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一揮手,派人給蘇柒放了個椅子。
“朕聽說你治好了青禾村一村人的時疫,可是真的?”
裴恆眼睛盯着蘇柒,笑着問道。
蘇柒點了點頭,面上無色,一臉正經的回答着。
“的確是真的,臣女還在朋友的協助下抓到了造成此次時疫的幕後黑手。”
這話讓裴恆瞬間認真了起來。
“你說什麼?幕後黑手?你的意思是這次時疫的下毒者你已經找到了?”
裴恆和裴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裏看出了驚訝。
看到蘇柒點了點頭,裴恆更是放聲大笑。
“好哇!來人,去把人帶回來,嚴刑拷問!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動我玄武國!”
這也算是抓到了危害國家的犯人了。
裴恆喜笑顏開,看着蘇柒的眼神都變了。
“等這件事過去了,朕一定重重有賞!”
裴安不自覺多看了蘇柒兩眼,越發覺得蘇柒順眼了。
“兒臣願與蘇小姐一同整治彼此時疫,爲父皇分擔憂慮。”
趁着裴恆如今心情大好,裴安連忙順勢說道。
裴安在這次時疫裏也不算是什麼都沒做。
他還有一個懂得醫術的下屬——容決。
裴恆特別下旨,讓太醫院所有太醫和靈藥爲蘇柒所用,並且給了她能夠指揮太醫院所有太醫的令牌。
這下子,蘇柒算是徹底在皇宮裏安了家。
只是,對於這場時疫來說,太醫院裏的太醫多少有點沒用了。
蘇柒看着那羣上了年紀,說是能力超羣,卻對於這次時疫一籌莫展,只能把所有希望寄託於她身上的太醫,只覺得無比的心累。
一個村還好,如今整個京城都是病人,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忙得過來?
“京城裏是誰第一個發現這次時疫是由毒引起的?”
蘇柒無奈的問道。
總不可能一個能用都沒有吧?
然而那一排太醫你看我,我看你,卻都沒人說話。
“是我。”
門口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裴安正帶着他的那個下屬容決現在太醫院門口,笑着看着蘇柒。
剛纔說話的,正是容決。
蘇柒跟他打過一次照面,只是那次的經歷無論怎麼說也算不上什麼美好。
“我是太子身邊的隨侍,之前曾跟一位高人學過醫術。”
容決站出來說道。
此次時疫並非時疫正是他先提出來的。
雖然說跟他的第一次見面算不得好,但總歸是有一個可以用的人了。
“你們按照我寫的藥方去配藥,切記不能出一點差錯。”
蘇柒跟剩下的太醫交代着,自己則跟着裴安和容決出了宮。
這種極具傳染性的疫病光是照本宣科的按照藥方來肯定是不夠的。
京城裏此時已經是荒蕪一片了。
路上少見人煙,偶爾有幾個也是捂着嘴快速通過,頭也不回的朝着家裏去。
“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救治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感染的速度。”
看着一點防範措施都沒有的京城,蘇柒忍不住皺了皺眉。
“蘇小姐認爲該怎麼做?”
裴安饒有趣味的看着蘇柒道。
“富貴人家尚可還有多餘人力財力和廂房安置病人,但是對於一些貧民百姓來說,一旦家中有一個人染上,一家人幾乎都不能倖免於難。”
“所以對於那些平民就得給他們安排新的安置地,集中治療。”
聽了這話,蘇柒不由得多看了容決幾眼。
這正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好,我這就派人去安排。”
聽了蘇柒的話,裴安當機立斷,叫來了人。
在蘇柒的提議下,裴安派人建立了一個營地,把京城裏超過半數感染的人都集中在了裏面。
蘇柒又把宮裏那些沒什麼用的太醫和京城裏所有懂點醫術的大夫都派去了集中營。
那些太醫一輩子給宮裏的妃子皇子公主看病,哪裏來照顧過這些貧民百姓?
可是蘇柒手上又有着皇上親賜的令牌,他們又不能不從。
短短三天,城裏的局勢就被蘇柒扭轉了。
蘇柒將那些太醫趕製出來的,能夠預防時疫的香囊免費發放給了沒有感染的人。
又集中人力照顧那些已經感染時疫的人,恐慌的氣氛竟然就此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裴安本來以爲跟在蘇柒身邊能夠跟她好好交流一番,順道培養培養感情。
可沒想到蘇柒卻根本懶得搭理他。
“蘇小姐如此勞累,不如今日跟我回太子府休息一晚?”
裴安支開了別人,站在蘇柒房門口笑的意味深長。
“順便我讓太子府的人做點好喫的犒勞一下蘇姑娘。”
裴安緩緩走近蘇柒,眼裏閃着晦暗不明的光。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蘇柒哪裏會不知道裴安心裏想的什麼?
裴安已經把所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如今蘇柒看着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眸,腦海中莫名就浮現出了另一雙狐狸眼。
裴棄到底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幾天也不見人影。
習慣了裴棄總是形影不離的跟着她,如今身邊一直站着的人突然變成了裴安,蘇柒心裏說不出的彆扭。
裴安相貌也不醜,甚至在京城裏也是數一數二的。
只是蘇柒莫名的就對裴安反感。
“不勞太子費心了,太子府若是真這麼閒,不如去派點人去安排一下如今城中的流民,也好讓皇上安心。”
裴安聽到這話,笑容一下就凝固在了臉上。
他最忌憚的也不過是裴恆,如今蘇柒在這裏提到裴恆,這不是誠心敗壞他興致嘛!
“別忘了,太子可是還有一個待嫁的準太子妃,還有她肚子裏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呢。”
蘇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如今太子放着我那懷孕的妹妹不管,卻反倒來我這裏晃悠,若是讓我那妹妹知道了,可是要傷心了。”
裴安臉色微微有些尷尬,他怎麼總感覺蘇柒這話是在罵他呢?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麼?怎麼到了蘇柒嘴裏說出來,他就感覺自己像是那流連花叢的紈絝子弟呢?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裴安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拼命地想給自己找個藉口。
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窘迫,蘇柒總是能三言兩語就讓他說不出話來。
“是她……對!是她先勾\/引我的,她給我灌了酒,並非是我主動的。”
裴安一本真經的說着,似乎極力的想在蘇柒面前營造一個良好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