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陳彼得卻不知曉她的心裏話,也沒有這個覺悟,反而對她有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覺得這個羞澀的女孩,實在太過於單純可愛,她的回答永遠只有簡單的寥寥幾個字。
這樣子的女孩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過,他忽然有種盯上獵物的新鮮感,因此才主動來搭訕。
沈楚青越是這樣拒絕陳彼得,就越是激起了他的鬥志,對她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勢。
尤其是她這副嬌嬌怯怯的樣子,惹得他心中癢癢的,恨不能將她抱入懷中,蹂躪一番。
但是這種欲求而不得,欲罷又不能,竟然讓他嚐到一絲痛苦的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這個時候,屋內有人放了HIFI音樂,有幾個熱情活潑的泰婦,結伴在舞池中央聞歌起舞。
陳彼得主動站了起來,伸手向沈楚青發出了邀請,“來,阿紅坐在太無聊,我請你來跳舞。”
沈楚青搖搖頭,“我不會。”
陳彼得依然笑得很親切,“不會我可以教你呀,很簡單的,就跟着音樂轉動搖擺身體。”
他又向她招招手,充滿了熱情地邀請,“你難得出來玩一趟,怎麼可以不讓自己放鬆一下呢。”
沈楚青緩緩地擡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他。
她雖然假裝出傻傻的,臉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心裏卻暗暗在鄙視這個油頭粉面的泰國仔。
他這人不識好歹,自以爲是風度瀟灑,殊不知在她眼裏是那麼猥瑣,一舉一動都令她感到厭惡。
這個癩蛤蟆還想着邀請她去跳舞,一看就是想趁機來佔便宜的,真是當她是無知少女呢。
在這個小地方跳什麼舞的,完全沒有一點氣氛,而且要跳她只跟喜歡的人跳,她纔不會跟這樣噁心的人跳舞。
但是爲了完成李仁杰交給她的特殊使命,刺探清楚這裏的環境,她又不得不裝作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跟他一直在虛以爲蛇。
陳彼得臉上的笑容快要僵住,自己都快要被這個沈楚青的木然給打敗了,簡直是無從下手。
他熟練的那套無往不利,討女孩子歡喜的手段,在她身上完全施展不開來,沒有任何效果。
沒想到他江湖人稱「情場殺手」彼得仔,也會有搞不定的女孩,讓他不禁有一刻的沮喪。
如果這件事被人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他彼得仔浪得虛名,那以後他也不用在歡場混了。
他心中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女孩給搞上手,腦子裏想着用什麼方式把她拿下來。
“各位,莊贏—”
這裏聯誼中心的內部,還有一處有人值守的走廊,那扇一直緊閉的門,偶爾傳出激動歡呼聲。
接着又看到兩個泰婦垂頭喪氣地走出來,臉上還帶着莫大不甘和惘然的表情,像是輸紅眼的賭徒。
沈楚青對這種情況好奇,探出身體向走廊張望過去,似乎想知道里邊的發生的事情。
陳彼得一直在觀察着她的舉動,原本見一直無動於衷的她,似乎終於對某些事情有興趣了。
沈楚青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無線耳機傳來李仁杰的聲音:“答應跟他進去,看看什麼環境。”
她點點頭,欣然答應說:“好呀。”
本來陳彼得見沈楚青似乎又呆住了,心中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正想着用其他方法打動她。
但是誰能想到此刻峯迴路轉,她竟然答應下來了,這讓他忽然有種心花怒放的歡呼喜悅。
陳彼得怕她等下又會改變主意,於是立即在前面帶路,“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裏邊。”
沈楚青起身,默默跟在他身後,既然這個好色之徒如此想討好她,那就利用他來將計就計。
那守門的年青人攔下了兩人,提醒說:“彼得,這裏是貴賓房,閒雜人等是不能進來的。”
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雖然對着陳彼得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盯着沈楚青身上。
這個閒雜人等,毫無疑問是指她。
陳彼得沒好氣瞪他一眼,“走開,我帶朋友來玩,有什麼事我負責,你別那麼多事。”
這個守門年青人猶豫地看着兩人,心中考慮了一會,最後還是打開了門,給兩人進去。
沈楚青順利跟着陳彼得進去內,只見這處喧鬧大廳,裝潢和佈置比外面還要豪華尊貴。
原來這裏邊是一個小型地下非法賭場,分佈有五六個賭桌,人氣旺盛,看起來十分熱鬧。
在香港賭博是非法和禁止的,但是依然屢禁不絕,他們通常都要把檔口設在十分隱祕的地方。
這裏玩的不是香港人常見的百家樂、牌九、番攤等,四周角落也沒有那種放置角子老虎機。
這裏是賭法,叫泰國三公。
賭場內有數十男女,個個都聚精會神在賭桌前,眼睛牢牢地看着莊家開撲克牌的點數。
沈楚青還留意到賭場內沒有時鐘,也沒有窗戶,屋內的燈光調到讓人十分舒適的亮度。
這就是賭場的基本規則,目的是讓人們忘記了時間,不分晝夜地玩,一直沉迷下去。
沈楚青安靜地跟在陳彼得身邊,暗中觀察了一會,但始終看不明白這泰式三公的玩法。
不過她覺這些泰婦也太有錢了吧,三十,五十、一百不斷加碼下注,眼睛都不眨一下。
什麼時候這麼泰婦這麼有錢了?
只見一個的泰婦似乎輸光了所有的本錢,一臉懊悔地退出了賭桌,又不甘回望。
但是她已經輸得紅眼了,咬咬牙向賭場的人打招呼,然後向內部的房間走了進去。
不過一會兒,又見她略帶躊躇地走出來,手裏似乎又多了本錢,繼續撲向賭桌前下注,
沈楚青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心中對她們的做法感到既可憐又可恨。
本來這些異國少女遠嫁他鄉,就是一場人生的不可預知的豪賭,幸或不幸都不由人算。
如今她們卻選擇了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