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輕輕一吹後,涼亭又陷入一片漆黑。

    寧文遠點亮手機屏幕,藉着淡淡的光,在蛋糕上挖了一小勺,喂到季鳴嘴裏。

    “真甜。”

    香草味兒的奶油在他舌尖鋪開,季鳴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又舔了舔脣。

    再睜眼時,看向寧文遠的神色,顯得有些眉飛色舞,像是在說,不要停。

    寧文遠又挖了一勺,剛遞到季鳴舌尖,出其不意地,鼻尖上被季鳴摸了一下。

    微微擰眉,寧文遠疑惑地看着季鳴忍俊不禁的樣子,這才覺得鼻尖沾上了什麼東西。

    用手一摸,竟是奶油。

    臉頰上也被季鳴摸了一下,同樣一抹,還是奶油。

    “鳴哥。”寧文遠舉起自己染滿奶油的細長手指,皺着鼻子抱怨道,“弄了我滿手。”

    他想說自己手上都是奶油,想去掏兜裏的紙極爲不便。

    哪料,季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臉嚴肅地看着他。

    僅藉着淡淡的月光,寧文遠都能看到季鳴眼神中,那猶如烈焰般的灼灼之光。

    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運轉,寧文遠下意識有些危險的感覺。

    下一刻,手指就被季鳴含進了嘴裏,溫熱和溼潤包裹而來,指尖明顯有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舔過。

    一股酥麻,似無數條細小電流,延着寧文遠的背脊飛速下滑,最後,在他腰間形成一片癢意,引得他不自覺地渾身一顫。

    這才發現,季鳴的一隻手臂,已經圈在了他腰上,季鳴的脣也吻上了他的臉頰。

    一點一點,細碎地舔舐掉那些落在他臉頰上、鼻尖上的香草味奶油。

    “寶貝,”季鳴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寧文遠的耳廓,柔聲道,“跟我上去?”

    他尾音上揚,像個正在小心翼翼討要自己生日禮物的小男孩。

    真是忍不了,顧不得其它,他只想把與寧文遠之間的距離拉近、再拉近,變成獨一無二那種,最好是合二爲一。

    溼吻還在繼續,就像一把軟刀子,正架在寧文遠脖子上,要他就範。

    耳朵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寧文遠已經快被季鳴吻得神志不清了。

    幸好,他那緊緊抓在季鳴襯衫上的手指,發出了快要折斷般的痛覺,提醒寧文遠剋制,一定要剋制。

    又是一番抵死的纏綿,寧文遠懶懶地把頭耷拉在季鳴肩上,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喘息。

    努力嚥了咽,讓乾澀的喉嚨慢慢得到滋潤,身體也漸漸松馳下來,情之火慢慢消散。

    寧文遠才輕輕推開季鳴,一邊收拾他們喫剩的蛋糕盒子,一邊道,“我先回去了。”

    “這麼晚了,你們寢室已經關門了。”

    季鳴一把從背後把他抱住,細密地吻落在他後脖頸,像在乞求。

    “鳴哥,”寧文遠轉身,捧着季鳴的臉親了一口,道,“我想……”

    “就當是我的22歲生日禮物,也不行嗎?”季鳴擰了擰眉毛,有點不高興地扁起了嘴。

    “可是,我……”話到嘴邊,寧文遠卻簡直說不出口,能直說嗎?說他害怕,因爲從來沒有經歷過。

    不久前,他還專門在網上搜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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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裏,他就頭皮發麻,再聯想到,自己如果因爲大出血被送進了醫院……

    天啊~他記事起,第一次住進醫院,就是因爲祝修澤在幾個月前對他的折磨。

    如果再因爲這樣羞恥的原因進去,他簡直……總之,寧文遠心裏邁不過那個坎兒,只能殘忍地回絕了季鳴的要求。

    “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季鳴妥協道,“那換個方式總行了吧。”

    季鳴的手繼續纏在寧文遠腰間,終於,寧文遠磨不過他,被他的外套把臉一罩,跟着進了606公寓。

    “過來。”

    清朗的聲線被壓得極低,季鳴面色潮紅地看着寧文遠。

    從一進門,寧文遠就呆呆地立在門口。

    看着季鳴一邊踢掉鞋子,一邊往大牀走去的背影,他一直在想:

    自己怎麼越來越像“被拐進狼窩的兔子”。

    嚥了咽口水,他把季鳴的外套掛上衣架,才慢慢朝季鳴邁去。

    季鳴正一顆顆的解開自己襯衫鈕釦,見寧文遠終於走到了面前,便迫不急待地圈住那纖瘦的腰身,把人按進了懷裏。

    “鳴、鳴哥。”

    寧文遠被季鳴嚇了一跳,雙手用力一推,拉開了兩人之間的間隙。

    他這纔看清,季鳴赤紅的雙眼,和溼意黏稠的眼角。

    “寶貝,我想要你。”

    季鳴的聲音喑啞地厲害,還帶着沉沉的喘息,噴在寧文遠身上,燙得他渾身一個哆嗦。

    抓住最後的一絲理智堅決不放,寧文遠使勁搖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用盡全力地嚥下一口唾沫,季鳴閉了閉眼,按住寧文遠的後頸,讓兩人額頭抵着額頭,終於妥協道:

    “那你幫我。”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向下移。

    微微點了點頭,寧文遠輕輕“嗯”了一聲。

    隨後,季鳴的手從他後頸挪開,沿着脖子撫摸到他的臉龐,捧着他緋紅的臉頰深深地印上了一個吻後,放開。

    ……

    直到,一聲鈴響,在寂靜與迷離的深夜公寓裏炸響,所有包圍着兩人身邊的曖昧才奪路逃離。

    “快、快接電話。”

    寧文遠努力把季鳴推開,轉身快速衝進了衛生間。

    “砰——”

    關門聲一響,季鳴一屁股坐上牀,氣喘吁吁地拿出褲兜裏的手機。

    心裏正在罵罵咧咧,仔細一看,眯起了眼睛,竟然是季廣廈。

    奇怪,剛過午夜12點,他爸不會是特意打電話來祝他生日快樂吧。

    呵~

    季鳴皺着眉冷笑,自從母親離開,他爸一心都撲在工作上,連見面都變得難得,哪裏還記得他們的生日?

    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進行了接聽,“爸。”

    “睡了?”

    季鳴搖了搖頭,“還沒呢。”眼睛莫名有些發酸,想起了父親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得知道。”季廣廈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了些。

    有點失落,原來並不是來送祝福的啊。

    “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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