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鱒魚越過彩虹橋 >第19章 空白的情報
    “你晚飯吃了嗎?”剛好是晚點,三三兩兩的同學結伴往食堂那邊走,元拓很自然地想約白方宇喫個晚飯,“要不就一起?”

    “不用,我跟我宿舍人一起去就行了。”

    “這樣”元拓也沒意外她會拒絕,沒很在意,很坦然,“本來想請你喫個飯,我這個腿,不管再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一直也沒機會當面跟你道個謝。”

    “那”那確實是元拓會在意的事,他那樣的人,肯定不情願也很少欠人人情,不把這個人情了結可能以後還會找機會來煩她,白方宇並不太想與他有過多交集,便改了注意,“要不去食堂?”

    按元拓的習慣,她如果不直接挑明要去食堂,他肯定是帶她去什麼貴的離譜的高檔飯店,她可不想平白無故佔便宜。

    “好,可以。”

    雖然是在食堂,元拓還是堅持找了個可以單獨點菜的地方,期間白方宇有幾次都想提醒菜夠多了,但別人請客她又不好打斷,況且說不定元拓很能喫,自己擱這兒提醒倒是擅作主張,便忍住了。

    元拓看白方宇表情隱隱透着他很鋪張浪費的不滿,終於意識到自己點了半天似乎這也想喫那也想喫,忍着笑點了五個菜就沒繼續了。

    白方宇看他點那麼多,還以爲元拓很能喫,然而事實證明,她的擔憂一點沒錯,學校的店鋪作風實在,五盤菜都給裝的很良心,他們兩個人根本喫不完,更何況,某個人吃了幾口就一直喝水,不怎麼喫。

    “其實你喫不慣,沒必要非請,你之前給的兼職工錢很高,那次揹你,也算付了酬勞的。”白方宇倒也沒跟他客氣,她本身就是一個很討厭浪費的人,這一頓硬生生把自己喫撐了,菜也沒喫完,後悔剛纔還是應該直接跟元拓說別點那麼多,假客氣什麼啊,那就不是白方宇的作風啊。

    “不好意思,是我習慣不好,我喫菜喜歡樣式多點。”上了大學,白方宇好像更瘦了,原本臉頰還有些肉,有些圓,現在褪去了青春期的最後一點嬰兒肥,身上都沒什麼肉了,元拓不知道她食量怎麼樣,纔多點了幾個菜,而且請人喫飯,菜不夠多尷尬啊,這會出來,見她確實喫的有點多,都在偷偷按肚子,元拓挺放心的了,“我不知道這菜量這麼多。”

    “學校的炒菜就是很多,而且就算正常的量,兩個人也吃不了五個菜。”白方宇還以爲元拓這麼大一個男生喫的很多,纔沒多嘴,誰知道,他就喫一點點,比她還喫的少。

    “那你剛纔應該告訴我啊。”元拓以前去的那些地方,中餐都是精緻小巧的,而且點菜要葷素搭配,有冷有熱,五個菜不算多了,只是他沒想到這家食堂那麼實在,剛纔菜端上來他也有點嚇到了。

    “是你請客,點菜我還指手畫腳,太不客氣了吧?”元拓竟然還怪她沒提醒他,白方宇想自己真的就不應該跟這個人假客套,“而且,我以爲你很能喫。”

    “誰讓你跟我客氣了?”大概是很長時間沒見,兩人之間確實生疏了,原本他們就不算很熟稔,因爲點菜的事吵起來,元拓才覺得他們沒那麼疏離了,他側過目光,看着白方宇好奇又覺得好笑,“而且誰告訴你我很能喫?”

    長那麼高,不能喫纔怪!白方宇張了張嘴,回過神,想自己在幹嘛,都上大學了,爲什麼還要跟他吵這樣幼稚的架。

    算了,反正也吃了一頓好的,肚子裏油水都補了不少,再怎麼算,她白方宇也不虧。

    只是沒想到她剛進宿舍的門,立馬被似乎“蓄謀已久”田夢她們摁在椅子上,讓她老實交代。

    那個極品大帥哥到底是誰?跟白方宇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就一個高中同學。”看着田夢和林達堪比“逼供”的架勢,白方宇倒也沒藏着掖着,老實回答,本來也是事實,交代完她揚起手裏的打包盒,“白糖糕,喫不喫?”

    這份白糖糕幾乎沒怎麼動,她不想浪費,厚着臉皮打包回來投喂她們,她們竟然還拷問起她來了。

    “喫!”林達搶過打包盒,塞了一個進嘴裏,說白糖糕要喫,該交代還是要交代,關鍵她嘴刁,一喫彷彿還吃出不同尋常的意味來了,“啊!這三食堂,拐角那餐館的,白方宇,都喫上小竈了,還說沒關係?”

    “白方宇,你怎麼忍心跟這樣的帥哥沒關係?”田夢假模假樣地抹了一把“失戀”的眼淚,哭訴白方宇是不是眼睛有問題,“瞎子都看得出那帥哥對你有意思。”

    “瞎子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視神經,視網膜,視覺中樞、晶狀體等受損導致看不見,瞎子連實物都看不見,意思這種無實物的東西,原則上,也看不出來。”田夢一天能腦補八百個愛情故事,白方宇感覺她想象力也太豐富了,而且反應有點過度。

    “誰要你科普課本知識了?”看白方宇反應,不像是不好意思,田夢彷彿覺得她的愛情又可以來了,“你們真的只是同學?”

    “嗯。”

    “那我可以去打聽打聽?”田夢看白方宇神色如常,別說是意思了,一絲一毫的曖昧都完全沒有,頓時來精神了,“我可事先說了,脫不脫單就看我此次一戰了!”

    “嗯。”白方宇甚至想給她鼓掌加加油,雖然類似的話田夢沒說過十次也有八次了。

    “那你快把他的情報交出來!”

    “隱瞞不報,格殺勿論!”

    “我跟他也不熟,只是以前同過班。”白方宇也不想“出賣”元拓的,可是被田夢和林達左右夾攻,只得敗下陣來,嘆氣,問是不是告訴她們情報,以後就能放過她了。

    “嗯嗯!”兩人小雞逐米,非常篤定,就差發誓了,看白方宇鬆口了,田夢瞬間掏出她的小本子。

    “可是我跟他真的不熟。”白方宇還認真想了想,可對元拓的瞭解似乎都不大適合當情報外傳。

    比如他雖然是個男生,但挺愛漂亮,衣服很多,身上還總是很香,比女孩子還精緻;

    比如他對錢沒有概念,鋪張浪費,有時候像個冤大頭;

    比如是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但仔細想想,他似乎也並沒有跟誰走的近,好像都不大關注女生的樣子,還是跟男生玩的多;

    再比如,喜歡拍照,但想法有些怪怪的,不拍什麼人物、風景,經常拍別人很少拍的角落什麼的;

    再多的,就是曾經摔過坑、斷過腿之類的窘事,也不能說啊。

    白方宇對他有印象的就這些了。

    “身高,體重?”田夢看白方宇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直接一條一條問。

    “不知道。”

    “哪個學院的?什麼專業?”

    “沒問。”

    “那他的星座、喜歡的顏色、喜歡喫的東西,肯定也是不知道了?”田夢把本子收了起來,都不知道該無語還是該失望,除了名字、性別,白方宇知道的不比她多多少啊。

    是啊,田夢這樣問,白方宇也才意識到,對元拓,其實她瞭解的很少。

    接觸的少是一方面,其實元拓很少真的向人吐露自己真正的喜好是另一方面。

    仔細想想,她也只記得他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好像快到了吧?

    這一年的聖誕,寧菀從蘇州給白方宇寄來了賀卡,她沒有去做婚禮策劃,而是學了服裝與服飾設計專業,說去了大學才知道自己的素描和色彩功底跟同屆的人比都太弱了,她得加倍努力纔行。

    她還給白方宇寄來了一張她在學校大門口拍的照片,笑靨如花,一點都沒變,甚至還喫胖了一點點,臉比原來多了一些肉。白方宇結束兼職回來的路上,停在路燈下很認真看了又看照片,見寧菀大學生活很不錯的樣子,心裏很安心。

    在大雪紛飛的冬夜,她拍拍落了一頭的雪花,考慮着,是不是要回寄一張自己在學校的照片。

    車湖很少下雪的,可是臨城雪很多,天氣一冷,就開始飄雪粒子,到年底,都下過幾場大雪了,元旦放假,本地同學都回家了,林達想喫火鍋,喊留在宿舍的田夢和白方宇一起去,白方宇還有個學生補習課要上,讓她們去,林達卻堅決不肯拋棄戰友,說她跟田夢晚點先去千椒百味佔位置,她回學校直接去火鍋店找人。

    冬天天黑的早,白方宇回到學校的時候路燈都開了,她到火鍋店門口按了按口袋裏今天結算的補課費,還是進去了。

    她帶的這個學生成績一直沒有明顯提升,白方宇今天剛到就被家長拉到一旁一次性把沒結的補課費都給了她,說今天是最後一次了。臨走的時候她還隱約聽到學生媽媽跟丈夫抱怨,說還是找個男家教靠譜,女孩子容易讓孩子分心,孩子成績也不好。

    無端被炒魷魚本來令白方宇有些煩躁,聽到這話反倒冷了心,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趁着還有些時間,到小學、中學附近貼家教的廣告。

    總還要找找其他工作。

    冬天天冷,又放假,學生們扎推出來喫飯,火鍋店裏算的上人滿爲患,過道里都是加的凳子,白方宇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羣,看到林達還暗暗意外,這麼多人她們竟然還能找到角落的卡座大桌。

    “哪裏哦,某人說睡會就起來,半天起不來,我們來的時候都沒桌子了。”田夢把白方宇拉到給她留的座位上坐下,說她們來晚了,是有人給她們拼的桌。

    一桌人除了後來拼過來的她們,除了元拓和他同學,還有高年級的學長,對學妹們自然很照顧,讓白方宇看看要加什麼喜歡喫的菜。

    熱情地讓白方宇都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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