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之人正是跟隨太子一同來到將軍府的容決。

    看到蘇柒,他本能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才鎮定下來。

    “太子殿下正與將軍大人議事,在下只是閒來無事,無意間闖入蘇大小姐的庭院,還請蘇大小姐不要在意纔是。”

    容決恭敬的行了個禮,一點兒也沒有剛纔鬼鬼祟祟的模樣了。

    “無意闖入?”

    蘇柒冷笑一聲,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擡手朝着他的脖子打過去。

    上次的事還沒解決,他還敢主動送上門來?

    容決這次一點也不含糊了,見勢不對,轉頭就跑。

    可是,這裏可是將軍府,他又能跑到哪裏去?

    蘇柒緊隨其後,跟着他飛出了所在的院子,朝着將軍府後面跑過去。

    容決一邊跑,一邊不斷的向身後撒下白色的粉末來。

    說不出是什麼藥,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正因爲爲了躲開他撒的這些藥,蘇柒也跟他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容決看着身後與他有一段距離的蘇柒,暗自得意着。#@$&

    卻不曾想一拐彎,直接被人一掌拍飛了出去。

    裴棄站在容決對面,擰着眉頭注視着他。

    蘇柒穩穩落下,將容決堵在了中間。

    裴棄這一掌力度也不小,直接把容決打得吐血。

    蘇柒看着他脣邊溢出深褐色已經接近黑色的血,皺了皺眉。%&(&

    “怪不得我看你時總感覺有些眼熟,原來真的是你。”

    裴棄鳳眸微挑,脣角上揚,眼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寒意。

    蘇柒問過他之後,他就讓十七去調查了裴安身邊的人,發現的確有一個人是在他中毒之後纔出現在裴安身邊的。

    那個人就是容決!

    一路派人跟蹤着容決,倒不想剛好在這裏遇上了同樣也是追捕容決的蘇柒。

    如今再看容決的眉眼,他一切都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在邊境想要刺殺他,最後被他一劍刺\/穿心臟的人,就是容決!

    他揮劍劈向了容決,劍光閃過,容決胸\/前的衣服被徹底劃開,露出了胸\/前一道至今也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

    這道傷口似乎也是在印證着裴棄心中的想法。

    可是人被刺\/穿了心臟真的還能活下來麼?

    容決帶着血的嘴上揚,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

    “想不到哪怕到了這裏我也還是輸給了你。”

    他笑着搖了搖頭看向了蘇柒,似乎一點也不爲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恐懼。

    蘇柒皺皺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邊境那一劍沒能要了你的命可真是算你命大,但是今日\/你還跑得了麼?”

    裴棄冷笑一聲,手中的劍迅速脫手朝着容決刺了過去。

    容決閉上眼,最後的視線看向了蘇柒這邊,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蘇柒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大腦飛速運轉,那個人的身影也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

    再見了師父。

    那人拿槍指着她時,也是帶着這樣的笑容……

    裴棄的劍沒能刺中容決,在即將靠近他的那一刻,只聽見刀劍碰撞的爭鳴聲,然後突然騰空而起的煙霧,遮住了蘇柒和裴棄的視線。

    等煙霧散去,容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裴棄眉頭一皺,拿着劍連忙來到了蘇柒身邊。

    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竟然還能讓人給逃走了?

    “你剛纔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心性不穩。”

    白梟擡眼看着蘇柒,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柒一向遇到什麼事都冷靜沉着,它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蘇柒心裏的波動。

    蘇柒搖了搖頭,在心裏回覆了白梟,“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罷了。”

    只是她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我已經讓十七去查了,這個容決正是被裴安派去刺殺過我的,只是所有人都死在了邊境,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裴棄至今也想不明白,他當初殺他的時候明明一點存活的餘地都沒有給他留,爲何他還會活着從邊境回到了京城?

    他把心中的疑問告訴了蘇柒。

    已經刺中心臟還活了下來?

    蘇柒一愣,感覺腦海中所有線索瞬間明朗起來,全都指向了一個方向。

    她薄脣輕揚,突然就明白了一切是怎麼回事。

    哪怕醫術再強大,甚至是有現代高技術的醫學器材在手,被刺\/穿心臟的人也不可能活過來。

    死人是不會復活的,除非活下來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就像現在的蘇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蘇柒了。

    能配得出連她都解不開的毒,還跟她有那樣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及明白一些這個時代不會擁有的想法。

    容決他到底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容決了。

    “慕容珏是麼?以後你就是我蘇柒的徒弟了。”

    蘇柒笑了笑,回想起收他爲徒的場景。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同樣死於那一場爆炸,她魂穿來了這裏,那她的“好徒弟”豈不是也會跟着一起來了?

    事情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解藥一定在他身上。”

    想通了一切事,蘇柒笑了笑篤定的說道。

    “方纔我察覺到了有別人經過,應該是有人把他救走了。”

    裴棄緩聲說道。

    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裴安。

    因爲此時,裴安還在將軍府裏,對容決的去向一概不知。

    “那便恭送太子殿下了。”

    蘇坤堆着一臉笑意說道。

    等到他出去以後,秦戚才笑出聲來。

    “如今朝堂上已經亂了套,他還不是要靠我們。”

    秦戚掩着嘴笑着,眼裏盡是得意。

    “我們快去接融兒吧,這麼多天,融兒受了那麼多苦,回來可得好好給她補補。”

    一想到蘇融還在大牢裏受苦,秦戚就忍不住唉聲嘆氣。

    如今皇后已經開始集結各方勢力,裴安勢單力薄,除了將軍府,竟然也沒有多少人支持他。

    畢竟最近接連幾次事故,讓裴安無論是在百姓心中,還是在朝堂上,他的威望都大大下降了。

    “融兒!”

    還沒到牢房裏,秦戚就迫不及待的喊着蘇融。

    蘇融在大牢裏過了幾日暗無天日的日子,如今再見面時,不僅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就連皮膚都是蠟黃。

    聽到秦戚叫她,她連忙跑到牢門口,拉着秦戚的手就開始哭。

    “娘,你可算來救我了,我再待下去真的會瘋的!”

    秦戚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蘇融。

    “融兒受苦了,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我一定會替你殺了蘇柒!”

    一提起這個,蘇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氣得毛都快炸了。

    “蘇柒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僅蘇柒,還有曾經欺負過她的人,讓她陷入如今這般田地的人,都該死!

    等她回去之後,她要一個一個對付這些人,把他們碎屍萬段!

    蘇融心中彷彿有萬千只螞蟻在爬,讓她氣的牙根癢癢。

    “先別說了,我先帶你回去吧。”

    秦戚用手帕拭淚,叫來牢役打開了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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