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壓制住了殺意,開始對兩人吩咐起來。
這兩人自然也不是庸人,越聽下去,雙眸便越發明亮。
等將全盤計劃聽完,兩人對朱洛已經敬佩到了骨子裏。
高,實在是太高了。
這環環相扣的計劃,只要不出差錯,足以將一股盤踞在朝堂之中的勢力徹底剿滅!
“臣,遵旨!”
姬景山、左光斗領命之後,趕緊離開了養心殿。
就在朱洛準備再次休息的時候,魏忠賢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一臉喜色的跪地通報。
“陛下,徐長坤回來了!”
聽到這話,朱洛差點跳了起來,趕緊揮手道:“快讓他們進來,不,朕親自迎接!”
太好了!
如今在京城的佈局雖然妥善,但兵力一環始終是他的心病。
這個時候帶兵回來的徐長坤,絕對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張王牌!
“陛下,您還是多休息,這種跑腿的活,讓奴才來就是了!”
魏忠賢笑了笑,趕緊出門通報。
“陛下,臣幸不辱命,僥倖帶着手足們全身而退!”
“快快請起。來人,給徐大人賜座!”
朱洛心疼的扶起徐長坤,看他滿身血污,就知道此行回京之路,有多麼兇險。
向左右吩咐一聲,很快便有太監搬來椅子。
“此次山東之行如何,有什麼收穫?”
見徐長坤坐下之後,朱洛一臉好奇的問道。
“回稟陛下,長坤此行收穫不小。”徐長坤笑了笑,趕緊掏出懷中的奏摺呈上。
翻開奏摺簡單看了幾行,朱洛的嘴角便忍不住掛起了笑意,直到奏摺合上,他的笑意依舊久聚不散。
原因很簡單,因爲這奏摺之中,把他最爲關心的四大家族一事寫明瞭。
這四大家族是由李、王、趙、周組成,他們不論權勢、財力都幾乎通天,控制着接近半個山東的土地。
而且,他們背後還有一尊大靠山,就連山東各地僅存的官員,都要以他們馬首是瞻。
“陛下,這次剿匪……”
“呵呵,長坤你是不是想告訴朕,這次所謂的剿匪,就是四大家族鬧出來的?”
不等徐長坤說完話,朱洛反倒笑着打斷,出言反問了起來。
“陛下,您是怎麼知道的?”徐長坤顯然被嚇得不輕,趕緊開口問道。
“呵呵,那是因爲朕看過……,不,是朕覺得,那些突然作亂的山匪,應該是這四大家族花錢買來的,目的就是假扮山匪搶劫平民,所得的錢財五五分賬,順便在以鬧山匪的名義,向朝廷索要撥款。”
說到這,朱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換做是這身體昏庸的本尊,遇到這事恐怕會手足無措,能做的就只有一味撥款。
但他可不一樣,以他現代的靈魂,這種事幾乎一眼就能看透。
想以此來矇騙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陛下聖明!”
徐長坤立刻半跪在地,望向朱洛的眼神充滿崇拜。
沒想到他出生入死才調查清楚地謎底,竟然被眼前的陛下僅用三言兩語便輕鬆破解了。
這皇帝哪像民間所傳言的那般昏庸好色,根本就是個罕見的明君!
“好了,長坤你也別拍朕馬屁了,快說說帶回來多少兵馬,讓朕高興高興。”
“回稟陛下,臣這次也並沒帶回來多少人,不過區區三萬有餘,此刻正在十里坡安營紮寨。”
聽到這話,朱洛笑吟吟的擺了擺手,開口道:“三萬多人也已經夠了,如今整個京城守軍,也不過才一萬多人,咱們的兵馬綽綽有餘。”
心中一塊大石放下,朱洛顯然輕鬆了不少。
之前他還擔心,若是姬成虎動用兵符,手下幾個大營出動,短時間能聚集上萬兵馬,對局勢很不利。
但,現在一切不同了,就算對方真出兵造反,自己手中這三萬兵馬,也足以應付。
更何況,還有御林軍的裏應外合,區區一個車騎將軍,根本就不足爲據。
“陛下,依您的意思,莫非是有人想要……”
徐長坤說才說到一般,就好似如鯁在喉,再也不敢說下去。
見狀,朱洛相當大度的擺了擺手,笑笑開口道:“朕也不確定,但朕覺得,會有人安耐不住的,所以最近你要最好準備,隨時準備救駕!”
“臣,明白!”
徐長坤單膝跪地的那刻,將拱起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這手勢的含義非常簡單,放在軍中就相當於立了軍令狀,如有違背當遭車裂之刑!
顯然,他已經對眼前的朱洛心服口服,願意將身家性命都託付給對方。
朱洛一臉欣慰,正準備開口那刻,魏忠賢焦急的衝了進來。
“陛下,不,不好了,鄭貴妃想要見您!”
聞言,朱洛下意識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傢伙會在這時前來。
揮手遣走了徐長坤,他便躺在牀上,讓魏忠賢將鄭貴妃請來。
“皇兒,多日未見,不知道你的身體……”
鄭貴妃走進殿內,一雙鳳目四處搜尋之後,便落在了朱洛身上。
見朱洛躺在牀上她的表情略有驚訝,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母妃,朕身體抱恙,就不起身迎接了,您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
朱洛擺了擺手,露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見到這場面,鄭貴妃美眸不停閃爍,當即露出一副略有深意的笑容。
“沒什麼事,只是今日一時興起想找皇兒敘敘舊,對了,皇兒聽說你宮中有一妃子,與我有八成相似,可否見一見?”
“不過呢,看皇兒你身體抱恙,本宮也就不在叨擾了。”
鄭貴妃笑着施了一禮,接着一臉雲淡風輕的準備離開。
可,就當她轉身的那刻,卻被朱洛叫住。
“呵呵,母妃若是想見,皇兒又豈敢怠慢?”
朱洛一副踉蹌着模樣撐起身子,似乎力量不夠,不由得對外大罵道:“魏忠賢,你這個狗奴才,趕緊扶朕起來!”
“陛,陛下,奴才這就來!”
魏忠賢都快嚇哭了,趕緊衝到龍牀前,手忙腳亂的攙扶朱洛。
見狀,鄭貴妃臉上笑意愈濃。
她不動聲色的挪動步子,直至到了門口時,纔回頭笑道:“不,皇兒還是多注意龍體,母妃就先回宮了。”
“砰!”
就在她邁出宮門的那刻,又聽到有人摔落的聲音,伴隨着還出現了魏忠賢的呼喚聲。
頃刻之間,整座養心殿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