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被氣的一陣頭暈目眩,好半天才強撐着再度問話。
“嘿嘿,陛下是這樣的,因爲當時正逢先帝駕崩,我和姐姐怕此事要是傳出,恐怕會連累您登基之後諸多事宜,所以便將此事掩瞞,一直把陳李氏藏在臣城外的一處私宅之中。”
“本來想等事情過去,再偷偷把陳李氏送入宮中,不過,從您登基以來,大理寺又事多纏身,所以臣便忘了……”
李如一臉尷尬的笑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這位國舅爺,倒是對朕盡心盡力,這樣吧,你靠近朕一點,朕好好賞你。”
聽完這些,朱洛不怒反笑,對着李如不停的招手。
“陛下,您這就見外了不是,拋開君臣之分,你我也是一家人,我怎麼會要您的好處呢?”???.
嘴上說着不要,但李如的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靠近的時候,還盤算着能收到多貴重的獎賞。
可,下一秒鐘,他便體驗到了什麼叫後悔。
“砰!”
“啊!”
看着李如那笑容難看的大臉,朱洛忍無可忍便抄起手旁的硯臺,直接揮了上去。
李如慘叫一聲,鼻樑被直接砸斷,鼻孔不受控制的噴出兩道鮮血。
這還沒完。
朱洛又抄起身旁的燈盞,對着李如又是一通亂砸。
“砰砰砰……!”
“救命啊!”
片刻之後,整個御書房,包括不遠處的御花園都回蕩着李如殺豬般的嚎叫。
這叫聲,連御林軍都驚動了。
“陛下出什麼事了?”
“是誰吃了豹子膽了,膽敢謀害陛下!”
“……!”
隨着一聲聲怒吼,王相如、姬景山,魏忠賢衝進了御書房。
但,當他們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紛紛傻眼了。
這……!
三人呆若木雞。
跟在幾人身後的御林軍與侍衛,太監們,全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國之君動手。
更令人震驚的是,打的還是當朝的國舅爺……
“恩?你們怎麼都來了?正好,朕與國舅的切磋也告一段落了,你們扶國舅去休息吧!”
見人太多了,朱洛這纔不情不願的把燈盞放下,氣喘吁吁的吩咐道。
“是,都愣着做什麼,趕緊帶國舅爺去看御醫!”
王相如一怔,反應過來的那刻,趕緊開口吩咐道。
很快,幾名御林軍便急衝衝出現,將要李如攙扶了起來。
“嘶!”
看到李如那慘不忍睹的臉,就連見多識廣的御林軍們,也忍不住倒吸冷氣。
陛下果然是陛下啊!
這傷就算是敵軍來了,恐怕也未必打的出來。
這大明天子的實力,果然非比尋常!
“除了三位愛卿之外,其餘閒雜人等,先行退下!”
這刻,朱洛再度發號施令,等其餘閒雜人等退去之後,他這纔看着王相如,一臉自責的說道:“王愛卿,關於陳大平一事,朕的調查,已經有了初步結果!”
什麼!
聽到這話,在場三人齊齊愣住。
事情脈絡已經很清晰了,無非是因爲朱洛的好色,所以纔給了鄭貴妃機會,逼死了陳大平一家。
換句話說,當年好色的朱常洛纔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不過,現在這個責任,已經落到了朱洛的頭上。
望着王相如渴求的眼神,朱洛這才嘆息一聲,準備如實開口到來。
不過,就在這刻,一旁的姬景山卻是突然開口,搶先說道:“陛下,根據刑部的卷宗來看,此事還有些不明,不能妄下決斷!”
“是啊陛下,此事還是等姬大人好好查探一番,再做決斷吧!”
不遠處的魏忠賢也高呼一聲,連忙跪在地上。
這……!
此話一出,朱洛不禁陷入沉默。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真相大白的那刻,姬景山和魏忠賢會同時出聲制止了他。
“此事……”
朱洛沉思良久,不得不擺手道:“那此事就由姬愛卿先做查探,等一切真相清楚了,再做彙報吧。”
“是,陛下!”
“陛下,微臣還要帶屬下操練,這就先行離去!”
三人點了點頭,接着王相如主動提出操練一事,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剛纔爲何要阻攔朕說明情況?”
朱洛目光在落在兩人身上,表情頗具不悅之色。
“噗通!”
魏忠賢趕緊跪在地上,不安的開口道:“陛下,此事事關皇家顏面,若真告知王統領,恐怕會出大事!”
對方畢竟是御林軍左統領,掌握皇室禁軍的存在。
若是讓他知道,一切原由都因爲之前陛下的昏庸好色,那恐怕會逼的他造反!
“哼!大事?那姬愛卿說說,你又爲了什麼?”
朱洛不屑一笑,目光又好奇的放在姬景山身上。
“臣以爲,此事有些怪,其中似乎充滿了種種巧合。”
姬景山沉吟一聲,主動開口分析道:“先是陛下,您還未登基之前,只在兩位莊康二妃的寢宮留宿,怎麼會有機會見到陳李氏?”
聽到這話,朱洛不禁一怔。
對啊,按照他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此人之前根本不受老皇帝待見,一直禁足在太子府裏。
照理來說不應該跟陳大平一家扯上關係,更別說是見到陳李氏纔對!
見朱洛點頭,姬景山這才鬆了口氣,繼續分析道:“所以臣覺得好奇,這陳大平一家由雲南進京面聖,自然有其目的,至於陳李氏一事,我倒是覺得,是有人故意爲之。”
“恩,那你覺得,是誰要陷害朕?”
朱洛忍不住問道。
“臣不敢妄語,但臣以爲,陳李氏既跟陳大平進京,那她肯定知道事情始末。”
話音落下,姬景山悄悄看了朱洛一眼,不禁嘆息道:“只不過,要讓陳李氏配合陛下,恐怕很難。”
聞言,朱洛也感覺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
事實確實如此,當年他要霸佔陳李氏,曾命人假扮山賊將其強行擄走。
而後,先帝更是將陳大平一家滿門抄斬。
這種仇恨基本沒辦法解決,兩人一見面,必定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