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眉頭一皺,伸手挑起車簾,就看到她蜷縮成一團,己經靠在玉竹身上沉睡,本來想出口的指責,在看到她這個疲憊不堪的樣子,瞬間就變的一臉心疼。
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放在車簾,將她連人帶被都抱在懷中,吩咐老狼加快腳步。
等到秦艽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己經被人脫下外袍,抱在懷中,躺在溫暖的被窩裏。
聞着熟悉的味道,秦艽心中大安,摸了摸熟悉的五官。嚶嚀了一聲,翻了一個轉身,左腳一擡,將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睡的舒服。
“真是個纏人的小丫頭,你要是再這樣的話,不次我就不客氣了。”
楚雲逸無奈的看着她曖昧的姿勢,只好摟着她黙念清心咒。
秦艽一覺醒來,睜眼就感覺到大腿下的異常,身爲法醫的她,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由嚇的臉色大變,一看到自己用曖昧的姿勢趴在楚雲逸身上。瞬間羞的滿臉通紅,忙不迭地縮腳,收手。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只好抓起棉被,將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裏。
楚雲逸看着她羞澀的反應,好笑的將她小腦袋從被窩裏拽了出來,看着她通紅如血的小臉,粉頸低垂,一副手足無措,目光躲閃,一臉嬌羞的樣子。
不由啞然失笑,輕輕的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怎麼?艽兒這是撩了本王,又不想負責?”
“胡說!你爲什麼又賴在我牀上睡覺?”
秦艽羞紅着小臉,佯裝成正氣凜然的樣子,厲聲指責。
楚雲逸無辜的聳了一下肩膀,一臉玩味:“明明就是你摟着我不肯放手,現在反而倒打一耙!不過本王大度,不於女子一般見識。”
“胡說八道!那有的事?”秦艽絲毫不記得自己昨晚的舉動,只知道一早醒來的那個羞人姿勢,口氣不由自主地軟了幾分。
楚雲逸看着她閃爍其辭的樣子,知道她己經相信了幾分,不由心中竊喜,面上卻裝做一臉哀怨。
“女人心,海底針,昨晚明明是自己抱着本王不肯放手,還佔了本王便宜,今早就翻臉無情,反咬一口,本王真是含冤莫白。”
“胡說!”秦艽抵死不肯承認這麼丟臉的事情。
“不承認就算了,本王也沒打算追究,反正我們兩個早有婚約,遲早都要睡一起,提前一點,本王也不介意。”
“想得美!你不介意!我介意!”秦艽扯過棉被將自己整人躲了進去,不再搭理他。
“姑娘!那個傷者發高燒了,到現在還沒退呢?”玉竹在門口戰戰兢兢地說道。
“進來,替我梳頭。”秦艽掀起棉被,從牀上一躍而起,如飛般的逃出被窩。
楚雲逸看着她狼狽逃竄地像子,不由好笑的看着那抹着急慌亂的身影,掀開棉被也從牀上下來。還沒等他穿好衣袍。
秦艽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匆匆出門。
玉竹帶着她來到一排廂房,推開一扇房門。
秦艽剛踏進去,就見那個壯漢正在替弟弟將面巾打溼,敷在額頭上,一看到她,就連忙起身,滿臉歡喜。
秦艽頷首點頭,伸手搭了一下脈象,好傢伙,渾身滾燙,起碼有40度了。
秦艽揮手寫了一張藥方,吩咐玉竹去抓藥,又吩咐壯漢將患者上身衣服扒光,給他做物理降溫。
安排妥當後,秦艽剛想轉身,就聽到患者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小娥!別怕!我會帶你逃出去。”
聲音雖輕,卻一字不漏的鑽進秦艽的耳朵。
秦艽雙腳一頓,馬上轉身,用手不斷地拍打着他火紅的臉龐,急聲問道:“喂!你剛纔說什麼?難道你認識小娥?”
然而無論秦艽怎麼搖晃,怎麼問,患者只是咬着牙關,不再開口。
秦艽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管是不是同一個小娥,都等他醒來再說。
秦艽轉身回頭:“你弟弟怎麼會受傷?你知不知道其中原故?”
“小人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受傷,只是在下午的時候,有個同村的告訴我,說看到弟弟己經跌成重傷,叫我快點去找,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那個同村有沒有說過別的。”秦艽眉頭緊皺。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匆匆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他說你弟弟是跌傷的?可是他明明是被人歐打重傷?難道你弟弟惹怒了大人物?纔會遭至殺身之禍?”秦艽一臉不解。
“不!我弟弟爲人和善,從來都不會和別人爭吵。”
“那你弟弟受傷之前去過什麼地方,遇見了什麼人?你知不知道。”
壯漢一臉迷糊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昨日一早,弟弟就上山砍柴,一切都很正常。到了下午我就遇見了同村,他只是告訴了我一句,不等我再問,就己經跑了。”
“那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他?”
“元寶山的後山樹林中。”壯漢答了一句。
“元寶山?你那個同村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秦艽追問了一句。
“他就是個採山貨的,他說在回家的時候,剛好看到我弟弟受傷昏迷不醒,就好心過來告訴我。”
“哦!我知道了,等你弟弟醒過來,你就過來告訴我一下,我覺得你弟弟肯定是遇見了什麼?纔會被人毆打。”
“媽的?誰敢將我弟弟打成這個樣子,要是讓老子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壯漢惱怒罵了一句。
“你叫什麼?”
“小人叫李石頭,弟弟叫李木頭。”
秦艽聽完莞爾一笑,古人名字就是實在,石頭,木頭,倒是好記。
李石頭憨憨的撓了撓頭,“農家漢子,都是這個樣子。”
秦艽點了點頭,這時玉竹己經端了,一碗充滿了濃濃的苦藥味的藥汁,走了進來。
“謝謝玉竹姑姑!謝謝秦大夫。”李石頭忙不迭地接過藥碗,吹了一下,就一口一口喂完。
“等他醒了,記得快點叫我!”秦艽又叮囑了一句,就轉身走到另一間房子,依次替夏五的母親和魯大嫂,把了一下脈象。又提筆開了一張方子,就自己回去配藥。
匆匆忙忙了一上午,剛用完午膳,就聽到夏五匆匆來報。
“秦大夫,李木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