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義莊,撿到靈霄寶殿 >第四十六章 喫糖嘴甜
    ‘爲何先前,我竟會如斯憤怒?’

    直至出了義莊,那把火依舊在雄雄燃燒,但晉立卻霍然驚醒過來。

    是因在義莊積壓已久,還是神語在瘋狂蠱惑,亦或是……

    姜午、刑剛,乃至於此行的任務,皆是因與桃城主神的不作爲有關?

    不過,終是出了這義莊,踏出這異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步。

    “晉立大哥,沒想到,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姜午嘰嘰喳喳,歡快得跟喜鵲一般,跟在義莊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是了,這纔是她本來的樣子,就像昨夜看到的那樣,咳咳……

    “是先去我的村子,糖村嗎?”

    姜午妙目圓睜,無比期待地問道。

    “你不先回家嗎?”

    五醜開口問道,他有些糾結。

    若是先回家,卻不知如何跟家人面對,而以他如今的樣子,怕是未必能認得出來。

    認不出,反而是最好的,若是認得出來,後果,真不敢想。

    姜午的笑臉凝固。

    是了,阿父阿母不知是當她失蹤了,還是死了。

    若是突然出現,如何跟他們解釋?

    若是不出現,如先前所想,遠遠見上一面,但這一面,就怕沒離開的勇氣了。

    “先去糖村吧。”

    晉立幫他們下了決定。

    雖有三個月時間,但現在卻是三人同行,相當於每個任務,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若還被其他事耽擱了,只怕時間就有些緊迫了。

    兩百里、三百里、四百里,疤臉竟像是早就想到了這點,替他們安排好了路線。

    而且從疤臉給的地圖來看,確實幾近直線。

    一路向西嗎?

    ‘若再有個六百里,便是桃城了。’

    最後的目的地,林家村,距離桃城只有兩百里之遙。

    “好,那便先去我的村子,到時,我請你們喫糖!”

    姜午笑容再現,歡快地在前面蹦躍着,頗有幾分地主帶路的意味。

    “晉立大哥,你說糖村會是怎麼樣的?喜歡喫糖的人,笑容都應該很甜。”

    愛笑的女孩,孕氣都不會太差嗎?

    “以製糖爲主的村子,想必那裏的孩童,牙齒都不會太好看。”

    姜午聞言差點跌倒,回過頭來不滿道:“晉立大哥,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

    “你肯定是小時候糖喫少了,說話才這麼不好聽,一點都不甜。”

    “到了糖村,一定要讓你多喫幾顆,這樣,你就會說好聽的話了!”

    嗯,到時可能還會說你愛聽的話。

    “姐姐,我也要!”

    五醜眼裏透着渴望,“我還沒喫過糖呢!”

    “嗯,到時讓你喫飽!”

    姜午聞言先是訝然,然後回想起五醜生前,有些憐惜道:“我們以後的生活,都會甜起來的!”

    晉立回頭,遙望屹立在山峯上的義莊,似已跟他們離得很遠,但似乎,又仍在身側。

    就只怕,是個甜蜜的陷阱。

    ……

    “上神,晉立已離開義莊。”

    紙紮女童坐在屋頂,疤臉拱手行禮道。

    “他接下的,是林家村的詔封。”

    “林家村?”

    紙紮女童遠眺,似乎晉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眼裏,“他運氣可真好。”

    “若是近期神典修正了,那隻妖獸或可獲封爲妖神,便未必算得是邪神了。”

    “重新再尋個詔封任務給他,時間就不一定夠了。”

    “上神說笑了,這是不是邪神,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疤臉毫不擔心,這消息之前便聽紙紮女童說過,但如今連衪對晉立如此上心,若當真運氣不好,也只是遞話的功夫。

    “你安排的?”

    紙紮女童揶揄道:“倒是把我也給安排上了,小疤,你的膽生毛了。”

    “小神惶恐,萬不敢有此編排。”

    疤臉表情微變,這法身的性情,當真是難以琢磨。

    “桃城夢神,雖性情古怪,但多半會賣我面子,只是現今儒家當道,卻是不好說話。”

    “也罷,這個到時再說。”

    “不過,你可準備準備,不日便要趕赴桃城了。”

    疤臉聞語大喜,“上神,調令下來了?”

    “我真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你裝什麼裝?”

    紙紮女童語帶嘲諷,“若非你早料到了,爲何會把林家村的詔封,給予晉立?”

    “這林家村,可是離桃城,只有兩百里之遙。”

    疤臉只顧傻笑,不敢反駁。

    他確實存了這般心思,若是林家村,等調任桃城之後,他一日便能趕到。

    這大腿極粗,可不能半路夭折了。

    “如無意外,你將出任桃城旗神,以後,便是夢神的下屬,跟我也隔了份。”

    “上神,您這是哪裏的話?”

    疤臉義正言辭,“小疤永遠是您最忠誠的下屬,絕無二心。”

    “這話,我便先聽着吧。”

    ……

    桂縣。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一個高大的身軀,戴着頂黑紗帽,怔怔地站在一座被燒燬的宅院前,久久不曾動彈。

    偶有微風吹起,黑紗竟毫無遮擋地後揚,似是在紗帽之下,並無頭顱,只有一條杆子。

    行人見狀紛紛遠離,若不是表演雜戲的,便是個詭異的東西。

    約莫一個時辰,那個身軀緩緩向宅院走去,每一步,都似極爲沉重,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擡得起來。

    又是一個時辰,那個身軀才走到了宅院大門前,伸手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每一個動作,都極爲輕柔、仔細,這座已經被焚燬的宅院,對他來說,似比什麼都要珍貴,生怕用勁大了,便會損壞了一樣。

    宅院上的牌匾,已是焦爛不堪,但依稀還能看得出一個字,刑。

    待得那身軀進了宅院,旁邊擺攤的小販才議論了起來。

    “這身軀,好生熟悉。”

    “有什麼奇怪的?這刑家,之前可是大戶,還記得那刑剛不?”

    “記得,他名氣極大,這縣裏的人,多是受了他恩惠,要不然,得死不少人。”

    “哼,最後還不是被神靈斬了首,據說是犯事了,是個惡人。”

    “惡人?這怎麼可能?”

    “神靈老爺說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錯?許是這廝平時演得好,這才騙過了咱們。”

    “人心隔肚皮,這些都不稀奇,要不,刑府被焚、刑剛被斬時,縣神怎生不出面?”

    “我只恨這廝當時不演得更好些,再給我些銀兩,要不,我也早不用擺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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