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從人願,新來的轉校生果然是大城市來的,性格很好,很快就融入了新班級,與同學們相處的很好。

    而且他與木秀林不同,木秀林同學雖然很帥,可是爲人清傲高冷,家境又很好,一般人很難高攀上。雖然喜歡他的女生很多,但都只敢偷偷遠遠看他,不敢靠近。而轉來的元拓雖然是大帥哥,可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女生主動找他說話他也很有禮貌地回答,不會不搭理人,所以漸漸的,一些膽大的女生就時不時特意去找他搭話,問他問題,不過大部分女孩子害羞,都只是下課偷偷擠在走廊裏,透過窗戶偷看。

    自從他來,原本平平無奇的高三(一)班,瞬間變得人氣鼎旺,人來人往,時常一到下課他身邊就圍滿了人,還有其他班的人也跑過來聽他說那些沒聽過的事,玩沒玩過的遊戲機,借很難買到的書,分國外的很貴的零食。

    這可苦了想認真學習的白方宇,平時下課同學們都跑出去,教室裏很安靜剛好可以做題學習,現在,教室裏人聲鼎沸,時不時還爆出驚訝和大笑,吵的她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真是個花蝴蝶!不知道他又說了什麼東西,男同學們興奮地拍掌大笑,白方宇斜了那邊一眼,只看到元拓很鬆散地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笑彎了眼,更覺吵鬧。

    元拓本人其實並不是話很多的,可大家的問題真的是很多,這裏的很多學生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車湖,去過外面,所以對從首都那麼遠城市來的元拓和外面的世界很好奇,都喜歡圍着他,從小便是人羣中焦點的元拓對這種備受關注的生活習以爲常,也很樂於分享,只是一點他們沒見過的零食,新奇的遊戲,一些對他而言稀鬆平常的見聞,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因爲這些東西,他太多了,用這些小小的東西就可以交到很多朋友,讓他在車湖的學校生活過的有那麼點不無聊,非常值得。

    簡直物超所值。

    可不是所有人都喫他這一套。

    比如,那個撞到他的短髮女生。第一天到班上來,他就注意到,她跟自己同班。她的位置與自己的座位僅隔着班長和一條過道,元拓一轉頭,就看見了她。

    上了一段時間學,他發現那女孩平日其實很安靜,不怎麼說話,一上學就彷彿釘在了座位上,很少走動,不是認真聽課,就是低頭寫寫劃劃,這麼愛學習的一個人,放學鈴聲一響卻通常是第一個收拾東西火速走人。

    好像也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在班上,似乎就和班長關係好一些,兩個人大概是認識很久的朋友,會討論作業,說煩人的妹妹,偶爾還會吵朋友架,只有那時候,她整日面無表情的臉上纔會出現惱火、厭煩、白眼或無奈、氣笑、好奇、淺笑這些豐富而生動的表情。

    不過元拓也不至於自戀到,要所有人都關注自己,有人不好奇也很正常,所以也沒有與她有什麼交集的打算。

    但是偶爾偶爾他坐在那,安安靜靜地笑,百無聊賴聽着同學們的閒聊,會突然感覺到左邊有冷冷的目光刺過來,雖然他自認沒有得罪什麼人,但這種如芒刺背的感覺還是讓他不自在,只是好奇回過頭想看看怎麼回事卻往往什麼都發現不了。

    不過,他注意到,他們有時候笑的太大聲或是人太多有些吵,那女生眉頭會皺的很緊。

    就像現在,她似乎是碰到了世界上最大的難題解不出來,眉頭緊鎖,一臉的苦大仇深。

    “元拓,你家是有格鬥機嗎?”

    “嗯,遊戲房裏有兩臺。”

    “哇,還有遊戲房,那不是可以自己在家打遊戲?”

    “還可以打電動,還有賽車機”一個人在家是很無聊的,元拓偶爾會玩遊戲,一直玩一個遊戲會膩就買了很多種,元拓一邊看那個叫白方宇的女孩皺眉跟難題鬥爭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一邊回答,見那幾個同學都露出羨慕不已的神情,他十分大方,“不介意的話,大家可以到我家去玩。”

    “真的嘛?哇”

    “我們都去都可以嗎?”

    “可以。想去的跟我說下,我看下多少人,到時候讓家裏準備喫的喝的,大家可以玩的開心點。”

    “那我們也想去。”幾個女生一聽,鼓起勇氣“報名”。

    “ok。”

    見他這樣說,有熱心的同學自告奮勇開始統計起名單來,翟潭作爲班長,還提議到時候大家先集合再一起去,省得找不到地方。

    聽說元拓家住在車湖最好的別墅區,建在近海的溪山谷,坐大巴上山,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呢。

    去他家玩,跟秋遊沒什麼區別,翟潭想他們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把凳子拉到白方宇旁,捅了捅她胳膊,喊她一起去。

    “這週六,你不是沒事嗎?”

    “誰說我沒事?”

    “唉?那天你不是沒有打工嗎?”翟潭知道平時白方宇時間安排的很滿,她休假時間都在做兼職打工,可是他記得這週六她是沒有事的啊。她總是那麼忙,沒有自己的時間休息一下,所以他纔想讓她能一起去玩,一來也算一個班級活動,她能跟同學們多接觸加深感情,二來,她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偶爾放鬆一下,不也很好嗎?

    “有時間的話,一起去吧。”元拓聽到他們的談話,站起身走到她座位旁,很誠心地邀請,“白方宇同學?”

    白方宇有些意外他會過來開口邀請,他們其實並不熟,甚至算的上陌生,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仰起頭,正好對上元拓低垂的、真誠的眼睛,看出,這個人是真心實意的。

    或許,他確實是一個,很有禮貌、教養出衆的,不錯的人

    “對啊,大家一起去,多好玩啊,元拓說他家還有桌球和籃球場,能玩一天呢。”見元拓特意開口,有女生很有眼力見地幫腔。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你們去玩吧。”可白方宇卻絲毫沒有給那個好人緣的新同學一點面子,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恰好放學鈴聲響起,她把課本收進包裏,直接走了。

    “傲什麼啊?”可她竟然當面直接拒絕元拓耶,有本就看不慣她的人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也太沒禮貌了,連婉拒都不會嗎?

    “她可能真的有事沒時間。”翟潭忙幫她說好話,“元拓,對不起啊。”

    元拓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翟潭扯過書包趕忙追了上去,在車棚攔下了白方宇。

    “你是真的有事,還是不想去啊?”

    “你問的好奇怪,就算我沒事,難道我就不能不想去嗎?”白方宇看見氣喘吁吁的翟潭,不知道他這麼執着幹什麼。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對元拓有”怎麼說準確呢?翟潭有點把握不準,“敵意?恩,討厭他?”

    “無緣無故我爲什麼討厭他?”

    “沒有,是我誤解啦。我只是覺得,大家都一起去,很快就能熟悉起來。”翟潭與他同桌,又是班長,與他接觸應該是最多的了,他覺得元拓人挺好的,很和氣的一個人,白方宇與人相處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很頭疼,說她不擅交際吧,做過那麼多種兼職就沒有打不來交道的人,說她好相處吧,跟同學們一直不鹹不淡的,班級活動經常還缺席,偶爾才參加一次,相互瞭解的時間太少了,“而且他人還不錯,多交一個朋友,不是很好嗎?”

    “朋友?”白方宇看了看翟潭,倒還理直氣壯,“說實話,我覺得沒必要啊。”

    “什麼叫沒必要呢?你繼續這樣下去,以後畢業聚會,都沒人叫你。”翟潭扶額,都被氣笑了,想這個班,就沒白方宇惦記的人了是嗎?

    “不叫就不叫,叫了我也不一定參加。”白方宇推車想走,車把手卻被翟潭抓着,最後只能無奈地嘆氣,“翟潭,我跟你,是朋友,是因爲我們能做朋友,跟他?我們不會是朋友的。”

    她口氣很篤定,跟元拓成爲朋友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所以也不願意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好了,週末我是真有事,我沒時間。”可翟潭理解不了,他是那種天生的好好先生,最怕衝突和不和諧,總抱着大家有緣才能做同學、朋友應該好好珍惜這種關係,多留下美好回憶的心態,所以才總希望能拉着白方宇一起,不希望她錯過美好的校園時光,錯過太多,白方宇看他露出失望的神情,簡直怕了他了,忙解釋,“不是因爲對他有意見,是真的,班長大人。”

    “那就好。”看白方宇表情,也不像是假的,翟潭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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