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就靜靜的放在桌上,隨風不停的晃動,卻沒人去碰。
朱洛挑眉,片刻之後,卻突然長舒口氣。
接着,他凝視着銀票發問。
“李康真是這麼說的,這十萬兩銀票,是她的一點心意,用於賑災?”
魏忠賢點了點頭,身爲皇帝的奴才,自然不敢妄加言語。
“看來這李康是摸透了朕。”
“如果交來這筆錢,說是給他胞弟賠不是,朕不但不會接納,還會將她冷落。”
“賑災?賑的哪門子的災,就是想用這筆錢,堵住朕的心思。”
朱洛不由得輕笑起來。
這事辦得很有意思啊,知道自己心繫家國,所以用同樣的名義將錢送來。
一來,能感動自己,少責罰李如。
二來,也讓自己清楚,這女人瞭解了自己的性子。
是個聰明的好女人,難怪能在後宮生存,還混上了西宮娘娘的位置。
不過,這卻是給了他一些思路。
朱洛心想着,借這個機會,說不定能夠調動羣臣。
就算調動不了也沒關係,總能打一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們的嘴臉。
這種傢伙朝堂裏很多,方從哲首當其衝。
“把銀票留存,明天早朝的時候,朕要將銀票展示出來。”
朱洛笑眯眯的擺手,下了一道命令。
不敢多問,魏忠賢趕緊將銀票用布包好,然後藏在懷中。
有那麼點誓死保衛銀票的意思。
“緊張什麼,區區十萬兩罷了,要是丟了,你補上就是了。”朱洛不動聲色的打趣一聲。
“噗通!”
魏忠賢被嚇了一跳,冷汗直流的跪坐在地。
難道,齊罡見自己的事被發現了?
不應該啊,去的是青樓那麼隱祕的地方,陛下沒理由發現纔是。
越想越怕,魏忠賢身體顫抖,不斷擡手擦着額頭的冷汗。
“慌什麼?身爲朕的奴才,有那麼點小金庫,還是允許的。”
“只不過就算要賺錢,也要想清楚什麼錢能拿,什麼錢不能拿。”
“懂了嗎?”
朱洛冷笑一聲,不想戳破這事,只當做藉機敲打起魏忠賢的手段。
“陛下,奴才明白!”魏忠賢拼命點頭稱是。
不是要殺頭的態度,看來陛下不清楚這事。魏忠賢又暗暗鬆了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朱洛看着魏忠賢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
就你心裏那點小九九,還有資格跟朕鬥?
皮都給你扒了!
所有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魏忠賢,你去……,算了,朕在考慮一下好了!”
朱洛重重將手按下,然後陷入沉思。
今晚是去東宮呢,還是儲秀宮呢?
眼下的情況,好像還真沒有太多的去處可選。
畢竟,這纔剛繼位一個月,除了東西二李,就只有新進宮的李如霜,周梧桐,裴月。
李如霜已經回家省親去了。
裴月暫且不做考慮,她一肚子陰謀詭計,況且還是戴罪之身。
唯獨,只剩下周梧桐可以服侍,不過此女性子純烈,實際上心中有所抵抗,還需要多吊些時日。
朱洛不禁輕輕搖頭,心中發出一個,讓所有男人都想揍他一頓的感慨。
“陛下,若是糾結的話,不如去儲秀宮看看?”魏忠賢趕緊出謀劃策。
“哦?儲秀宮?”
朱洛頓時來了興趣。
上位那麼久,他還沒真正去過這個地方。
唯一知道的就是,此宮中收納着大量秀女,等待翻牌。
其中,還有不少國色天香的存在。
見朱洛來了興趣,魏忠賢趕緊上前,輕聲告知一個消息。
“陛下,這兩天全國各地的選秀官,又送來了一批秀女。”
“聽宮內負責的宮女們說,其中有幾位,不遜色與東西兩宮的貴妃娘娘,或許陛下您會感興趣呢。”
聞言,朱洛雙眸驟然亮起。
男人嘛,沒什麼比看見美女還開心的事。
皇帝自然也不能例外!
耐不住好奇,他當即大手一揮。
起駕,儲秀宮!
坐着馬車,很快便趕到了儲秀宮前。
還沒等走進宮門,宮裏的太監、宮女便已經提前在門口等候。
“奴才,參見陛下!”
現場的太監,宮女跪倒一片。
“都起來吧,今夜朕只是一時興起,想來這裏轉一轉。”
“你們不需要那麼緊張,按照平日的安排,繼續做你們的事就行了。”
朱洛淡淡的揚了揚手,示意衆人起身。
接着,他環顧四周,好奇的開口問道:“怎麼都是些太監,宮女,誰是管事的?”
“陛下,之前的管事太監因爲鄭貴妃一事受到牽連。”
“如今的儲秀宮內,好像還沒有管事太監。”
魏忠賢小聲解釋道。
感情這偌大的儲秀宮,現在還羣龍無首?
不過,稍稍結合一下宮內的事,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秀女進宮之後,這些太監要負責教導各種禮儀、規矩,不比其他十二監的太監輕鬆多少。
不過,他們任何一個十二監的太監,甚至是管事太監,爬的都快。
原因很簡單,只要手下秀女被皇帝臨幸,多半飛黃騰達。
也因爲這點,儲秀宮的太監都不屑爭這個名頭。
所以,前任管事太監一下馬,至今也沒人傻到毛遂自薦。
朱洛只是一時興起,想來看看未來的妃嬪而已,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
當即,他擺了擺手,立刻做出了吩咐。
“別浪費朕的時間。”
“準備個屏風,擋住朕。”
“然後,讓秀女二十人爲一組,輪流進來,讓朕隔着屏風看看!”
朱洛一臉的不容拒絕。
明朝後宮雖然沒有明令禁止,皇帝不得踏出儲秀宮。
但,作爲一國之君,還是要注意點影響的。
只要沒顯露真身,在屏風後面選秀女,也不算是破壞規矩吧?
“快點動起來,都準備去!”
朱洛催促一聲。
有了命令,很快儲秀宮裏,便佈置好了一處廂房。
朱洛坐在屏風後面,一旁還有太監端茶倒水。
對此,他相當滿意。
只是有一點奇怪,怎麼這個場景,跟前世的某處,有點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