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千萬別小看我的實力。”
季鳴說話間,兩人正經過一個房間,門半敞着,寧文遠一眼就瞥見了裏面堆放的幾個半成品機器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工作室。
“放我下來吧。”
來到臥室門口,寧文遠發現季鳴脖子上的青筋已經明顯凸了出來,擡手幫季鳴抹掉了鬢角滑下的汗。
季鳴沒說話,還是咬着牙,一鼓作氣把寧文遠抱上了牀。
牀很軟也很彈,法蘭絨質地的背套觸感,兩人頓時像陷了進去似的。
“寶貝~”
密集地吻落在寧文遠的臉上和脖頸,不時地,季鳴還要在他耳邊,輕柔地低喚。
寧文遠顫抖了一下,感覺皮膚上遍佈着一股麻癢,跟細小的電流一般滾過了他的全身。
最後,又都彙集在一起,擰成一股繩,把他牢牢地拴在了季鳴的掌控之中。
艱辛地吞嚥了一口,小巧的喉結,在季鳴的掌心輕輕滑動了一下,彷彿接收到了一個重要指令,手就繼續下滑,直到指尖觸到寧文遠領口那枚鈕釦。
一顆、兩顆……
灼熱乾燥的掌心,慢慢地,不知被什麼濡溼,總之,當它遊走過那一寸寸的皮膚,立即就會激起寧文遠止不住地戰慄。
“啪——”
突然,手掌被猛地一拍,隨後抓住。
“等、等等。”
寧文遠死死抓住了季鳴的手,立即睜開了眼,慌張得語無倫次,“我、那個……”
用力地滑動一下喉結,季鳴將手離開了寧文遠胸口,握住寧文遠的後脖頸。
一邊喘息,一邊將兩人的額頭輕抵,“放我看看,好嗎?”
季鳴的聲音都染上了沙啞,口吻變得很可憐,像在乞求。
他知道,寧文遠有一個嚴重的心結,如果,不去解開,他們永遠無法和諧。
許久後,等兩人的呼吸都平緩下來,寧文遠才慢慢鬆開手,放開胸前那片被自己抓皺的衣襟。
他輕輕點了點頭,但黑色睫毛不停撲閃撲閃,呼吸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紊亂。
“不要緊張,相信我。”季鳴捏了捏寧文遠繃緊的一側肩膀,幫助寧文遠把身體打開。
深呼一口氣,寧文遠撩開衣服,現出胸口的煙疤,心“咚咚”跳得厲害,胸膛起伏不斷。
“是不是、是不是很難看?”寧文遠小心翼翼地問。
季鳴搖頭,“只要是你,我覺得一切都好,只是……”
咬了咬牙,季鳴繼續問道,“是誰?”誰會這樣對待他的寶貝,他的寶貝那麼好。
季鳴的拳頭不自覺握緊。
是誰?
腦子裏某塊刻意封閉的區域希開了一條縫,一個男人瘦削、模糊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寧文遠用力甩了甩頭,側過身體,沒有說話,只是緊緊閉着雙眼,喃喃道: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說。”
印在他皮膚上的煙疤,可能會跟着他一輩子,但,他相信,那個有人試圖想要烙進他心裏的烙印,只要他夠努力,一定可以從他生命中抹去。
“好。”季鳴在寧文遠耳垂上輕輕印下一吻,“不想說,我們就不說。”
慢慢展開,旖旎的氛圍一點一點瀰漫了整個臥室。
就當兩人情誼正濃的時刻,一個非常不合適宜的電話打了進來,瞬間打破季鳴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情調。
“嗯、接、接電話……”
寧文遠道,一隻手緊緊抓在季鳴完全敞開的深色襯衣上,想推但又捨不得。
“別管它。”
季鳴說完,立即把人抱得更緊了,隨手就想關掉那擾人的鈴聲。
“會不會是你爸爸?”寧文遠提醒道。
季鳴的手一頓,心一下子空落落的,立即放開了寧文遠先坐起來。
可,剛從兜裏摸出了手機,他們才發現,不是季鳴的手機在響。
寧文遠馬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是溫浩打來的,奇怪,平時這個時候他不是還在打工嗎?
“喂……”
寧文遠剛一開口,就被溫浩的聲音打斷道,“文遠,蘇寅的案子,今天宣判了。”
“啊?”
有點喫驚,寧文遠沒想到這麼快,更奇怪的是,溫浩怎麼這麼關注此事?難道……
“那判決結果如何?”寧文遠追問道。
稍微遲疑了一下,溫浩聲音沙啞地道,“故意殺人未遂,有期徒刑5年。”
“什麼?”寧文遠愣住,“怎麼會這麼嚴重?我、我不是簽了諒解書嗎?”
“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在蘇寅同學那裏接到的消息,還聽說,蘇寅母親當場氣得暈死過去。”
好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被季鳴無意中觸碰到的背脊,緊繃得似要斷掉。
“寶貝,怎麼啦?”
電話已經掛斷了好一會兒,寧文遠都還沒從蘇寅被判刑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緩緩轉過臉,他看向季鳴,喃喃道,“蘇寅被判刑了,”伸出五根手指,“判了5年。”
“呵~咎由自取。”季鳴不屑道,但見寧文遠一臉化不開的憂愁,又道,“這跟你又沒有關係。”
“話是如此,但……”
莫名地彷彿無形中被一根刺紮了一下,摸一摸又不疼,但隱約有感覺到難受。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說着季鳴又把他從牀上打橫抱起,“走,我們去洗個澡。”
“喂~我、我自己可以走。”
老這麼被人抱來抱去,寧文遠覺得怪不自在的,但季鳴好像充滿了絕對的力量,不容他抗拒。
怕寧文遠興致不高,季鳴挖空了心思想逗他開心,嘴裏不時就會蹦出一些話。
結果,好像有些過了火,光溜溜地兩個大男孩,一來到浴室,不一會兒就玩鬧了起來。
供兩人享用的按摩浴缸,頓時成了兩人的私密遊樂場。
“行、行啦?”
季鳴氣喘吁吁,沒想到,第一次想跟寧文遠來一次鴛鴦浴,結果,成了這個局面。
抓起浴巾,一把將寧文遠圍住,往臥室裏帶。
真的是太累了,但見寧文遠頭髮還溼着,季鳴還要強打精神替他把頭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