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放心把將軍府未來的命運交給蘇柒一個外人,所以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得到太子的支持,與太子聯合。”
秦戚這纔想起,他們還有太子呢!
“太子如今也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
蘇坤目光看向了遠方,帶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
“公子,跟您想的沒錯,蘇坤果然不敢動蘇姑娘。”
十七從將軍府出來,拐進茶樓裏,跟裴棄彙報着。
裴棄靜靜的坐着,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蘇柒是什麼人,她怎麼會被人欺負呢?
她也很聰明,很能拿捏蘇坤的軟肋。
“將軍府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動靜了,但是這兩日皇宮應該會熱鬧起來了。”
裴棄笑了笑,眼裏似乎帶着一絲看戲一般的笑意。
如今皇宮裏最應該有危機感的應該是裴安了吧。
他就安安心心做外人眼中不問朝政的不得寵皇子得了。
等到皇后跟裴安兩敗俱傷,他再去收拾殘局。
“那公子現在要做什麼?”
十七看着裴棄的神情,就知道他心裏一定有了主意。
“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裴棄笑了笑,站起身來,挺拔的身姿帶着逼人的英氣。
蘇柒還是從將軍府悄悄溜出來了,來到了郊外的小房子裏。
最近幾日被蘇坤看的緊,害得她都麼機會來看看她的寶貝了。
“小姐,真的長出來了!”
沫沫看着已經發芽的幾株草藥幼苗,激動的叫着。
她是真的沒想到,一向在將軍府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竟然會種草藥!
蘇柒無奈的看着沫沫激動的樣子,笑了笑。
“當然會發芽了。”
這可是她計算好的,最適合在這裏種的草藥了。
她把肩上的白梟扔給了沫沫。
“看好它,它今日要是敢把我的藥田踩壞了,我打斷它的狼腿。”
蘇柒眯着眼,緊緊的盯着白梟,看的它心裏毛毛的。
不就是幾棵破草嗎?竟然比它都重要?
白梟有些不服氣的轉過身去,從鼻子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好啦,我們不要打擾大小姐了,我去給你做好喫的。”
沫沫用頭蹭了蹭白梟的頭,帶着它去了廚房。
蘇柒低頭查看着每一株草藥的生長情況,不時用小鋤頭給它鬆鬆土,澆澆水,一臉的認真。
認真到裴棄都在她身後站了半天了,她都沒看到。
裴棄無奈的咳嗽兩聲,終於讓蘇柒注意到了他。
蘇柒把頭髮綰在了頭上,穿着一身利落的長衣,袖子也被挽了上去,一副清純的模樣。
看到是裴棄,蘇柒也沒客氣,把手裏的鋤頭扔了過去。
“來的正好,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裴棄伸手一抓就接住了蘇柒扔過來的鋤頭,一瞬間是有些懵的。
她竟然讓他鋤地?
十七也有着發怔了。
這就是公子說的極其重要的事?
來這裏種地?
他看着裴棄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了。
或者說,他覺得裴棄越來越複雜了。
裴棄深吸一口氣,還是拿着那把迷你的小鋤頭走到了蘇柒身邊。
他看着蘇柒熟絡的幫草藥正根,澆水,扒開了一些泥土,心裏冒出來一個巨大的疑問。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學的這些東西?
蘇柒做起事來極其的認真,甚至連臉上多了幾個泥印子都沒發覺。
蘇柒一邊幹着自己手裏的活,一邊留意着裴棄那邊的情況,看到他要對一顆草藥出手,她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你還是去那邊澆水吧,我實在不放心。”
她搶過裴棄手裏的鋤頭,塞給他一個水壺。
看着蘇柒小心翼翼的樣子,裴棄也極其小心,他覺得自己都快要把畢生的耐性用在這上面了。
蘇柒站起身來,深呼了一口氣,看着眼前整整齊齊的藥田,心裏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好了!”
她拍拍手,笑着說道。
裴棄也站起身來,把水壺放在了一邊。
十七一直站在旁邊,就這樣看着他家公子漸漸熟練,然後跟蘇柒一起種起了地。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裴棄看着蘇柒一臉滿意的看着地上的藥田,眼裏似乎都亮晶晶的。
他掏出一枚手帕,擡腳走了過去。
“你今天……”
蘇柒剛一轉身,臉就碰到了裴棄拿着手帕的手,有一瞬間的愣住了。
“做什麼?”
她看着裴棄帶着笑意的臉,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別動。”
裴棄上前一步,輕輕擦拭着蘇柒臉上的泥印。
隔着手帕,裴棄也仍然能感受到手下柔軟又溫熱的觸感。
眼前忽然就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眼神一緊,喉結上下翻涌着,手有些留戀的停在了蘇柒的臉上。
他這滾燙的眼神看的蘇柒也渾身不自在,心跳都不自覺的快了幾分。
怎麼回事,毒難道發作了?爲什麼感覺心跳有點快。
蘇柒後退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脈。
也沒有啊。
可是她這一摸,又給臉上蹭上去了幾個泥印子。
裴棄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你要把自己塗成一個小花貓才甘心麼。”
蘇柒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沾滿了泥土的手,這才意識到裴棄的話是什麼意思。
十七已經不忍直視了,默默的轉過身去。
他怎麼感覺蘇柒面前的裴棄已經完全不顧之前的形象了?
他認識的裴棄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涼糕來咯!”
沫沫端着一盤剛做好的甜點從屋裏走了出來。
“裴公子?”
她有些驚訝的看着裴棄,把做好的東西放在了石桌上。
看着蘇柒手上的泥,她連忙去準備了水給她淨手。
總算是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蘇柒也恢復了淡定,洗過手後坐在了桌子旁。
忙活了半天,的確是有點餓了。
沫沫又伸手招呼着一旁的十七。
“你怎麼不過來呀,我做了很多呢!”
沫沫剛纔還在說因爲跟白梟玩不小心材料放多了,這會她倒要慶幸自己做的多了。
十七四周看了看,最後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的看着沫沫。
“就是你啊!快過來!”
沫沫看着一旁這個木頭疙瘩,有些無奈。
裴棄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
“哦哦,好!”
十七有些木訥的走了過去,坐在了桌子旁邊。
身爲一個侍衛哪兒有跟主子一起同食的道理?
他感覺渾身都有點不自在了。
這邊在舒舒服服的喫點小點心,將軍府那邊氣氛可就沒那麼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