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香江警隊的日子 >第199章 水落石出
    “別動,差人,放下武器!”

    就在這個時候,李仁杰自黑暗中現身走了出來,冷冷地警告曾憲不要輕舉妄動。

    曾憲愕然地轉過頭,被這個神出鬼沒的神祕人給嚇了一跳,強作鎮定才靜下神來。

    他眯起了眼睛,藉着昏暗的光線,漸漸看清李仁杰的面容,剎那間大驚失色,“是你?”

    李仁杰連名帶姓警告他,“曾憲,你的一切罪行早在警方掌握之中,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陳明瀚立即爬起來,雙手死死捉住柵欄,大聲地求救,“救命啊,阿sir救命呀,救我出去。”

    他神情激動地用手指着曾憲,有點歇斯底里,“這人是個瘋子,綁架我,快救我出去。”

    曾憲自然不會乖乖地聽他的話,束手就擒,身體向黑暗處悄悄地慢慢移動。

    李仁杰把一切看在眼內,輕輕地說:“我警告你不要做出無謂的抵抗,不然後果自負。”

    “啊~”

    曾憲想把槍口掉轉的時候,手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感,如同被斬斷了一般。

    他疼得下意識鬆開了手,那把手槍也掉在地上,發出金屬與水泥地面碰撞的聲音,

    一具黑影飛撲過來,把曾憲整個人牢牢地按住,然後死死制服按在牆上。

    曾憲被死死地控制住,不能動分毫,臉上慘白,拼命去咬緊了牙關。

    他的手腕被一把叉子插入貫穿,傷口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李仁杰用一根繩子把他反綁起來,冷冷看他一眼:“我警告過你不要亂動,自討苦喫。”

    曾憲痛得額頭冒出了冷汗,根本說不出話來,心中十分慌亂,不知所措。

    “嗡~”

    半響後,屋內恢復了電力,包括地窖的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照清楚四周的環境。

    王芬妮從外面急忙衝了進來,朝上司關心道:“波士,你沒什麼事吧?”

    李仁杰輕輕地聳聳肩,“對付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我能有什麼事。”

    王芬妮吁了口氣,打量周圍環境。

    只見曾憲神情頹然,被反綁蹲在地上,顯得十分狼狽,手腕處明顯還受着傷。

    只是當她把目光看向那個在牢籠裏被困住的人,與對方打個了照面,頓時嚇一跳。

    這是陳明瀚嗎?

    只見那人雙頰陷進去,眼睛通紅,頭髮長長亂糟糟,不見陽光的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王芬妮不置信地伸手指着他,幾乎都不認得他,“你......你不會就是陳明瀚吧?”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印象中那個斯文陽光、蓬勃朝氣的大學生,與眼前這個非常邋遢的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陳明瀚也呆呆看着她,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只是像有什麼堵住了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被囚禁在這暗室,不見天日,不分日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度過了多久。

    在忍受無數的煎熬和折磨,終於有人來解救,讓他此刻有種逃出生天,劫後餘生的慶幸。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凌晨兩點半。

    王芬妮簡單瞭解情況,馬上向總部支援,很快警方大批人馬奉召趕來,救傷車也呼嘯而至。

    新界衝鋒隊警員坐着EU車最先趕赴現場處理罪案,CID探員則是坐着私家車隨後而至。

    原本平靜的西貢小漁村,被一陣陣警笛聲給打破,來一隊又一隊的人馬,氣氛有些緊張。

    曾憲被手銬鎖着坐在衝鋒車上,被一名軍裝警員看守住,傷口被暫時包紮起來,

    他知道自己謀劃的事情敗露,還被警方現場人贓俱獲,再抵賴也沒什麼用。

    曾憲想通了一切,反而處之泰然,靜靜坐在一角,等待和接受着即將發生的一切。

    王芬妮配合着幾個新界西貢警署探員在現場錄取口供,解釋着今晚兩人的行動。

    李仁杰此刻像個局外人靜靜站在一旁,雙手插着褲袋,似乎眼前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場忙碌起來,一片井然有序。

    李仁杰轉身掏出了一張黑白照片,遞過去,“這是在戴維斯寓所找到的東西,物歸原主吧。”

    曾憲怔怔看着那張老舊照片,忽然陷入了某種緬懷和回憶中。

    在英國劍橋校園操場上,那個穿白襯衫的青蔥少年,在晚風和夕陽下,吹起了口琴。

    這張照片和陳明瀚在中大校園拍攝的場景,幾乎是一模一樣,有某種巧合和聯繫。

    只是時間、地點和人物不同。

    而當時給曾憲拍攝這張照片的人,就是他的同學戴維斯。

    曾憲忽然擡起頭,艱難地吞了吞喉嚨:“你就是從這張照片猜到是我?”

    李仁杰搖頭笑了笑,又拿出一份稿紙,展示在他的面前,“這是你代筆的傑作吧。”

    曾憲怔怔看着那份用鋼筆寫的稿紙文章,略顯意外,沒想到是在這裏也漏出了破綻。

    這是他以陳明瀚的身份名義,模仿他文筆字跡,投稿報社的一篇小說,自以爲瞞天過海。

    李仁杰嘲弄地說:“你很聰明,特意留下這些東西,想要誤導我們警方的調查方向。”

    他說着又不以爲然搖搖頭,“從頭到尾,你是想暗示我們警方,陳明瀚他是個幕後兇手,他的失蹤是一直在策劃着什麼復仇陰謀。”

    曾憲的臉色十分僵硬,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內心生出一種十分荒誕的挫敗感。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李仁杰凝視他半晌,然後搖搖頭,“你太太這起車禍看似是一場意外,其實是你策劃多時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做夫妻做到你死我活這種地步,又何必呢。”

    曾憲神情木然坐着,啞口無言。

    但是他額頭冒出的冷汗,一舉一動都有掩飾不住的緊張,顯然出賣了他緊張的內心。

    李仁杰拿出一份醫生診斷報告,“醫生在你太太體內檢查到兩種藥物,是鎮靜藥和降壓藥。”

    他斜斜看曾憲,十分肯定地說:“你應該知道,這兩者藥物如果同時服食會導致休克。”

    曾憲微微一震,但是沒說什麼。

    他立刻知道李仁杰指的是什麼,但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回答,只好沉默下來

    李仁杰繼續說下去,“那位女祕書告訴我,蘇玉錦患有輕微的心臟病,長期需要服食抗心律不齊藥物。”

    他轉過頭來,輕輕地一笑,“而有這個意圖,又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把兩種藥物混在一起的人,恐怕只能是你了。”

    曾憲面對他的審視,下意識地避開,沒想到這麼隱祕的謀劃,就這麼輕易就被他知道了。

    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死有餘辜。”

    這夫妻同牀異夢,相互算計。

    李仁杰冷眼看着他,“那個私家偵探周立昌,你何必置於死地。”

    曾憲反而肆無忌憚地呵呵笑了起來,“人要有自知之明,只怪他貪得無厭,自取滅亡。”

    事到如今,他的謀劃敗露無遺,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他知道自己是橫豎都逃不過這一劫。

    李仁杰也已經知道答案,基本可以猜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沒必要在再問下去了。

    他講雙手插回口袋中間,向旁邊的警員示意道:“師兄,帶疑犯回去差館錄口供。“

    警員立刻答應,“YES,SIR!”

    曾憲在臨押上警車前,擡起頭靜靜看了那浩瀚神祕的夜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他知道這刻開始,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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