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義搖了搖頭,“兄弟們進行了攔截,誰知道他被擒之後,就自盡而亡。屍體己經悄悄帶回了,大將軍請妹子去看一下。”
秦艽不敢耽誤,連早膳也沒用,就這樣匆匆來到了中軍大帳。
池黑秋一臉凝重,“妹子,你看看,能在屍體發現別的線索嗎?”
秦艽詢問了一下幾個暗衛,都說是在他被擒後,服毒自盡。”
秦艽換上衣服,戴上口罩手套,準備對屍體進行解剖堪驗。
“男屍一具,身長六尺,年紀在四十二歲左右,右手有極厚指繭,系長年握刀練武所致。”
秦艽翻開死者圓睜的雙眼,看了下角膜地混濁度,又掐了一下死者的手指,“死亡時間在今早凌晨寅時初刻。屍體己經完全冷卻,正在形成屍僵之中。”
她剪開屍體的衣服,先進行體表檢查,察看了一下前胸。
“前胸有三處利器割傷的痕跡,卻不是致命傷,還有三處拳頭擊打所留下的者紫瘀腫。屍斑明顯,色澤呈紫紅色,在屍斑內還加雜着暗紫色的出血點。
嘴脣乾裂,顏色紫紺,不像是中毒身亡。倒像是心臟病發作猝死!”
“什麼?不是服毒自盡?”幾個暗衛不約而同地睜大眼睛。
秦艽點了點頭,“現在從體表上,是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狀。但是也不能排除中毒死亡。等下解剖之後,才能做最終判斷。”
她檢查完前胸,將屍體翻轉,背部一個藍色的圖騰,赫然進入她的眼簾。
秦艽心中一愣,脫口而出,“怎麼又是藍色圖騰?”
池墨秋走過來一看到這個圖騰,頓時面沉如水。
“難道是南疆餘孽?”
“池大哥知道這種圖騰的出處?”
“對!這是我父親十五前,在征討南疆時,發現南疆土兵身上都有,這種神獸吐火的圖騰。
我小時候曾聽父兄說過,也曾看過他們幫回來的戰利品中,有很多這種圖騰,據說這是南疆王信仰的神獸,叫螭吻,也叫螭龍,是神龍的第九子,其形爲龍頭魚身,世人尊稱爲魚躍龍門。”
秦艽連連點頭,她也知道這個俗稱,就先將這個問題丟到一邊,專心致志地從下頜骨剖開屍體。
打開胸腔,見血液裏暗紅色,尚處於可流動狀態,正在緩慢凝成血塊狀態。左心腔靜脈擴張,充滿了多量的血液。肺肝腎脾等各個器官也顯著瘀血。
在心肺槳膜,胸腺被膜,及其他多處粘膜發現了不規則的點狀出血。
秦艽將臟器逐一取出,放在堪驗臺上,仔細檢查了一下各種器官,發現心肌纖維斷裂,未梢動脈呈收縮狀態。
“這……
秦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麼像是心肌猝死?
看心臟的顏色,又像是中毒的症狀?
突然,她的眼光盯在心臟上的一個小亮點。
她小心翼翼地割開心臟,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泛着藍光,赫然在目。
“就是這支銀針,在瞬間準確無誤地射進他的心臟,針上毒性迅速漫延。致使他在傾刻間就倒地身亡,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秦艽又仔細檢查一下其他的器官,剪開大腸,發現腸中還有大量肉食未曾完全消化。再其他發現,既然致死的原因和兇器己經查出。
秦艽也不再進行開顱檢查,就將器官逐一放回腹部,將屍體進行逢合。
衆人只見她穿針引線,才過了片刻,就己經將剖開的屍體縫合完畢,若非肚子上多了一條,像黑色蜈蚣一樣的傷痕,幾乎無人相信,剛纔看到的那一切,是真的在小姑娘手上發生過。
將屍體縫合完畢後,秦艽抓起麻布將死者身上蓋好。剛想起身,不料雙膝一麻,差點就跌倒在地上了。
“小心!”池墨秋隨手一撈,將她穩穩穩的圈在自己懷中,淡淡的藥香味飄進了他的鼻端。
秦艽彎腰搓了一下,跪的太久導致氣血不暢,有點發麻的膝蓋骨,輕輕將他推開,“謝謝池大哥。”
池墨秋戀戀不捨得鬆開雙手。
老狼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內,不由心中升起一絲憂慮,都這麼久了,王爺還沒有將姑娘拿下。
等回到京城,恐怕會冒出好多像大將軍一樣,愛幕姑娘的王孫公子,到時候恐怕是更難搞定了。
且不說老狼爲自家王爺憂心忡忡。
秦艽脫下衣服手套後,就回到營帳,對着自己的兩個暗衛,詳細的盤查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兩個暗衛就將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的說了一遍。
秦艽凝眉,如此說來從山上下來,一直都沒有問題,直到進了軍營,碰上了鄧雲霆,他才莫名其妙倒地死亡?”
“正是!”
“那?鄧雲霆可曾停留過,可有異樣的舉動?”
“異常的舉動倒是沒有發現,只是見他停下來,看了一下死者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繼續巡視去了。”
“這些情況可曾告訴過池大哥?”
“屬下沒有姑娘的命令,從未向任何人說過。”
秦艽點了點頭,“你覺得兇手會不會是和你們一起行動的,那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一切皆有可能,在兇手尚未察明之前,屬下兄弟兩人,也都有嫌疑!”兩個暗衛異口同聲。
秦艽看着一身灰衣的暗衛,不由挑了挑眉頭:“你們兩個是親兄弟?”
“正是孿生同胞兄弟。”
“孿生兄弟?”秦艽掃了兩人並不相似的暗衛一眼,原來是異卵同胞,不像也正常。
“你們先下去休息一下吧!這事交給我就可以了,別向任何人吐露一個字。”
兩兄弟抱拳:“屬下明白!”
秦艽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兩兄弟也不敢打擾,連忙退出營帳。
秦艽來回踱步,雖然不相信鄧雲霆是這樣的人,但是,也不能耽誤了破案的時間,馬上讓老狼將池墨秋請了過來。
“妹子!這麼着急把我叫來,可有急事?”
秦艽一臉凝重:“池大哥,你覺得鄧將軍怎麼樣?這人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