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棄兩指執黑子,輕落在某\/處。
“邊境有你在,父皇很是放心啊!”
裴恆笑了笑,手執白子落下。
“父皇軍隊培養的好,兒臣只是帶領他們發揮出了他們原本的實力罷了,並非兒臣的功勞。”
裴棄謙虛的說道,隱藏起眼中的那抹冷意。
“安兒的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堂堂一個太子,搞成那個狼狽的模樣,實在是有損我皇室威嚴!”
裴恆一臉心痛的說道,可是眼角的餘光卻在觀察着裴棄的反應。
裴棄淡淡的垂下眼笑了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子不過是一時迷了心竅罷了。”
裴恆沒有從他臉上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畫面,微微挑了挑眉。
“你這次既然回來了,你這做兄長的,就好好管教他一番,休要讓他再做這些淨損顏面的事了!”
裴棄放下手中的棋子,臉上凝重起來。
“太子畢竟是太子,當然由父皇您親自教導,兒臣愚拙,此等差事實在是應付不來。”
裴恆放聲大笑,似乎十分的滿意。
“你呀,就是太過於拘束,若是這般,如何贏得別人?”
裴恆最後落下一子,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
“你輸了。”
裴棄起身朝着他行禮道:“兒臣陪父皇下棋本就爲了消遣罷了,不圖輸贏。”
裴恆細細的盯着他的眼睛,依舊帶着些不信任。
“可一上午下這一盤棋,輸了不會覺得不甘心?”
裴棄斂下長睫,淡淡應道:“是父皇棋藝過人。”
裴恆眼神一鬆,放聲大笑起來。
“朕老了,沒事就喜歡這些小玩意。”
裴棄微微笑了笑,沒有回話。
裴恆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哪是下棋啊,這是怕他回來造\/反,試探他來了。
裴恆差人來收了棋盤,揮揮手讓裴棄坐下。
“朕叫你過來也並非只是爲了跟你下棋消遣的。”
他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熱茶,小嘬一口。
“今年的賽事也快要開始了,也到了測試如今這京城裏青年才俊能力的時候了。”
裴恆吞下一口熱茶潤了潤喉,半晌才說道。
“你常年在邊境,對京城也不甚瞭解,這次,你就替朕去看看,這京城裏到底還有多少出類拔萃的人才!”
裴恆笑呵呵的看着裴棄說道。
裴棄微眯起雙眼,低頭應了聲是。
“兒臣的確對這次考覈有些興趣,不知父皇打算用什麼作爲獎品?”
裴恆撫着下巴,微闔雙眼,似乎還在考慮着。
“不如就用去年朱雀國獻來的那塊魂玉如何?”
四國中當屬玄武國爲首,其他三國每年都要向其獻上珍寶,用貢品作爲獎品,足以看出皇帝對這次考覈大賽有多重視了。
每年的考覈大賽總會選出大批的青年才俊,也爲那些有能力,卻沒機會出頭的人提供了一個機會。
可以說,這個比賽也是皇室挑人的時候。
若是能在這裏拔得頭籌,得到了皇上的讚許,贏得個一官半職,可保後生無憂。
“依兒臣之見,這魂玉雖然貴重,但是卻對這修行靈力之人沒什麼幫助,即使得到了,也少有人敢拿去賣,與其用這樣一件只能觀賞的物什,不如換成一樣有實用性的。”
裴棄緩緩道來,看着裴恆。
裴恆一邊聽着一邊點頭,臉上笑意漸退。
裴棄察覺到了裴恆的不悅,垂下眼不再看他。
“兒臣記得先前殿主曾給父皇獻上了一株七靈草。”
裴恆挑挑眉,看着裴棄,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父皇也知這七靈草有修補靈力之效,而且百年一見,自然是無比的珍貴,這樣的東西拿出去,才能吸引更多那些不爲名利而來的人才。”
裴棄細細解釋道。
“這七靈草對一般人來說,可是助於修煉最好的良藥,若是以它做獎品,今年的賽事定會更加精彩。”
聽到這裏,裴恆展顏一笑,拍了拍手。
“好!就聽你的!”
裴棄微微笑了笑,行禮道:“謝父皇。”
二人又接着聊了些邊境之事,直到日中,裴恆才放裴棄離開。
他看着裴棄離開的背影,眼神暗沉下來。
“李淵,你覺得朕這大兒子如何?”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的臉色,彎着腰笑了笑。
“奴才看來大皇子比太子殿下成熟些,也沒有什麼野心。”
裴恆冷笑一聲,沒有野心?
他的兒子也能沒有野心?
若是沒有野心,他就應該一直留在邊境,爲他守着邊境那方土地!
“你去把太子給我叫過來。”
裴恆揉揉眉心,揮揮手吩咐道。
……
沫沫下巴擱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牀上那一團,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說你鬧啥脾氣呢,大小姐說了讓我照顧好你,你倒好,不喫不喝,搞得我好想虐\/待你一樣。”
她小聲嘟囔着,一點也不敢放開了聲音。
這小狼崽脾氣倔着呢,要是給它聽到,說不定撲上來就要給她一爪子。
她可不想自己漂亮的臉蛋毀在它的手上。
蘇柒這兩日在屋裏閉門不出,並且交代她沒有要緊事不許打擾,也不知是在搞什麼。
她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敢問,沒日給蘇柒送了飯食,就來伺候這頭倔狼!
可是已經兩天了,從它來到這兒之後,就滴水未沾。
沫沫真怕蘇柒過兩天出來時,這頭小狼崽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幹嘛呢。”
沫沫正想着,蘇柒冷不丁的從後面冒出來,走上前問道。
沫沫可算是找到救星了,抱着蘇柒胳膊指了指那隻小狼崽。
“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不喫不喝的就縮在那兒,我說兩句它就想打我。”
沫沫委屈的很蘇柒告着狀。
她伸出胳膊捲起袖子,上面還有剛結痂的三道抓痕。
“你看!我以爲它受傷了不能喫飯,就把從廚房要來的肉送到它嘴邊,可誰知它不僅不喫,還抓我!”
蘇柒皺皺眉,掏出一小瓶藥遞給她。
“塗上吧,感染了就麻煩了。”
她走上前,看着縮在角落裏的雪白色的一團,臉上帶着淡淡的冷意。
“你是要把自己餓死,從而來向我證明你有多差勁兒麼?”
原本安安靜靜的一團聽到蘇柒這話突然就像炸了毛一樣,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覺得不甘心,想戰勝我,就好好把自己變強,而不是在這兒絕食。”
蘇柒雙眸微擡,不動聲色道。
“早知道,餓死你自己只會讓敵人更得意。”
似乎是聽進去了蘇柒的話,那小狼崽子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