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她的幾個侍女全都失去了蹤影,甚至什麼都沒留下。
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裏,蘇柒自然也不會再去知會她一聲。
畢竟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裏,一下子殺這麼多人對於其他人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這也是裴棄爲何挑選了晚上下手的原因。
當玉玲瓏能夠下牀走路時,她依舊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裏。
而沒了她們,她覺得自己似乎突然就變成了一個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只是她還不至於那麼傻,人丟了這麼久,她也能隱隱猜測到了什麼,開始有些惶恐起來了。
“大嫂,果然和你說的一樣!最近頻頻有物資被運往京城!”
秦肅一臉激動的跑過來說道。
蘇柒和裴棄對視一眼,心中的猜想果然得到了驗證。
於語嫣這次是真的打算要開戰了。
和其他國家的人聯手,剷除她做女帝的障礙。
“繼續多派點人守着那個路口,一定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截下來!”
蘇柒笑了一聲,看着秦肅吩咐道。
開戰不開戰還在其次,主要就是不想讓於語嫣好過。
他們如今已經劫下了不少運送糧食和作戰物資的車了。
因爲青禾村離京城近,幾乎是進去京城的必經之路。
所以,他們幾乎是沒有什麼漏網之魚,將所有物資一網打盡。
當然,蘇柒也提前吩咐過,看着打不過就跑,放掉那一車東西。
反正他們也不缺那點物資,總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爲了那點東西把自己的人也搭進去不少吧?
但如果遇到那些防備並不是很嚴密的,他們還是照舊扣留。
不過這次跟之前有所不同。
之前他們攔截的那些大多都是些外地的商販,而如今這些可都是於語嫣出錢買來的物資。
於是乎這次他們是徹底放開了,做了一次正兒八經的山匪,幾乎是遇到帶着官標的貨就搶。
可偏偏如今的於語嫣哪怕明知道是他們做的卻還是無可奈何,只能不斷的加強護送的人手和人力。
“我們這兒真快成山匪窩了。”
看着秦肅和何尚不亦樂乎,甚至樂在其中的模樣,蘇柒也自嘲一般笑着說道。
搶了這麼多的糧草和物資,怕是用到這一戰結束也用還有剩餘了。
“不對,也不能說是山匪。”
蘇柒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好歹他們也是有正二八經營地的,要真說起來……
“我看啊,我們這兒都快能稱作一個山寨了!大嫂就好比那山寨寨主一樣了!”
秦肅樂呵呵的笑着說道。
只不過他似乎忽略了個人。
一直等他離開,裴棄纔像個八爪魚一般攀上了蘇柒的胳膊。
“寨主?”
這個稱呼他喜歡。
裴棄輕笑了笑,低聲說道。
“若不是如今有正事要做,真想把你擄到山上去做壓寨夫人。”
然後他們就可以不問世俗,獨自在那片小天地裏過着他們想要的生活。
只可惜,他大仇未報,加上於語嫣頻頻要致他們於死地,讓這一切都變得縹緲起來。
“什麼壓寨夫人!”
只不過說完這話,蘇柒自己都笑了。
什麼荒唐離譜的說法。
“誰?”
蘇柒正笑着,冷不丁卻聽到裴棄十分警覺的站起來喊了一聲。
他十指交會,直接從一邊的窗戶裏打出去一團靈力來。
只不過那團靈力卻什麼都沒有碰到,無功而返。
蘇柒看了看一旁還算是冷靜的白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裴棄。
剛纔……有人來過?
那爲何她跟白梟都沒有感覺到?
難道說那人已經到了紫階之上的實力?
那也不應該啊,這小村子裏怎麼會有紫階之上的人?
蘇柒眉頭微微皺起,心裏突然警覺了起來。
裴棄的直覺肯定不會錯,她相信他。
“這人氣息極其微弱,實力應該在紫階之上。”
裴棄走到窗戶邊上,看着上面被掛到的布條說道。
能讓他都覺得實力不俗的人,蘇柒還真想不起來都有誰了。
紫階往上實力的人除了如今在他身邊的幾個,還有出去歷練的寂年凌空以外,還有什麼人?
“如此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應當是來者不善。”
裴棄十分篤定的給出了結論。
這一點蘇柒也心知肚明。
“這裏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強者出現,應該是外來人。”
蘇柒神色凝重了些,看着裴棄說道。
而此時,一個身着灰色衣服的男子急匆匆的低着頭朝着一處一路小跑過去,沒留意直接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秦肅。
“這位仁兄怎麼走路不看路呢!”
秦肅揉了揉被撞疼的頭,嘆了口氣說道。
那男子擡起頭來,臉上還帶着灰塵,似乎像是從別處逃難而來的乞丐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餓了一時沒留意。”
他一邊道着歉一邊繼續向前走着,腳步極快。
擦身而過的瞬間,秦肅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誒,等會兒,我怎麼沒見過你呢?”
他叫住了那人,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我……我是前幾天逃到這邊來的,聽說青禾村這裏生活好,就想來這裏住下。”
那男子小聲解釋着,似乎有些怕人。
“奧,原來是逃過來的啊。”
秦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他這模樣倒還真有那一回事。
估計就是某個值守的村名看他可憐把他放進來的吧。
青禾村最近多了許多這樣的流浪漢,秦肅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剛剛說你太餓了?怎麼,是如今都沒找到落身之處嗎?”
既然如此,他也就多關心了幾句,開口問道。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秦肅擺了擺手,滿臉的不在乎。
“來吧,跟我過來!我們這兒啊,最不缺的就是糧食了!”
正好把於語嫣準備的那些糧食劫過來資助這些無家可歸的乞丐似乎也不錯。
秦肅帶着那男子來到了村西頭一戶人家裏,那裏聚集了不少像他這樣的人。
“謝謝這位兄弟,太謝謝你了。”
那男子一邊彎着腰一邊說道,眼角的餘光卻在周圍四處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