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的罪案就是發生這樣夜色下。
而在此時的九龍區總局警察總部,依然是燈火通明,不斷有警務人員的車輛進進出出。
同時在大廈五樓531室,九龍總部失蹤人口調查組辦公室,看起來氣氛也有些緊張。
在這間緊閉着門的寫字樓內,隱約傳出討論的聲音,但又聽不清楚裏邊到底在說些什麼。
因爲那裏只准沙展(警長)階級以上的人進去,她們纔有資格參與今晚行動的部署工作。
普通的警員在全體都留在走廊外面待命,她們相互之間低聲交流着什麼,等候上司的命令。
她們都知道今晚會有一次搜查行動,只是現在仍然不知道目標是哪一個場,個個都在猜測。
但是按照今晚出動人數的架勢,想必是要做一場「大龍鳳」,不然氣氛不會搞這麼誇張。
她們失蹤人口調查組很久沒有大規模行動了,這麼一想,大家頓時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
但是她們沒想到的是,坐在會議室內的人卻有說有笑,氣氛並沒有外面的人想得那麼緊張,反而是相當的輕鬆。
李仁杰抱着手臂站在窗戶邊上,靜靜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並沒有急着要開口說話。
這一屋幾乎都是英姿颯爽的女警,就是想要一本正經地開會,那氣氛根本就嚴肅不起來。
這羣女性警務人員當中,計有:
警察總部失蹤人口組,曾曉瑜女督察,王芬妮女沙展。
港島失蹤人口調查組,盧飛燕女督察,李素琴女沙展。
九龍失蹤人口調查組,楊淑真女督察,陳佩珊女沙展。
新界失蹤人口調查組,梁鈺怡女督察,張志光沙展。
按香港警隊正規警務人員的男女比例人數,大約的比數是九和一,分散駐守在各個警署。
四個女督察,三個女沙展,這種陰盛陽衰的組織架構,大概也只能在失蹤人口調查組看到了。
三個地區總部的失蹤人口調查組主管,都是女幫辦(督察),組員也多數是女性警務人員。
這個部門實際工作,基本工作對象都是小孩子、婦女,老人家,女性警務人員會更加適合。
今晚港島、九龍、新界,三個地區總部的失蹤人口調查組,都被李仁杰協調來參與行動。
這也是他擔任失蹤人口組主管以來,第一次協調三個地區來聯合行動,算是牛刀小試。
根據收到的線報,今晚搜尋的失蹤少女,多數都來自三個地區,正好各自查完就領回去。
這次除了聯合行動之外,其實主要還是讓三個總部調查組的主管,彼此見見面,交流工作。
畢竟香港是個四通八達的城市,調查失蹤人口這種工作,很多時候都是需要跨區協調合作。
李仁杰還是低估了她們之間相熟的程度,人家在警界打交道的時日,也並非一朝半夕了。
這羣女警在失蹤人口工作上摸爬滾打的經驗十分豐富,大概這裏也只有李仁杰纔算是新丁。
但這種由總部單位統一部署,跨區協同的聯合行動,她們還是第一次參與,感覺有點新鮮。
李仁杰看了下手錶時間,輕咳一聲,“言歸正傳,今次召集大家參與聯合行動,是爲了提高和加強地區之間的合作能力。”
大家都安靜下來,把目光都彙集在李仁杰身上,靜靜聽着他那一本正經的講話。
李仁杰把這個行動定性爲防範罪案,拔高執法正當性,大家根本沒有任何反對和反駁的理由。
因爲香港青少年犯罪問題,是繼毒品問題之後,被香港社會各界都重點關注和討論的問題。
警方受到這方面的輿論壓力也日漸增大,因此必須要做出強有力動作,迴應社會的關切。
李仁杰見大家都看着他,朝副手點點頭,“Madam曾,把行動指令先發下去給她們。”
曾曉瑜站了起來,“YES,SIR!”
她手中捧着一疊文件本,開始向參與這個會議的人,逐一分發下去。
李仁杰靠坐在椅子上,合抱起雙臂,“大家手頭上的文件,是今晚的《operationorder(行動指令)》,先看完再說。”
大家把文件拿到手,攤在枱面上翻閱起來,迫不及待想了解這次的行動的詳情。
當她們看到了這次行動的目標,都忍不住一怔,這間夜總會什麼背景,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們都偷偷往李仁杰那邊看了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只好先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繼續把整個行動指令看完。
港島組和九龍組的反應還算正常,畢竟她們之前都有和李仁杰有接觸,領教他的做事態度。
這裏坐着的其他人,只有新界組的梁鈺怡和張志光,對這李仁杰的辦事風格不怎麼熟悉。
梁鈺怡一邊看着行動指令,一邊猜測着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和原因,還會有什麼結果。
她甚至心裏懷疑這位李sir,是不是想趁着那新官上任三把火,做點大動作給上面看。
要不然這次行動這麼高調去捅那個馬蜂窩,究竟後果會不會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大家看了行動指令看完了,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要先開口發表意見的意思。
李仁杰朝下面打量過去,“各位,根據可靠線報,這間夜總會內僱有多名失蹤少女工作。”
他往椅子後靠了靠,雙手交叉,“所以,今次我們的行動目標很明確,就是搜救失蹤少女。”
楊淑真擡頭,欲言又止,“李sir”
這次目標是她負責駐守的環頭,她自然是知道那裏不好惹,自己有必要和他說清楚。
李仁杰揚手笑着打斷,“今晚的一切行動由我負責,至於其他的,你們也毋須擔心什麼。”
他說完又笑了一笑,“這種事總要人來做,身爲一個執法者,有時候不能總是顧前又顧後。”
不止是楊淑真,其他人聽到他這番擔當的說話,心裏也是感到微微的汗顏和慚愧。
李仁杰點到即止,沒有說下去,站起來去了黑板的位置,用筆在上面勾勒起來。
“這條是彌敦道。”
“這條是佐敦道。”
“交界的是白加士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