公平因素存在了。東瀛彈丸之地，每次交流，可以將國內名校的特長生都召集起來，而我們文景，等於是一校之力去和人家全國抽調的精英比試。”
“可內情歸內情，只有局內人明白，局外人只會看最後的勝負。實際上，籃球和格鬥這些輸了，我倒還能安慰自己，圍棋不一樣啊！”
孫文仲語重心長。
圍棋是華夏的國術之一，東瀛小鬼子早年還是求教學過去的，作爲華夏的名校，代表歷史上的宗主國，在本國傳承技藝方面，輸給番邦小國，面子上實在很難過得去。
這不僅是丟某所大學的臉，在那些東瀛人眼裏，又是足夠自吹自擂高興半年的話題。
“這次東瀛派出的圍棋選手，來頭有點嚇人，跟往年作爲圍棋愛好者的學生還不一樣，據說跟職業選手都下得有來有回，東瀛那幾個自己國內尊爲國手的，都贏過她，但也都輸給過她！”
隔着電話，蘇凡都聽得出孫文仲的心虛，此次原定出戰的吳可兒，他擔心被對方虐得體無完膚。
圍棋這東西，職業跟業餘是兩種概念，愛好畢竟不能挑戰別人的飯碗。
反過來說，吳可兒的棋力也就可見一斑了，在學生羣體中算是出類拔萃，但大抵不夠跟職業棋手掰手腕。
“你這話說得有些晚了。”
蘇凡透過電話答覆道：“吳可兒已經跟對方的棋手見過面，因爲一些口角問題，倆人定下挑戰約定，所以現在不僅是文景大學跟東瀛交流團的切磋，個人之間也有必須分出勝負的理由。”
電話那頭隨即陷入沉重的安靜。
這個消息對孫文仲來說絕對不好，也可以理解爲，他對吳可兒確實沒多少信心。
先下兩城的前提下，圍棋項目的輸贏成了一個很曖昧的因素。
“沒事！沒事！誰也沒料到對方這次派出這麼一位狠人，吳可兒的棋藝，只在學生中出類拔萃，輸給職業水準的高手，大家應該也都能理解。總體比分上，我們還是二比一取勝，比起往年，算是大獲勝了！沒事、沒事……”
孫文仲許久才傳來回音，故作輕鬆的語氣卻實在勉強得夠可以。
蘇凡說道：“我沒說吳可兒會輸。”
電話裏的孫文仲一愣：“怎麼說？”
蘇凡賣了個關子，回道：“輸贏對我也有不小的影響，爲了防止我被別人提出很爲難的要求，最好還是讓吳可兒贏下這一局。至於具體怎麼讓她贏，幾句話也說不清。”
孫文仲頓時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哈哈道：“我就猜着呢，就憑你和吳可兒的關係，你哪能讓自己的小情人丟臉？我多慮了！我多慮了！”
蘇凡發現校長先生儼然會錯了意，自己話明明說得很清楚，兩碼事。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了，頓了頓說道：“不過我也只能插手到這一步了，聽說整個交流還有很多流程，切磋之後，要派學生代表跟對方開幾場有主題的會。動嘴皮子的事，我可幫不上。”
名爲會議，實則是顯而易見的辯論，最終也是要分優勢劣勢的，說到底還是比賽。
只不過蘇凡確實不擅長跟人扯閒篇，所見過的辯論，各種論點論據都奇葩至極，可以說是歪理都能用，而依照東瀛人一貫的尿性，只怕爲了爭贏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一個行動力強大甚至彪悍的人，打嘴仗往往都不太行，關鍵在於，蘇凡向來只願意以正直的道理服人，天師道的言行謹遵正一派的正一。
讓他去爭辯，引用歪理曲解道理，他嫌惡心。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公道自在人心，咱們贏了實打實的硬仗，口水戰不輸風采即可。”孫文仲寬心道，“那，吳可兒的棋藝提升，就得靠你多費心了！”
蘇凡應允下來，又聽着校長寒暄幾句，便互相掛掉了電話。
擡頭看了眼天色，他原本打算出校去，看看劉詩然那邊的進展如何，但圍棋切磋既然明天中午就要開始，時間上顯然不太錯得開了。
“這麼一夜，應當不至於出現什麼大的變動，對付周家那邊的人還要籌措幾天……”
思索之後，蘇凡便決定先緊急訓練吳可兒，待明日圍棋比試結束，再去劉詩然那邊探探情況。
正動念間，吳可兒翩躚的身影，已經從宿舍樓前的大路上，抱着副輕裝棋盒緩緩走來。
“兩個未婚妻沒退掉，就已經如此麻煩，好在柳清池那邊沒出什麼幺蛾子，要不然這簡直不讓人活！”
蘇凡仰天感嘆，這樣的日子，好累！
然而嘴裏剛嗶嗶完，揣進口袋還沒安靜到一分鐘的手機，叮叮響了起來，拿出一看號碼，正是柳清池！
“媽的，不會烏鴉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