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上神，不知小神有何特殊之處，竟能引起上神關注。”
雖是對顏值有一定的自信，但以旗神之尊，應不會如此膚淺。
眼前的九鳳神君與他相識，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甚至在此之前，連話都未曾說過，應是對他所知一片空白。
那能讓這旗神關注並且還拋出橄欖枝的，便只有剛纔的戰鬥，是百鬼夜行神相？
“難道，是我的神相？”
九鳳神君妙目微凝，訝然道：“你竟知道此神相？”
百鬼夜行神相雖極爲罕見，但以旗神之尊，也不至於是這幅表情吧？
“百鬼夜行？”
晉立試探着回道，但見得對方微微錯愕，內心微沉。
難道這九鳳神君，竟已看出他神相的古怪，並非是百鬼夜行神相？
靈霄寶殿是他最大的祕密，若是流傳出去，只怕整個神靈大陸，再無他的容身之處……
思及至此，他內心一片慌亂，跟青主同等地位的旗神，此時斷不可能與其爲敵，只能逃？
但，逃得掉嗎？
說不得，只能出賣色相了。
“你覺得是百鬼夜行神相？或是說，是有人告訴你，這是百鬼夜行神相？”
錯愕過後，九鳳神君噙着玩味的笑意，看來這小子，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大寶貝。
“難道不是……”
晉立一臉迷茫無辜，只要我裝作不知道，我就是受害者，是這靈霄寶殿自個找上的我，不關我事。
“是蜈疤神君告訴你的？”
晉立點頭如搗蒜，沒錯啊女神，你太聰明瞭，我讚美你。
不過，我只是點頭，可沒說什麼話啊。
“沒想到同爲旗神，他竟是沒發現你神相里的異樣，也是，莫說訃祭神道，便是九大神道里，對此神相的記載，也是極爲稀少。”
呃，疤臉這是被鄙視了？幹得漂亮。
不過，當初我的神相還未衍生，疤臉就算認錯了，也情有可原。
該死，究竟是哪裏出了岔子，竟是該這九鳳神君瞧出端倪了？
小肥龍！
晉立豁然想起了那條肥碩的龍仔，頓時恨得牙癢癢，這孩子竟在戰鬥的時候，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此間。
他召喚出了蟠桃鬼羣，唯獨忘記了這隻被遺忘在天河的小肥龍，卻是不知它是通過何種方法，竟也跟了出來。
該死，要不還是把他烹了吧，龍肉的滋味，他可真未嘗過。
“吞天噬地。”
宛若珠石玉落，這四個字在九鳳神君朱脣裏吐出，然後，便如她所願，見到了一個更加茫然的神情。
“吞天噬地？”
不關小肥龍事？
那這龍肉還可以放放，先養着。
“不錯，你的神相，正是吞天噬地。”
不是發現了靈霄寶殿啊？那你繼續。
晉立流露出震憾莫名的神情，有些咋舌道：“吞天噬地？這是什麼神相？”
“可是之前蜈疤神君跟我說，是百鬼夜行啊！”
一個謊言被揭開了，打假者，又幫我續上了另一個謊言？
“先前在戰鬥的時候，可曾察覺神力充沛，當你神力消耗甚巨時，除身軀裏再度新生出無窮神力，就連對方體內的神力，也逐漸爲你所吸食，化爲已用？”
聽得九鳳神君的話，晉立細細回想，眼瞳愕然睜大。
之前因戰鬥未曾察覺，但此時回想起來，卻是真如九鳳神君所說，難怪，他幾乎不曾爲神力乾涸所擾，每一拳揮出，都可全力施展。
新生神力，就是之前未曾完全吸收，沉澱在體內。
但這吸食對方的神力，卻是個大殺器，難怪牧神那龜孫，怎麼越打越弱，如此不堪。
竟是被我吸光了？
“原來如此……”
晉立恍然大悟，這必是靈霄寶殿的神異之一，只是先前他未遇到牧神此等對手，故此神異從未顯現過。
“那我豈非……”
晉立的眼裏滿是驚喜，九鳳神君見狀卻是不屑冷笑，“無敵嗎？”
晉立摸了摸頭顱，有點這個意思，不好說。
“此等神異，只有境界差距不大時，纔有奇效。”
“若是對方與你修爲差距較大，越階之下，一隻手指，便能把你給捏死，你又怎麼吸得他的神力？”
“更何況神靈的境界越高，對神力的掌控便越強，吞天噬地對他的影響，便越弱。”
“無敵？或在同階裏，還有一絲可能。”
要不要打擊得這麼徹底？
這還叫什麼吞天噬地，聽起來，也就那麼回事。
晉立失落的表情被九鳳神君看在眼裏，很好，總不能讓這不子自信膨脹，奇貨可居。
不過，亦不可過分打擊，讓其自信受創過甚，得好好拿捏。
“吞天噬地的強大之處，並不僅僅在於戰鬥，或是說，並不僅僅在於當前戰鬥，而是成長……”
成長？
可大可小？
晉立靜靜地等待着老司姬的下文，但對方的話，卻是讓他的心，再度提了起來，“你那奇特種，是哪來的？”
奇特種！
來了，話題終又轉回到小肥龍上。
晉立微微沉吟，然後不確定道：“上神所指，是那隻類龍而非龍的生靈？”
沒有用妖獸稱呼小肥龍，一則不確定是否爲妖獸，二則妖獸、妖怪這些物種，於神靈來說，過於敏感。
九鳳神君微微點頭，晉立嘆了口氣，疑惑不解道：“我亦不知。”
“但出得義莊之後，我便感覺到一絲詭異，似身體裏有些古怪的東西，正在孕育或成長。”
“只因離開了義莊，再也未曾見過蜈臉神君，便把這疑問藏在了心底，待得日後若有機會，再行向蜈臉神君請教。”
“但卻不知爲何，今天在戰鬥時，神相里竟是竄出了此等生靈……”
話裏夾雜着真假，怕完全說假話，極易被識破，但若說了真話，靈霄寶殿勢必繞不過去。
而眼前的九鳳神君，見多識廣，只望她的迪化，也能如顏值一般，讓他驚歎。
古怪的東西、孕育……
九鳳神君微微蹙眉，這錦鯉神君的形容，還真是匱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