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紅臊了個大紅臉,訕訕一笑:“姑娘說的對,是我說錯了,我向你賠禮道歉!”
“那倒不用。”
秦艽搖頭又繼續替人診脈,還好,不算多,只是四個頂級頭牌姑娘,或輕或重都有染病,其他的都還好,沒有不適的症狀。
範凝春聽完眉頭一皺,馬上命白凝紅去查一下,這一個月來,有那個恩客同時點了四位頭牌做陪。
秦艽讓人把四個頭牌姑娘,另行搬去一處閣樓居住,但凡她們所用過的東西,都不準拿去其它地方用,必須要專人專用,不可混亂了。所有棄用的物品都必須焚燒。
範凝春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照辦。
看着她打着哈欠,一臉睏乏的樣子,剛想開口讓她去自己房間休息一下。
不巧的是胡大橋己經,拿着藥方出去扛回幾大袋藥材。
秦艽就重新將藥材分好,命人拿去煎熬,四個染病的口服外洗。沒有得病的姑娘也都洗洗,防患於未然。
其他姑娘聽說自己沒有染病,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看着她的眼光都充滿了感激。
本來死氣沉沉的凝春閣,瞬間就恢復了生機。
楚雲逸這纔將滿臉困頓的她拽到房間,卻不想又聽說知府大人求見。
楚雲逸眉頭一皺,叮囑她安心休息,命暗衛出去將人打發了事。
原來是守門衙役把人放進去後,又命人去報告荀知府。
知府荀直聽到報告後,馬上從被窩裏滾出去,急匆匆的來到凝春閣。
誰知道卻被暗衛擋在門口,稱姑娘忙碌了一夜,剛剛休息,吩咐不得打擾。
荀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坐在大廳上等候。
多等到日上三竿曲,秦艽喫飽喝足了,才精神抖擻的房間裏出來。
當看到荀知府還在大廳上等候,不由一愣:“知府大人,你怎麼還在這裏?”
荀直一臉鬱悶,還不是因爲你睡大覺,才害的本官在坐等幾個時辰。可這話不敢當面說出口。只能陪着笑臉。
“下官不知道秦姑娘,居然連夜來凝春閣爲這那些賤人診治,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秦艽面色一沉,冷冷一笑:“大人口口聲聲罵這些姑娘爲賤人,既然看不起這些賤人。
恐怕幾天前,大人還是這些賤人的坐上賓,裙下客?還一口一個心肝寶貝的叫者,試問這就是大人的深情厚誼?”
荀直沒有想到她,居然敢直接了當的指責自己,不由老臉一紅。
“這……此一時比一時,今時不同往日,怎可同日而語?”
“既然是今時不同往日,那你今日又來做甚,是因爲我的身份,能影響你的前程,所以你就不惜冒着刺骨寒風,大半夜從溫柔鄉里跑到這裏,坐等幾個時辰,只爲拍我的馬屁?”
荀知府被她一言戳穿心事,一時語塞說不出口。
秦艽捧起香茶喝了一口:“要是這樣的話,我勸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會影響你的前程,能影響大人前程的只有大人能力,和一顆爲民辦事的拳拳赤子之心。大人若是辦不到,那這官位終究不會長久。”
範凝春和白凝紅等人紛紛拍掌。
楚雲逸含笑地走到她面前,“想不到我的艽兒,居然敢當堂說教朝廷命官,真是令本公子刮目相看。”
“這位公子是……?”
荀知府一看到他們兩個人親蜜的樣子,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非富即貴!身份不凡。
“本公子的身份,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於你前程無關,只要你真心爲民,就算指着本公子的鼻子罵,本公子亦不會對你下黑手報復。”
“是!下官受教了!”
荀知府一看到他渾身殺氣,心中已經有數,雙膝一軟,早就嚇的跪在地上,不斷的抹着頭上的冷汗。
楚雲逸輕飄飄地了他一眼,話鋒一轉:“若是你只知溜鬚拍馬,投機鑽營,不理百姓死活,那麼?就算你捧上金山銀山來討好本公子,本公子一樣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你的狗頭。”
“是!是!下官謹記於心!”
荀直早就嚇的瑟瑟發抖。
“既然如此!還不下去辦事?在這裏幹啥?”
“是!下官馬上去辦。”
荀知府馬上從地上站起來,連滾帶爬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王爺還想給他一個機會?”秦艽睨了他一眼。
“是!憑心而論,他出身寒門,能爬上現在這個位置,也不全是靠着打點關係得來的,最起碼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個爲民辦事的好官。
只是現在到了揚州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地方,就有點被權利矇蔽了雙眼,若能及時回頭,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官員。”
楚雲逸將她一摟,輕笑了一下,“艽兒的心思又何嘗不是這樣?”
“嗯!我也是偶爾一次,聽幫衆們閒談,道他的官聲還算不錯,就敲打一下。”
“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楚雲逸笑着撥了一下,被北風吹散的長髮。
“走吧!我們回丁府暫住吧!”
秦艽點了點頭,“也好,這樣方便,每日過來診脈,那就這樣吧!”
“姑娘……”
範凝春看着她想出去,欲語還休。
秦艽知道她的心意,展顏一笑,
“放心吧!讓她們按方吃藥,有什麼事情馬上到丁府來找我,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明天早上再過來複診,這生意就暫時不要做了。”
範凝春一聽,這才放心,她真的是怕她開了方子之後,就一拍屁股走人,萬一情況突變又該怎麼辦。如今聽他一說,馬上就心中安定。
“姑娘放在,我範凝春雖然是做這種生意,但是心不黑,不會去賺這樣的昧心錢。”
範凝春拍着胸口保證。
秦艽點頭,“這點從我一進門就能感覺到了,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別往心裏在。”
“哪裏的話,姑娘仁心妙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範凝春先代她們謝謝姑娘出手?”
範凝春向她拱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