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學校開始放學,三五成羣穿着校服的學生妹,邊走邊笑地從校門走出來。
相比於來上學那時不情不願的心情,放學的他們心情自然是輕鬆愉快得多了。
自然少不了其他男校學生的身影,他們早早就守候在學校門口,等待他們喜歡的女孩子出來。
幾個打扮得油頭粉面的年青人,倚在車門上,擺出自以爲很有型的動作,等待着女孩出現。
“死臭飛。”
“喂,不會是黒社會?”
“哼,黒社會這麼大膽來學校?”
但是還有幾個打扮不像等女孩的人,惹得學校出來的不少人紛紛側目,還有人暗暗罵着他們。
他們那舉止輕浮地對着學生妹指指點點,想必嘴巴里也吐不出什麼好話,尤其臉上的表情笑得那麼令人憎惡。
那幾個飛型青年打扮的油脂仔,幾雙眼睛不斷在打量出來的女學生,似乎在找什麼人。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還是有所顧忌,只敢在學校的門口守着,不敢輕易踏進學校去找人。
李仁杰走出來校門的時候,卻是認得這幾人,竟然是上次在油麻地廟街碰到過的矛躉華。
真是好巧不巧了,他們這夥不良青年出現在這裏,怕是沒什麼好事了。
李仁杰回過頭看去,只見溫碧琪躲在校內的角落,神情緊張地朝學校門口觀察,不敢出來。
毫無疑問,矛躉華這夥人要等的人,應該就是要找溫碧琪了,只是不知道溫碧琪怎麼會和他們有會交集。
莫非是.....
李仁杰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他之前的猜想沒有錯,這個溫碧琪的行跡看來十分可疑。
他來學校做臥底先生查桉的目標漸漸有眉目了,或許能夠在溫碧琪身上找到答桉。
李仁杰目光看到不遠處,只見有個軍裝沙展帶着一名普通警員在行咇(巡邏),朝這邊走來。
他上前悄悄地表露身份,並把他們兩個叫到一條橫巷裏面,並交待他們幫個小忙。<ba.
不一會兒,警長何文展帶着警員高家勝從小巷中走出來,徑直朝着那茅躉華幾人走了過去。
他指着他們幾個,打量他們,充滿了懷疑的口吻:“喂,你們幾個在這裏做什麼?”
領頭的茅躉華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呵呵笑着,“阿sir,我們在這裏等朋友。”
他並不知道這兩個差老是故意來找他麻煩的,還以爲是人家只是路過,例行公事呢。
何文展不由冷笑起來,遙指了指學校大樓的標誌,“這裏是女校,你們等什麼朋友?”
矛躉華不陰不陽地頂了一句:“阿sir,有哪條法例規定,我們不能和女學生交朋友的?”
“就是呀,阿sir,我們在等女朋友不行啊?”
茅躉華的幾個小弟見大老被差老盤問,當然要出聲幫大老助長聲勢,還故意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特別大聲呢。
何文展逐個逐個在他們臉上打量着,面無表情地說:“我現在懷疑你們身份可疑,全部拿身份證出來看看。”
茅躉華呵呵笑,“這位阿sir,我矛躉華在這一區都算混得開,當給我幾分薄面好吧。”
何文展不鹹不澹看了他一眼,帶着諷刺地說:“你是英女皇是親戚嗎,我憑什麼給面子你。”
他臉上冷笑了一聲,又繼續訓斥說:“有頭有臉還用在這裏拋頭露面,真是不怕丟架呀。”
何文展表情不耐煩起來,大聲催促說:“別那麼多廢話,你們全部把身份證拿出來。”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齊齊看向茅躉華,此刻唯他馬首是瞻。
茅躉華沒好氣瞪着他們,“沒到阿sir講話嗎,全部把身份證拿出來給阿sir過目。”
他現在一肚子火氣,有不能對着那個黑麪差老來發泄,只能撒着這幾個手下身上了。
何文展沒有去接,直接吩咐手下:“阿勝,你拿去call電臺查一下有沒有可疑?”
高家勝接過來,“yes,sir!”
何文展指着這幾人,警告意味很重:“這裏是學校,你們不要在這裏搞事,明白未?”
矛躉華仍然是狡辯說:“阿sir,我都說了幾遍,我們真的在這裏等人,沒有要搞事。”
何文展伸手作勢要按肩膀上的無線通話機,“要不要我找多幾個夥計來,陪你一起等?”
矛躉華察覺對方不似在開玩笑,擺擺手,“不用了,阿sir,講笑而已,不用麻煩。”
過了一會兒,高家勝走回來報告說:“阿頭,全部都沒問題。”
矛躉華呵呵笑起來,“是吧,阿sir我們都是良好市民,哪裏是來惹是生非的人。”
何文展把身份證還回去給他們,依然不客氣:“我現在正式警告你們,再不走就全部鎖回去差館,告你們遊蕩罪。”
矛躉華倒有幾分唾面自乾本事,朝着何文展揮了揮手,“我們現在就走,goodbyesir!”
對付這種欺善怕惡的人,由警察出面最好不過了,這叫是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蝨。
現在香港警察身份依然是很強勢的,尤其是對這些混跡在灰色地帶的人士來講很有震懾力。
畢竟香港警隊現在肩負的責任和使命,更多是強調是撲滅罪惡,而並不是如何去服務市民。
溫碧琪躲在學校裏面,看見茅躉華他們被警察趕走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在街上借了個電話,匆匆說了幾句便收線,然後揹着書包跳上了街上的巴士離開學校。
“吳sir!
李仁杰現身出來,準備跟蹤上去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叫住了他,打斷了他的行動。
他只能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見一道靚麗的,不由笑問:“關同學,你有什麼事?”
關家琳臉上泛起微笑,踩着小腳步,慢慢走了過來,“吳sir是要回去了嗎?”
李仁杰點點頭,“唔,準備回家。”
他似乎忽然又改變主意了,“不過爲了多謝你早上仗義出手,我想請你去飲冰呀。”
關家琳嗤一聲笑:“真的嗎?”
她那雙明媚的大眼睛咕碌一轉,忽然想了起來,“咦,你不是沒錢呢?”
李仁杰手中展示着一張信用卡,“我雖然沒帶現金,不過我還是有信用咭帶在身上的。”
他隨手攔了架街車坐上去,見還站着不動的關家琳,不由笑道:“怎麼,怕我吃了你嗎?”
關家琳微微一笑,直接坐在了上去,“我纔不怕呢,只要你有錢來付賬就了”
的士司機轉過頭看一眼,對兩人詢問道:“兩位要去哪裏?”
“大華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