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之後,宮門才被人推開,只見魏忠賢一臉喜色的衝出來報喜。
“陛下,東宮娘娘沒事,您快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朱洛才如釋重負,趕緊跑進寢宮之中,握住李莊妃的手。
這次他明顯的感覺出來,手中已有溫度,不像之前冰冰涼涼的,如同死人無異。
只不過,李莊妃此事正在沉睡,好像沒有醒來的意思。
“恩?你們幾個廢物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愛妃爲何還未醒來!”
朱洛眉頭再次皺起,一臉肅殺的問道。
“這……,請陛下稍安勿躁,娘娘之所以爲醒來,是臣等剛剛施針的關係,等稍後服用一些暖身子的藥,自然就會醒來了!”
領頭的御醫被朱洛這像是要喫人的表情嚇到了,趕緊開口解釋道。
聽到這話,朱洛眉頭才舒展開來,好在李莊妃沒事,不然的話,他要讓這些傢伙都跟着陪葬!
一念至此,他稍作整理之後,開口問道:“愛妃突然暈過去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查出來沒有?”
“這……!”
御醫們面面相覷,集體陷入沉默。
見這些傢伙的模樣,朱洛頓時怒了,吼道:“朕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是不是?”
“陛下,不是臣不想說,是臣真的查不到啊!”
“是啊陛下,娘娘脈搏正常,又沒有任何操勞之象,我們實在不知道她爲何暈厥。”
“陛下……!”
御醫們都快被集體嚇哭了,他們不是知情不報,是真沒看出來李莊妃因爲什麼才暈倒的。
“哼!罰你們每人半月俸祿,趕緊給朕滾!”
朱洛心煩意亂,懶得看這些欲哭無淚的傢伙,直接把所有人都趕走了。
他就這麼靜靜的守在李莊妃身邊,直到深夜,對方纔悠悠醒來。
“陛,陛下,您還在……,真好。”
李莊妃虛弱的睜開眼,看面前坐着的朱洛,心中不由得一暖。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唯一的女人,但這種時候,能有對方陪在身旁。
她已經覺得死而無憾了。
“愛妃,你先彆着急開口,先喝點水。”
朱洛對着遠處招了招手,一旁的宮女趕緊將水碗捧上。
但是爲了安全期間,他選擇先淺嘗少許,才放心的喂李莊妃喝下。
“陛下,您不用這樣,一切以您的龍體爲重,臣妾又怎能讓您……”李莊妃感動的稀里嘩啦,差點哭出聲來。
“呵呵,愛妃你又何必拘泥於此,若是朕身體有恙,我想愛妃也會爲朕這麼做的!”
朱洛笑着擺了擺手,根本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見李莊妃精神好轉了不少,他才皺着眉頭,問出心中疑惑,“今天聽下人說,愛妃是賞花的時候突然暈倒的,在暈倒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臣妾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有異香撲鼻,應該是花香味吧。”
李莊妃稍作思考,纔給出朱洛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異香?
朱洛眉頭微皺,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單憑一種香味,很難聯繫的上。
見夜已經深了,朱洛也懶得做翻牌的事,直接宣佈留在東宮留宿,順便養精蓄銳,準備應對第二天的早朝。
太和門前。
朱洛纔剛剛到來,便看羣臣已經都到齊了。
最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平時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大臣們,竟然罕見的人手一封奏摺。
看模樣就知道,全都是有備而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羣臣沒任何拖泥帶水,見到朱洛那刻,便同時跪地請安。
“都起來吧,看諸位準備的不錯,誰先上奏?”
朱洛坐直身軀,已經準備好迎接這場硬仗。
話音纔剛剛落下,一名看起來四十出頭,蓄着呼吸的男人果斷站了出來,當着羣臣的面跪在地上。
只看了一眼,朱洛便認出來了,此人名叫柳升榮,是先皇欽點的兵部侍郎,在兵部舉足輕重,可惜生不逢時,被前任尚書壓的死死的,始終鬱郁不得志。
這次他搶先上奏,明擺着就是藉機拿下政績,想以此佔了兵部尚書的缺!
“陛下,陝西一帶馬匪猖獗,請陛下准許,派兵支援!”
聞言,朱洛不禁眉頭一皺,這山東纔剛剿完匪,陝西又有匪患?
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朱洛有些不相信,皺着眉頭問道:“消息屬實嗎?可有布政使司奏摺爲證?”
聽到這話,柳升榮似乎早有準備,毫無顧忌拿出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這是陝西府左參議,盧長書的書信,可做憑證!”
此話一出,羣臣譁然。
所有人看向柳升榮的眼神,都好像看着傻子一般。
要知道,書信憑證是以當地最高官職爲準,纔會被採納的。
區區一個參議,是誰給他的勇氣提交書信?
“此事簡直荒謬至極,陛下,臣以爲不可採信!”
“不錯,區區一個左參政,還敢越級上報,簡直有違綱常!”
“……!”
大臣們一反常態,全都對柳升榮進行口誅筆伐。
“砰!”
“夠了!朕都沒有開口,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凌駕在朕之上嗎!”
朱洛猛地一拍扶手,臉上浮現出不悅的表情。
聞言,大臣們臉色一變,紛紛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朱洛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這才站了起來,淡淡開口問道:“柳愛卿,朕問你一句,如此軍情急奏,爲何你沒有直接交給內閣呢?由內閣覈實之後再呈給朕,不是更好嗎?”
“你可不要因爲着急,亂了朕定下的規矩!”
“噗通!”
柳升榮被這番話嚇的面無血色,再看錶情不悅的方從哲,更是被嚇得雙腿發軟,直接跪坐在地。
要知道,此等軍機大事,要提也應該是內閣提出來的,什麼時候輪到他小小一個兵部侍郎主動提出?
這種行爲不但打了內閣的臉,還衝撞了朱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