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杰下午出現在啓德機場的大廳,飛機引擎龐大的轟鳴暫時蓋住了人潮喧鬧聲音。
今天孟麗筠在曰本搭乘航班回來香港,算一下時間和日子,彼此也快兩個月沒見過面。
雖然越洋國際電話每天都不斷,但是通過聲音的往來交流,還是不能代替面對面的真情實感。
李仁杰趁着那位教宗還沒來香港,把家務事先處理,不然再過兩天就沒有那麼多私人時間了。
只見在人潮中,一個揹着個小書包的小女孩走出來,然後急不可耐地擡頭向四周張望起來。
她穿着一身十分漂亮的裙子,頭上帶着一頂土黃原色小邊草帽,頭髮編成兩條烏黑的小辮子。
“爹地,爹地!”
小李蔓搖着小手,一路歡呼雀躍的飛奔跑過來,像是一頭小鹿般,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
李仁杰蹲下來,張開雙臂把她給抱起來,“哎唷,我的小公主殿下,有沒有想爹地呀。”
小李蔓睜大那雙眼睛,可愛地對他撒着嬌說:“人家對你想念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她剛纔着急小跑的這段路程,因爲喜悅而激動的心情,把她雪白的臉兒映得吹彈可破的粉紅。
李仁杰不由開懷大笑起來,忍不住捏了捏她小臉,“你這個狡猾的小傢伙,在曰本沒王管你,玩得樂不思蜀了吧。”
小李蔓可不敢繼續騙他了,趕緊轉移話題,指着後面說:“爹地你快看那邊,是媽媽出來了!”
李仁杰抱着這個小樹袋熊,看着向他走過來的身段越來越豐腴的美麗少婦,不由露出笑容。
孟麗筠白皙的臉上畫着淡妝,一身輕盈的白色寬鬆夏季長裙,腳下灰色的平底鞋,頭髮束在腦後,戴着一頂紗織的帽子,綴滿了絹花緞帶,看起來簡約大方,非常浪漫。
她鼻樑上還架着一副黑色太陽眼鏡,穿着一身休閒的打扮,像是在外面旅遊回來的旅客。
孟麗筠身旁還陪着一個衣着考究,面貌清秀的女士,有一頭烏黑的直髮,兩道眉毛拔得極細。
兩人的年紀看起來相仿,而且關係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一路還有有說有笑,像一對相識多年的至交密友。
李仁杰並不知道孟麗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朋友,而且從來也沒聽她提及有這麼一個人。
那麼她到底是誰?
孟麗筠的助理和保鏢跟在她們的後面,兩人幫拉着行李,看起來也沒有不尋常的情況。
孟麗筠說着忽然腳步停了停,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前方,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她雖然很想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可是那雙美麗的雙眸似藏不住的衷情,把她此刻的心境曝露無遺。
李仁杰手中抱着女兒,向她們走了過去,“飛了幾個鐘頭的,都應該”
孟麗筠很快恢復平靜過來,主動給雙方介紹起來,只不過她把李仁杰說成是自己的好朋友。
在外人面前,她並沒有透露兩人的真實關係的意思,畢竟她並不是李仁杰明媒正娶的妻子。
孟麗筠很是開心地向李仁杰說:“芳子小姐是我剛剛在飛機上認識的朋友,我們聊得十分投契呢,簡直像是很多年的朋友。”
中信芳子表現得很誠懇:“我可是孟小姐她的歌迷,這次有幸能夠遇到她,真是我的好運氣。”
李仁杰點點頭,笑着說:,“芳子小姐,孟小姐有你這樣的歌迷,那也是她的運氣了。”
中信芳子對孟麗筠口中的這位「好朋友」好奇,他長得那麼好看,身上有股與衆不同的氣質。
尤其是這個男人說的曰本語十分正宗,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他是一箇中國人。
而且據她所知,孟麗筠一直對外宣稱是沒有結婚,但是現在卻已經有這麼一個女兒了。
她見李仁杰手中抱着孟麗筠的女兒,兩人親密互動的樣子,大概也能夠猜得出兩人的關係。
這是他和孟麗筠的關係,雖然沒有刻意去掩飾迴避什麼,但也並不需要對外人解釋太多。
孟麗筠接着又說:“芳子小姐這次她來香港旅遊,正好我也可以抽時間給她做個導遊。”
她說着又想了起來,“對了,我給她訂了富麗華酒店的房間,你等下要吩咐他們,要好好接待我這位朋友哦。”
李仁杰點頭答應下來,“那當然沒問題,歡迎芳子小姐來香港,希望你在香港度過一個愉快旅程。”
中信芳子十分感激衝他點頭,“那就麻煩了李先生你了。”
李仁杰不動聲色地跟對方客套着,但是心裏不由對這位中信芳子的身份和來歷有幾分懷疑。
孟麗筠雖然平時待人沒什麼架子,一直是平易近人的性格,但是也並不是隨便交朋友的人。
交淺切莫言深,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
但是這個中信芳子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了孟麗筠的某種程度的信任和友誼,看來她必定是有其的過人之處。
一行人在大廳閒聊停留了一會,彼此留了一個聯繫方式,然後各自離開啓德機場。
中信芳子還是識趣的,沒有麻煩孟麗筠,自己拖着行李在機場搭了個的士去中環的酒店下榻。
李仁杰把孟麗筠的行李接過來,順便把她的助理和保鏢給放假了,接下來是私人時間。
孟麗筠坐進李仁杰的大車裏邊,終於可以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不需要再顧及什麼形象。
她側頭看着窗外閃過的景物,熟悉的街道,拋掉了那些工作包袱,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
香港是她的第二故鄉,她在這裏生根發芽,在這裏開枝散葉,對這裏一切都感到那麼親切。
李仁杰見她那愜意的樣子,笑着說:“這段時間就留在香港好好休息,不要到處東奔西跑了。”
孟麗筠那張圓潤的臉蛋兒微微皺起,若有所指地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惜會不會有人不歡迎我留在香港呢?”
李仁杰趕緊否認說:“怎麼會呢,香港可是你的家,要住多久都沒問題,只是天經地義的事。”
孟麗筠臉色忽然冷了下來,“人家現在是正室夫人,現在又母憑子貴,我留下來算什麼呢?”
李仁杰繼續平息她的醋意,“你是你,她是她,誰也不能代替誰,也沒有誰比誰地位高貴。”
孟麗筠忽然輕輕瞥了他一下,“哼,你這個狡猾的男人,這套說辭到底跟幾個女孩說過?”
李仁杰見情況不妙,不想惹火上身,不敢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不然只會是火上加油。
孟麗筠見他不說話了,卻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不由諷刺說:“你現在分身乏術,顧此失彼,知道齊人之福不好受了是吧。”
李仁杰現在可不敢惹這個大肚婆生氣,只好唯唯諾諾地迴應:“是是,老婆你教訓的是。”
小李蔓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爸爸來打抱不平:“媽咪,爹地已經知錯了,你別罵他了。”
孟麗筠沒好氣地看了女兒一眼,“還有你這個小叛徒,整天就知道維護他,想吃裏扒外是吧?”
小李蔓哪敢和她繼續駁嘴,委屈地低頭小聲咕噥說:“人家哪有喔,人家只是說幾句公道話。”
孟麗筠這才收起臉色,對於這個男人的軟肋,她必須要拿捏好尺度,一鬆一緊,高舉輕放。
她已經熟練掌握這套方法,要時不時提出來敲打他,不然他還以爲自己容易騙,好欺負呢。
孟麗筠知道自己只要做好賢妻和良母這兩個角色,她一樣可以母憑子貴,立於不敗之地。
李仁杰駕車帶着妻女離開,返回在位於石澳的海邊別墅,那裏才真正是屬於孟麗筠自己的家。
一家三口,度過溫馨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