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棄淡淡的說道,這對靈力已經處於紅階後期的十七來說並不算難。
甚至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那公子需要我殺進決賽,拿到獎品麼?”
與其讓他束手束腳的發揮,還不如直接讓他去大殺四方,拿到獎勵。
“這次是裴安主持,若是你拿到了冠軍,如何應對之後他的調查?”
裴棄眼神飄忽,看向了街對面。
某個窗口處,一個身穿緋色長衣的男子也在低着頭看着下面的情況。
“你只需要在第一輪裏,處理掉那些麻煩的人,第二輪找個機會放水被淘汰掉即可。”
裴棄眯了眯眼,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皇帝既然想趁此機會收割民間能力強者,他就要在第一輪裏把該淘汰的人都淘汰掉。
既是幫了蘇柒,也是在爲他的未來謀劃。
十七頷首,應了聲是。
直到太陽落山,黑夜降臨,報名的地方纔沒了人。
“終於結束了!”
謄抄參與名單的兩個星官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和手腕,正要收拾東西離開,眼前卻突然籠罩下一片陰影。
“蘇穆,紅階。”
溫潤的男聲從頭頂傳來,讓兩位星官都不由的擡頭看了過去。
來人身着一身湖綠色的長衣,一頭墨發柔順的散落在肩上,一雙明目如同一湖春水,漾着溫柔的笑意。
看得出,來者是經過了長途跋涉纔來到這兒了,眉間還帶着疲憊。
但縱然如此,卻也掩蓋不了他身上那種出塵的氣質。
面如冠玉,眸若星河,舉頭投足都帶着貴公子的氣質,卻又多了些灑脫與隨性。
彷彿從天而降的仙人,歷經人間苦難,染上了一些煙火氣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用來形容眼前之人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好好好。”
那星官一時沒反應過來,又掏出筆來,認認真真的寫上他的名字。
“考官大人辛苦了。”
蘇穆輕聲說道,婉轉蘇緩的聲音如同一陣清風,撫平人一天的疲憊。
“無事無事,公子這是從哪邊來啊?也是奔着獎品來的?”
星官一邊收拾着,一邊笑着問道。
“在下家就在此,只是常年出門在外罷了。”
蘇穆笑着,幫着他收拾着桌子。
“我想跟考官大人打聽些事,不知……”
蘇穆帶着盈盈笑意,說道。
“公子請說。”
“前幾日沒回來之前,曾聽說太子和將軍府嫡女成婚之事,不知是真是假?”
那星官一聽是這事,就興奮了。
那日鬧的大烏龍可是足足被京城的人當做笑談拿來討論了好幾天。
說起那事,那閒了一天的星官可算是找到了點樂趣似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給蘇穆講了講。
蘇穆仔細的聽着,不時露出一抹笑意,聽到那星官添油加醋的地方也不打斷,點點頭。
靈力考覈大賽要開始的事迅速在整個京城傳了個遍。
場地還是一如既往由靈學殿提供,主考官以及在現場維持秩序的,也是靈學殿和皇宮各出一半。
雖然說今年皇上並沒有出面,而是由太子主持各項事務,場面依舊十分的熱鬧。
更何況,這次參加的人裏,有不少外地慕名而來的,盛況比前幾年更甚,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姐啊,你真的確定要去參加了?”
沫沫直到大賽當日,都在不停的勸着蘇柒。
她是真的害怕蘇柒在這裏出什麼意外。
爲了這次的獎勵,來的人裏不乏有幾個高手。
蘇柒沒有靈力,縱然她身手敏捷,有一定底子在身上,可是靈力考覈大賽還是用靈力比較多的,不能說沒有勝算,但蘇柒要真參加,的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啊!
“你怎麼這麼囉嗦。”
蘇柒無奈的笑了笑,她也知道這丫頭是爲她好,怕她出事。
可是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自信的。
這幾日她還製作了各種毒藥,想她末日世界醫藥堂第七代傳人,怎能在這個地方丟人呢?
論靈力她比不過。
可是若是比其他的,她未必贏不了。
靈力考覈大賽考的最重要的還是能力,而並非靈力。
若非如此,皇室和靈學殿要想挑人,大可直接根據靈力階位來選人,何故還用搞這麼一出賽事來檢驗?
換句話說,靈力強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發揮出靈力全部作用。
“小姐,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強敵,就直接投降,不要讓自己白白喫苦啊!”
沫沫緊張兮兮的說道。
投降自然是不可能的。
蘇柒就是奔着第一的獎品來的,哪怕受點傷,她也一定要拿到七靈草!
她也不想隨便給這小丫頭承諾什麼,就笑了笑也不點頭,也不搖頭。
沫沫懷裏的小狼崽似乎是被沫沫囉裏囉嗦的話吵醒了,有些不滿的拍着她的胳膊。
“嘶!”
沫沫剛換的新裙子被它鋒利的爪子勾出一個洞來,心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喂喂喂,你幹嘛呢!”
沫沫連忙抓住它的爪子,不讓它輕舉妄動。
這幾日蘇柒一直忙於準備賽事,一直都是她在照顧這小狼崽子,喂的多了,也逐漸熟了起來。
只不過這熟悉只是相互摸清了對方的脾氣罷了。
那小狼崽我行我素的,只要沫沫做的有一點不合它心意,它就對她拳腳相向,她身上到現在還有不少牙印和抓痕呢!
這小狼崽似乎也看清楚了沫沫是個好欺負的,都快把她當僕人使喚上了。
沫沫雖然好欺負,但是頭一次被這種小寵物騎在頭上,自然是不願意的。
要不是這隻小狼崽是大小姐帶回來的,她高低得給它兩下,讓它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今天人多,看好它,別讓它亂跑,這麼小一隻,被人踩死了都不知道。”
蘇柒一點面子也不給它留,直截了當的說着。
這話可是讓那小狼崽不滿意了,呲着牙,看着蘇柒。
可它也不能拿蘇柒怎麼樣,只能朝着她嗷幾聲,負氣一般扭回頭去。
“要不是怕你在屋裏搞破壞,今日就該把你鎖在屋裏,讓你悶着。”
蘇柒也不喫它這套,淡淡的撇了它一眼說道。
兩人在這邊聊着天,同時,她們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人羣漸漸圍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