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香江警隊的日子 >第163章 聲雅廊
    時間八點,尖沙咀。

    一夥人在喫完晚飯後,準備在附近去找個娛樂消遣的地方聚聚腳,也是飯後應有之意。

    香港的夜生活是世界知名的,各種食肆、酒吧、夜總會遍佈港九,何曾找不到玩樂地方。

    就夜總會來講,都一匹布長。

    在五六十年代,香港流行的是上海式夜總會舞廳,其中最出名的夜總會是杜老誌舞廳。

    舞廳不沽酒,清茶一杯,瓜子兩碟,舞小姐徜徉其間,賣的是風情調笑,少有身體接觸。

    到了七八十年代,到了中式酒樓夜總會的興起,如海城、喜萬年、新都成、海洋皇宮等。

    這種夜總會主要做熟客和旅遊團生意,場內不設舞小姐,就是一邊飲食,一邊欣賞節目。

    徐小鳳、杜麗莎、羅文、李龍基等一批歌王歌后,都是這些中式酒樓夜總會的常駐歌星。

    而與此同時,日式夜總會也在香港登陸成功,把曰本銀座的大型夜總會模式搬回香港。

    一支洋樂隊,有歌唱駐唱,場內的舞小姐環肥燕瘦,個個如穿花蝴蝶般,讓人眼花繚亂。

    此外,那些的士夠格(disco)多數則是由五星級酒店開設經營,比較受年輕人的喜歡追捧。

    一行人散步消化,沿着加拿芬道走了十來分鐘,走到京華銀行大廈的樓下,直接上八樓。

    他們剛出電梯門,就看到招牌寫着「SING-A-LONG

    CLUB」的夜總會,門面十分高檔。

    這間聲雅廊夜總會分別在九龍和港島各有一家,在五光十色的夜店之中,也算別具特色的。

    港島的那一家聲雅廊夜總會在灣仔波斯富街,是在1977年12月18年開業。

    李仁杰他們來的這家聲雅廊夜總會位於九龍尖沙咀,是1978年3月28日開業。

    這間聲雅廊夜總會,對外宣傳主要是欣賞音樂爲主,消費環境相對來講沒有那麼複雜。

    正如這間夜總會的電視廣告片所唱:“消下閒,解下愁,好應該。終日煩,終日忙,太恐慌。聲雅廊使你人生安康,千日愁使你一夜能放,到聲雅廊聽歌,令你永遠難忘。”

    這種場合比較適合斯文人來消費,既享受了夜店熱鬧,又不想無端惹來太多的是非。

    當然,消費也不會便宜。

    這一夥人在大廳找到位子,叫了洋酒和飲品,坐在一角聽音樂,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但是旁邊的一桌,忽然有人爭吵了起來,是一箇中年男人和身姿妙麗女孩有言語上的糾葛。

    只聽那女孩出言警告說:“喂,請你放尊重些,你再這樣動手動腳,小心我告你非禮的呀。”

    中年男人冷笑,不屑地說:“出來撈,就別學人扮清高,有本事這張枱的數你都埋單。”

    那女孩打扮的時髦,內襯白色上衫,外着一間顏色素雅衣裙,束着腰帶,身材苗條高挑。

    她那漆黑烏亮頭髮,剪得短短攏在耳後,可以看到戴着金絲圈的耳環,頸上帶着珍珠項鍊。

    在這樣曖昧的燈光下,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脣紅欲滴,皮膚白皙,五官秀氣。

    女孩忽然站起來,躲開了他的騷擾,“喂,請你說話尊重一些,我哪一點像舞小姐的?”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你讓我帶朋友來捧場,現在我讓你陪我跳支舞都不肯,不給我面子?”

    兩人的動靜,自然引起夜總會經理走了過來,保持着禮貌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兩位呢?”

    中年男人呵一聲,“你來的正好了,這位小姐說帶我們來你們這裏見識下場面,竟然連只舞都不肯和跳。”

    他又指了指着枱面,“XO、軒尼詩、人頭馬,喝了上千塊的拔蘭地,我連她的手都沒摸到。”

    夜總會經理看了那女孩一眼,“這位小姐不是我們的人,你們有什麼爭吵,可以出去談。”

    中年男人卻抱起了雙臂,“我不理呀,總之今晚她不乖乖地陪我跳支舞,我是不會埋單。”

    座位的其他人也起鬨,“我懷疑她就是你們的外圍舞小姐,分明是騙我們來做大水喉的。”

    夜總會經理盯着那女孩仔細打量,“這位小姐,這幾位顧客是不是你帶過來的?”

    女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其中有人做和事佬,似好言相勸道:“阿ann,華哥只想和你跳隻舞,這麼小事都不答應?”

    他一副是爲你着想的語氣口吻,繼續說下,“大家出來玩,你這樣不給我們華哥面子,只會讓大家都不開心。”

    那女孩心中有些猶豫,正想答應下來,卻有人走過來替她解圍來了。

    “咦,梅小姐是你,這麼巧。”

    女孩轉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迎上來,一眼看去高大英俊,就像某個曰本劇集的男主角。

    尤其是他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根本毫無破綻,讓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相信兩人相識已久。

    李仁杰在其他人都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向她眨了眨眼睛,暗示她要配合他演戲一下。

    那女孩先是表情一呆,但馬上反應很快,輕輕地去握住他的手——“是你呀。”

    李仁杰自然輕輕地搭着她肩膀,故作熟絡地說:“怎麼出來玩都不叫我,你真是不夠朋友了。”

    他指了指那幾位男女,“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怎麼專門欺負一個女孩,未免小氣了。”

    梅艾芳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李仁杰拿出錢包掏出千元大鈔,手鬆松地遞給那經理,“這一枱我替她埋單,不用找了。”

    他手指那幾位,十分鄙夷說:“這幾位我都不認識,一看就知道是出來充闊佬的,請你們到別處尋歡作樂,別影響我和梅小姐敘舊。”

    中南男人感覺自己侮辱了,一張臉頓時陰暗下來,“喂,你什麼人,憑什麼來趕我走。”

    他益發怒向膽邊生,手指着梅艾芳說:“阿ann,你好嘢,想玩我是吧,那我今晚奉陪到底。”

    李仁杰把梅艾芳拉在一旁,對夜總會經理不鹹不淡地說:“你們這裏顧客這種質素,怕是會影響不少生意,我今晚也是給你們幾位老闆面子,才帶人來這裏坐坐的。”

    夜總會經理看李仁杰氣宇軒昂,出手不凡,想來不是簡單人物,而且似乎和幾位老闆相熟。

    他在審時度勢後,對那幾名中年男人說:“這張枱這位先生付賬了,我給你們換個位置坐。”

    中年男人不忿,“憑什麼?”

    夜總會經理沒有回答,只是好言相勸,“大家出來就是爲了尋開心,無謂爲小事傷和氣。”

    他又軟硬兼施說下去,“何況你們無理取鬧下去,大家都沒什麼好處,也讓我也很難做。”

    中年男人呵一聲,對其他同伴,“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以去的地方多很,我們走。”

    他臨走時還不忘對那女孩放下幾句狠話:“阿ann,山不轉水轉,不要讓我下次再見到你。”

    梅艾芳偏過頭去,沒有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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