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順暢後他們上空噼裏啪啦的就沒安靜過。
“還有一個大的,”陳紀年搬出個圓柱形的煙花:“我們來許願吧,我們都把願望說出來然後點火放在天上去,煙花飛那麼高願望肯定能實現。”
寧希有些疑惑:“對着煙花許願?”
“這沒什麼稀奇的,”向尚:“只要這貨想,對着馬桶許願他都堅信願望能實現。”
寧希想到陳紀年生日的時候對着打火機還許過願,瞬間覺得對着煙花許也沒什麼了。
“我先來。”陳朵伸出右手把所有人都指了一遍,最後將手停在陳紀年面前:“我希望明年我們所有人還能來這放煙花,一個都不能少。”
陳紀年看着快要戳進自己眼睛裏的指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你這什麼願……”
“加一。”左柯淡淡開口。
“這願望確實不錯,加一”,向尚說完看向寧希:“寧希,你呢?想許什麼願?”
寧希笑了一下說:“加一。”
向尚聽完臉上的笑容都炸開了花:“明年我們放一個更大的。”
“……你們許的都是些什麼願望,”陳紀年恨鐵不成鋼道:“能不能許點有志氣的?”
“說說你的願望,”陳朵雙手抱胸:“我倒是要聽一下到底多有志氣。”
陳紀年拱手,閉眼,態度誠懇道:“我希望明年這個時候小耳朵能穿多一點。”
“滾!”陳朵直接給了他一腳:“當事人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個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
“重新許。”
陳紀年喫痛地去揉被她踹的小腿:“聽聽你這語氣,你給我重新許的機會了嗎?我還不是隻能跟你們一樣,加一。”
“那就別磨蹭了,”陳朵:“快把煙花放了。”
“那我點火。”向尚摸出打火機說。
寧希:“點燃了就跑。”
“我知道,”向尚把煙花往地上一放,還沒點呢,那三個鼠輩就竄到一邊兒去了。
只剩寧希一個站在他身後。
向尚:“……”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點燃煙花,向尚起身拽着寧希就往後跑。
剛跑幾步煙花悶響幾聲,直往上衝,在空中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絢麗的煙火。
幾人同時擡頭看着,瞳孔跟着煙火的顏色而變化。
藉着焰火炸開的亮光,向尚低頭看了一下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隱隱約約感覺手腕處有一點發痛。
看了才發現手腕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燙紅了一片,連綁在手腕上的紅繩都被燙焦了一截。
他將手藏到身後,眼睛下意識往寧希那看。
寧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怎麼了?”
“沒事,”向尚:“想回去了。”
“那走吧。”寧希說。
“嗯,”向尚點了一下頭,對着跑遠的三人喊:“回去了!”
“ok!”
話落寧希就拿手機去掃電瓶車,掃半天沒掃進去,等終於有反應了後,手機突然提示:電瓶車電量過低,請換一輛。
寧希跟向尚對視一眼,同時傻在了原地。
寧希:“電瓶車沒電了。”
“什麼?”陳紀年覺得自己聽錯了,催促着對方再說一遍:“什麼什麼?”
向尚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電瓶車沒電了,聾子!”
“怎麼了?怎麼還不過來?”陳朵見他們久久沒有動靜,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陳紀年直接笑出了聲,笑得喪心病狂:“他們車沒電了。”
“車沒電了?”陳朵語氣逐漸興奮起來:“車沒電了!”
喪心病狂的笑聲從一道變成了兩道。
“有什麼好笑的,”向尚覺得無語:“你們誰借一輛……”話還沒說完,那三個沒義氣的轉頭騎着車就跑了,跑得絕情,邊跑還邊笑。
看着他們逐漸遠去背影向尚的臉黑成了鍋底。
“走路吧。”寧希將電瓶車搬到了路邊一出顯眼的位置,好方便有人回收。
放好後就將凍僵的手縮回衣服口袋裏。
“交友不慎。”向尚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只有走回去了。”
說完衝寧希伸出手。
寧希看懂了他的意思:“這麼冷還牽手嗎?”
向尚想了一會兒,走過去拉出他的左手,握住後又踹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這樣就不冷了。”
掌心裏的溫度順着指尖直接蔓延到了心口,暖了寧希一身。
寧希笑道:“走吧。”
向尚拉起他往前走,看着被風吹起波瀾的河面他突然笑了一下:“我們現在像不像剛從童家鎮回來那次。”
“還讓我背三字經嗎?”寧希說。
向尚笑意不減:“唱歌吧。”
寧希張開就來:“啊門,啊前,有顆葡萄樹,啊嫩,啊綠那個剛發芽,蝸牛揹着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唉,”向尚有個驚奇的發現:“你唱歌有音兒了,不像詩朗誦了。”
“是麼?”
“當然,”向尚:“回去我好好訓練訓練你,爭取把你救回來。”
“好,”寧希放在他口袋裏的手握他握得更緊了:“回去就練。”
兩人齊肩走了一段,也沒走多遠就在前面看見了輛孤零零靠在欄杆處的自行車。
“這居然還有車?”寧希鬆開他的手,走過去準備掃碼,剛拿出手機就瞅到了凳子縫隙中卡着的一張紙巾,他抽了出來,用手機照了一下。
“上面有字。”
向尚跟着把頭伸過去,看着紙上歪歪扭扭寫着一行字:尚尚,這是爸爸對你最後的仁慈。
向尚:“……”不用猜,肯定是陳紀年他們留的,看這字的顏色是黑褐色的,估計是用小耳朵的眉筆寫的。
“算他們有點良心。”
“上來吧。”寧希騎在車上對向尚道。
向尚點了一下頭,坐上車,手藏進寧希的口袋兜裏,臉靠在他背上。
兩人就這樣沿着河道往回騎。
這次他們走得沒多遠,騎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回到了城裏。
“等一下,我去買副對聯。”向尚看着已經亮起燈來的小超市,連忙叫停了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