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別過去,它們有些不對勁兒。”
白梟小聲提醒道,落在了蘇柒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柒當然發現它們有些不對勁兒了,她只是想湊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羣狼身上似乎逸散着不屬於它們的氣息,不僅是已經倒在地上的那一隻,其他狼都是這樣。
看到周圍圍過來的人,那羣狼如同餓瘋了一般,瘋狂的朝着人撲了過來。
“都讓開!”
蘇柒連忙伸手攔住了身邊的幾個人,把他們幾個往後退,只有裴棄跟着她一併上前走了幾步。
“小心些,他們好像被人下了藥。”
蘇柒看出了些端倪,提醒着一旁的裴棄。
“哼,再厲害也逃不過血脈的完全壓制!”
白梟凌空一跳,渾身上下瞬間就籠罩上了一層白色的聖光。
躁動的狼羣齊齊擡起頭來看着它,似乎是被它身上光芒所影響,一個個的都有些不安的拿爪子抓着地,再也不敢往前了。
“沒辦法,先控制住它們再說吧!”
白梟的震懾還算有點效果,原本打算撲上來的狼羣如今一個個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轉,遲遲不肯前進一步。
這下就給了蘇柒他們機會了。
“小心些,別傷到他們了。”
蘇柒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收到消息後的蘇穆和秦肅等人也趕了過來,看到這慘烈的一幕,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秦肅皺了皺眉,此時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
他連忙讓人佈下了網,最後把它們一個不差的抓了起來。
最先遭殃的那隻狼此刻已經沒得救了,雙目圓睜,似乎死的極其不甘心。
“先把它們關起來吧。”
蘇柒沉聲說道,臉色看上去有些不佳。
裴棄緊挨着蘇柒蹲下身去,輕輕握住了蘇柒的手。
“的確是被人下藥了。”
蘇柒看着地上的血液明顯的有紅變黑,沉聲說道。
爲何還有人對着羣狼出手?
還幾乎是全軍覆沒。
蘇柒方纔觀察過了,就連頭狼也變成了這樣,絲毫沒有一絲理智可言。
它們的警覺性不應該會讓別人對他們下藥啊。
蘇柒想不明白,只是看着地上那扎眼的紅色,心裏有點堵得慌。
這隻狼她記得,前幾天還向她討過一些喫的,在狼羣中有些偏弱小了。
可能這也就是它這次遭殃的原因。
所有的狼都被分開關進了籠子裏,因爲它們如今是哪怕見了同類也要撲殺,根本不能共存。
哪怕把它們安置在了一個個特質的鐵籠裏,它們依舊不停的掙扎着
一旦有人靠近它們,它們就會瘋狂的撞着籠子,哪怕自己爪子和臉上都帶了血也不在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蘇穆有些擔憂的皺着眉。
“你們有沒有覺得它們的樣子很熟悉?”
蘇柒站在籠子前面,看着裏面不斷掙扎的狼羣,喃喃自語道。
聽了這話,十七突然就睜大了眼。
“我想起來了,跟一個多月前那次偷襲的人一樣!”
沒錯,這眼神,這姿態,可不就是跟那些人一樣嗎?
除了沒有末日世界裏的喪屍兇殘,那些人已經變得跟喪屍差不多了,行屍走肉,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下藥之人也控制不了他們。
可如今,這種情況換到了這羣狼身上,它們完全彌補了人不會見人就咬的特性,更像是喪屍一般。
“是姜梵天的毒。”
蘇柒一臉篤定的說道。
“他不是死了麼?”
提起他,蘇穆眉頭皺的更緊了。
難不成那場大火沒有把他燒死?
蘇柒笑了笑,覺得八成就是這樣。
如此說來他命還真是夠硬的,這麼幾次都死不了。
蘇柒冷笑一聲,手中握着的樹枝被她啪的一聲折斷。
這些狼不好接近,蘇柒就用已經死的那隻狼的血來查看毒的成分。
可是這邊還沒有找到解藥,另一邊又出事了。
“殿下,附近村鎮出現了好多奇怪的病人,如同失了魂一般,脾氣異常暴躁!”
“回稟殿下,附近又出現了許多動物傷人的事。”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不停的被彙報給裴棄和蘇柒,事態似乎一下就變得嚴重起來了。
“看來這毒他們並非是直接下在了狼身上。”
蘇柒想到那羣狼幾乎無一倖免的中了招,就隱隱猜到了這種可能。
“我派人去附近查探過了,並沒有發現敵營之人。”
裴棄看着蘇柒說道,臉上也逐漸凝重起來。
沒有發現敵營的人,可是中毒的人數卻在不斷的飆升,這就有些奇怪了。
蘇柒和裴棄最終還是決定出去親自查。
來了北境這麼久,來這裏的村鎮還是第一次。
原本熱鬧的大街因爲這件事已經重新沉寂了下來,所有人都閉門不出,街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只是大街上混亂的狀態卻已經足夠向人說明問題了。
“我求求你了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孩子吧!”
再往前走,蘇柒就聽到一陣哭聲。
一箇中年婦女正跪在一個藥堂門口苦苦哀求着,可是迴應她的卻只有令人心寒的關門聲。
那老婦人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彷彿天都塌了一樣。
“造孽啊,怎麼就染上這奇怪的病了!”
那老婦人擦乾眼淚,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蘇柒三兩步追上了她,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大娘,我也是大夫,你能帶我去看看你兒子嗎?”
那老婦人擡起頭,看了一眼蘇柒,眼裏瞬間冒出了興奮的光。
“太好了,太好了,你們快跟我過來吧。”
她一時興奮,只知道終於給孩子看到了大夫,甚至都沒仔細看自己對面的兩人是誰。
蘇柒跟裴棄對視一眼,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一間茅草屋旁。
那婦人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了。
屋內傳來了鎖鏈碰撞的聲音,甚爲刺耳,還不停地響起男人的嗚咽聲。
她皺着眉,不住地嘆氣,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鑰匙。
“你們要小心一些。”
她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前去打開了大門。
屋內,一個男子雙目通紅,被鎖鏈鎖住了手腳,正在一個角落裏死死的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