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香江警隊的日子 >第116章 春風吻上我的臉
    夕陽西下。

    運動場的看臺上,李仁杰和王祖兒倚着欄杆,悠閒啜着可樂汽水,看着黃昏落日景色。

    綠草如茵的足球場上,一幫穿着鮮豔球衣的運動健將正在奔跑,相互競逐突破對方龍門。

    王祖兒忍不住深深懶腰,無限懊惱,“大學校園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我們中學就命苦了。”

    李仁杰笑吟吟看她一眼,“小小年紀,別那麼多感慨,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

    王祖兒回頭瞪他,“那你年紀不大,總是喜歡老氣橫秋教訓人,比那些老先生還可惡。”

    李仁杰伸手去捏捏她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呵,小姑娘真的長志氣了,在學校裏也敢說這些話。”

    王祖兒慌亂地低下頭,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她既喜歡,又有點害怕,根本不敢直視。

    她急急地轉了個話題,“你剛纔唸的詩句是哪個大詩人的,我怎麼沒有聽過呢?”

    李仁杰笑而不語,只是用手撥着她的頭髮,“小女孩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以後就明白了。”

    王祖兒慢慢擡起頭,不滿地抗議說:“你不能時時刻刻都當我是小孩子,人家滿了十四歲。”

    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子,清秀的面孔,爽辣的言辭,明快的性格,只是生起氣來有點憨氣。

    李仁杰不由笑了起來,無可奈何攤攤手,“我不當你小孩子,那你說,要我把你當什麼呢。”

    王祖兒忽然心虛地低下頭,但是依然固執地說:“我不管,反正你就不能當我是小女孩。”

    李仁杰拍拍她的手背,做出了妥協和退讓,“好了,那我當你是我的異性朋友,平等的那種。”

    他順着王祖兒的意思來,女孩也有她的自尊心,反正他又沒什麼得失,讓讓女孩子又何妨。

    果然王祖兒爭取他的退讓,感覺打了一場勝仗,笑容重新在臉上慢慢展開,笑顏如花。

    李仁杰忽然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口風琴,“我給你吹一曲子,當做給你賠禮道歉。”

    王祖兒伸手把它拿了過來,上上下下把玩着,“咦,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李仁杰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腦袋,“問題姑娘,你的腦袋裏怎麼那麼多爲什麼呢?”

    王祖兒頓時沒好氣把口琴還給他,還故意說:“如果你吹得難聽,會不會連累我也被人罵的。”

    李仁杰又伸手擰了擰她臉,哈哈地大笑起來,“敢小看我,那我們就騎驢看賬本,走着瞧。”

    他把口琴輕輕地放在嘴邊,吸了一口氣,試了試音,然後慢慢地吹奏了起來。

    “嗚嗚~”

    口琴那獨特悠揚而細長的旋律,緩緩穿透了晚風,竟然不知不覺帶起一絲悲涼的情緒。

    這種曲調的曲子,在這種場景,總會勾起一些讓人難以忘懷的記憶,或喜,或悲。

    李仁杰吹奏這首曲子,是名曲「友誼地久天長」,剛纔他也在陳明瀚的宿舍看到這首曲譜。

    當前奏響起的那一刻,王祖兒完全被怔住了,眼睛有一絲崇拜的目光在閃動。

    她擡頭怔怔地看着那個男人,此刻就像是個站在臺下的小影迷,欣賞着自己偶像的表演。

    在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夕陽淡淡照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襯托得他更加英俊不凡。

    這個男人真是太厲害,就像是神話故事的人物,時不時會變一出讓人驚奇的戲法。

    李仁杰一曲奏完,卻發現她呆住。

    他只好輕咳一聲,朝她眨眨眼,“喂,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小姑娘快快給點掌聲。”

    王祖兒卻忽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在他側臉上,留下她冰清玉潔的一個吻。

    她親完之後,馬上害羞地低下頭,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一張俏臉慢慢地漲紅起來。

    這是她第一個主動親吻的男人。

    王祖兒長這麼大還正式談過戀愛,更何況是大膽地去吻過別人,此刻卻那般情不自禁。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衝動,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總之她也沒覺得是自己喫虧了。

    她覺得應該這麼做,便這麼做了,反正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現在發生了也好。

    李仁杰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不能乘人之危吧,你親了我一下,總得讓我親回來吧。”

    王祖兒見他那個無賴樣子,兇霸霸地暴出一句:“哼,你就想得美,誰給你親了。”

    她惱羞成怒過後,聲音漸漸低下來,“什麼時候你可以教我吹口琴,將來我也給你吹。”

    李仁杰閒閒無所謂的說:“學這個口琴難度可不小,要不要換個簡單一點的樂器?”

    王祖兒見他小看自己,忍不住奴奴嘴,“那你覺得什麼樂器適合我?”

    李仁杰趣怪地說:“那簫如何?”

    王祖兒根本沒有看穿他的險惡居心,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好呀,你帶我去買。”

    李仁杰看着眼前這個如此稚氣單純的小姑娘,有一點罪惡感,實在不應該開這種玩笑。

    一箇中年男人悄然無聲地走了過來,站在兩人的身後,看着這對鬥嘴的年青男女。

    李仁杰似纔有所察覺,轉過身來。

    他眯了眯眼,這個穿着球衣的中年男人,眼角還有抹不去的淚痕,似被什麼觸景傷情了。

    這招引蛇出洞,還真湊效了。

    不過這個中年男人很快掩飾過去,若無其事地笑着說:“剛纔你那手口琴吹奏的真好。”

    李仁杰裝作看不出的他的異樣,笑笑,“謝謝,不過我學藝不精,只好厚着臉皮在這獻醜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眼睛一直離不開李仁杰手中的口琴,“你是哪個系?”

    李仁杰笑着搖搖頭,“我不是中大的學生,我今天只是帶着妹妹來參觀一下學校。”

    中年男人有些失望地一怔,忽然之間,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完全沒有了對話的興趣。

    他對李仁杰勉強笑笑,轉身離去。

    王祖兒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咕噥地說:“這個男人真是奇怪,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

    李仁杰靜靜地看着那個失落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不是奇怪,他只是認錯人了。”

    王祖兒忽然想了起來,不客氣地質問:“喂,你怎麼亂給別人講我是你的妹妹。”

    她自然要秋後算賬,他剛纔還答應自己,不會把她當做小女孩對待的,轉眼又把她給賣了。

    李仁杰不以爲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反問:“你不當我的好妹妹,難道想當我的小老婆呀。”

    王祖兒被問住了,動了動嘴,一時之間,她根本沒想過怎麼答,也不知怎麼回答。

    晚風將她的風褸吹起,輕輕地貼在她身上,她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此時此刻。

    太陽終於緩緩地消失在地平線上,紫色的彩霞籠罩下來,絢爛了整一片天空。

    他們度過了一個很美麗的黃昏。

    李仁杰推着她慢慢地往回走,今天的查案工作,也該到此結束,現在踏上歸途。

    他思考着,根據之前調查的資料,結合今天得到的新線索,案情似乎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王祖兒忍不住回頭看天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晚霞,心中是那般的戀戀不捨。

    她相信會永遠記住這個時刻。

    是在哪一年,同哪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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