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香江警隊的日子 >第179章 星空下的戀人
    李仁杰停住了腳步。

    他慢慢轉過身來見是楊守誠,只好微微笑,“楊生,請問你有什麼指教?”

    楊守誠苦笑着連忙擺手,“李生你說笑了,我哪敢指教你,我是特地向你道個歉的。”

    他繼續走近過來,解釋說:“聽說前幾天你在夜總會,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我深感抱歉。”

    李仁杰搖搖頭笑,“不值一提的小事,過了就過了,何況這是私人恩怨,與楊生你無關。”

    楊守誠爽朗一笑,然後遞上名片,“這是我的卡片,我非常願意和李生你交個朋友。”

    李仁杰接過卡片看了眼,上面印着不少看起來十分有派頭的頭銜,讓人不敢輕視。

    諸如有「新世界投資公司執行董事兼總經理」,「英皇鐘錶珠寶公司董事長」等等。

    李仁杰把卡片收好,客氣地笑着說:“楊生似乎生意越做越大,更加多元化發展了。”

    楊守誠表現的十分謙虛,“哪裏,和李氏企業這種巨無霸相比,我那點事業不值一提。”

    他這番話倒不是有意在阿諛奉承的,而是出自真心實意,確實是有感而發。

    黃河實業旗下公司橫跨金融、電子、機械、醫藥、地產、紡織等行業,十足是個巨無霸企業。

    僅看去年一舉吞下整個九龍倉,連水花都不冒一下,就能知道黃河實業的實力是深不可測。

    楊守誠有意拉近關係,“我考慮邀請孟爵士入股我名下的公司,而且請他出任董事局副主席。”

    李仁杰不想多話,只是微笑,“我只是個差人,生意上的事我一向不精,也很難給什麼評價。”

    楊守誠今晚表現這麼活躍交際,甚至放下身段還去結交各種人物,自然是有他的想法和目的。

    他除了有意結交生意場的人脈外,當然也想結識一些有權勢的人物,以便有助化解目前的困境。

    畢竟此時此刻,他身上還揹負着一樁未了結的官司,將來說不定還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目前楊守誠涉嫌在現役騎師告東尼一案中,煽動證人作假口供,被控妨礙司法公正。

    該案發生在1979年2月10日,騎師告東尼與天天日報董事總經理韋建邦,兩人在沙田酒店停車場內,因爭車位而發生衝突,致韋建邦被毆打入院。

    當然,這兩人之前積怨已深,只是剛好遇到,又因爲一個小小的車位問題,引爆了這次衝突。

    楊守誠本身也是馬主,和告東尼是好友,於是他便替告東尼出頭做和事佬,想要私下和解。

    楊守誠曾三次到醫院探訪韋建邦,勸他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試圖阻止他指證告東尼。

    但韋建邦未同意,反而把楊守誠來病房好意調停的經過,向錄取口供的探員全部和盤托出。

    警方隨即採取行動,將楊守誠拘捕落案,控告他企圖妨礙司法公正。

    在去年12月份,案件在南九龍裁判司署提控,法官裁定楊守誠妨礙司法公正,罪名成立。

    楊守誠被判入獄兩月,緩刑一年。

    雖然這個裁判法庭的判決結果,不必馬上收監,但是楊守誠仍然大感冤枉,決定上訴。

    楊守誠目前正在從英國延聘大律師,準備入稟高院提出上訴,要求推翻裁判法庭的原判。

    但此時律政司署通過特別渠道放出風聲,警告楊守誠,律政署和廉政公署認爲量刑已經適當。

    如果楊守誠決意不放棄上訴,否則政府也一定上訴奉陪,而且上訴的目標是針對量刑太輕。

    作爲對等迴應,律政司認爲原判入獄兩個月,緩刑一年之裁決過輕,要求高院加重刑罰。

    楊守誠現在已經洗溼了個頭,什麼動作都做過了,不可能中途放棄,唯有死撐下去了。

    哪怕到了最後,成敗輸贏已經註定,但姿勢一定要合乎身分,輸人不輸陣,不能讓人看輕了。

    他是生意人,只要虎威猶在,哪怕將來跌倒了,他也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李仁杰和楊守誠沒有什麼交情,客套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帶着老婆戴賓沙上天台,湊湊熱鬧。

    戴賓沙站在天台上擡頭眺望着夜空,輕輕說:“擡頭總可以輕易看到極星,你們是叫北斗星。”

    李仁杰笑着點點頭,“東西方的文明各自有着幾千年的文化歷史,彼此的叫法不一樣。”

    戴賓沙忽然想起了什麼,輕輕道:“傑,你知道嗎,其實許多英文自拉丁文衍生出來的。“

    她懷着幾分佩服的語氣,“古時歐洲的傳教士用晦澀難懂的拉丁文挾以自重,壟斷了信息傳播,直到後來馬丁路德站出來說公道話......”

    李仁杰輕輕撫她頭髮,忍不住笑,“咦,你懂得的知識還真不少呢,讓人刮目相看。”

    戴賓沙面對他的調侃,馬上頓足嬌嗔,“我是英國人,對自己國家的歷史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

    李仁杰忍住了笑意,輕輕握住她的手,“來,我們一起來看星星,說不定等下就跑遠了。”

    他親自替她調試望遠鏡觀測角度,指導她怎麼去發現找到這顆特殊的小行星的位置。

    只見望遠鏡的鏡頭裏,只有小小的一顆黯淡的光點,隱約在浩瀚的星雲中,如一顆石子。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那真的是很難發現它的存在,還以爲會是一顆鏡頭的塵埃呢。

    但是其實這個小行星的面積並不小,有半個香港陸地面積那麼大,衝撞下來足以造成大災難。

    戴賓沙忽然回過頭,眼睛充滿了渴望,“傑,什麼時候能夠擁有屬於我自己的星星。”

    她忽然有感觸,也覺得在茫茫宇宙中,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會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李仁杰聞言卻笑了起來,不以爲然,“一顆小行星算了什麼,不過是宇宙的一顆塵埃罷了。”

    他伸手指向星空,一本正經地說:“以後我要用你的名字,去命名一個星系,你說好不好?”

    戴賓沙沒有相信她,忽然撲哧的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燦爛,“星系嗎,那到底有多大呢?”

    李仁杰轉過身,朝着星空上,誇張地比劃了一個手勢,“比銀河系還要大無數倍,星辰大海。”

    戴賓沙頓時睜圓了眼睛,傻乎乎地問:“傑,我讀的書少,你不要騙我哦。”

    雖然她知道的天文知識有限,但是在各種新聞的耳濡目染之下,至少也不是無知少女。

    目前人類的技術連太陽系都飛不出,更何談什麼銀河系,甚至是更加浩瀚神祕的宇宙。

    雖然李仁杰對她許諾了一個無比虛幻而浪漫的願望,但她依然選擇相信丈夫的諾言。

    正如大文豪莎士比亞曾說,世界上的愛情都是盲目的,戀人們都看不見自己做的傻事。

    而她情願心甘做這個傻姑娘。

    招待酒會持續到晚上十點,賓客盡歡,人客漸漸散去,熱鬧的孟宅慢慢恢復平靜。

    孟兆儉爵士親自站在大門送客,手握謝每個來訪客人,向他們逐一道謝,把禮數做足全套。

    李仁杰和孟家人告別後,帶着老婆和抱着女兒,把車朝家駛回去,結束今晚的行程。

    戴賓沙坐在副駕駛,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忍不住偷偷打了個哈欠,樣子十分嬌俏可愛。

    李仁杰伸手去握着她的手,笑着問:“今晚過得愉快嗎?”

    戴賓沙點點頭,臉上現出溫柔的笑容,“今晚過得很快樂,哪怕一百歲都記得的良辰美景。”

    她覺得此時像電影鏡頭中的畫面,城市的霓虹漸漸熄了,街道上有一種別緻的悽清。

    反而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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