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頭扎進藥房,將毒蘑菇取出來,研成粉末,製成藥丸,抓起一隻兔子,餵了一粒藥丸後,就將它關進籠子,觀察它的反應。
沒過多久,就看到兔子狂燥不安,在籠子裏上竄下跳,口中流涎,雙眼無神,雙腳亂蹬。
秦艽一愣,心中大感意外,這是神經毒素和腸胃毒素混合型毒菌?
秦艽起身研磨了幾種藥材,用水給它灌了下去。
就見兔子漸漸安靜下來,陷入昏睡之中。
秦艽敲着手指,看着自己剛纔用的幾味藥材,雙眼一亮,突然起身,拉開木櫃,將許大夫給的幾張方子仔細看了一遍,不由閃過一抹笑容,原來如此!
她重新按許大夫的方子抓了一幅藥,玉竹下去煎熬,又將毒蘑菇送了一些去廚房,吩咐他們熬一碗蘑菇湯。並細心叮囑了玉竹一番。
沒過多久,玉竹就端着一碗藥,一盤毒蘑菇湯過來。
秦艽端起毒蘑菇湯張口就喝。
玉竹嚇的大驚失色,一把將她拽住,“姑娘!奴婢來!”急忙搶過她的瓷碗,一口氣就喝乾。
秦艽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必這麼緊張,我只是試試蘑菇的毒性,心中有數,不會有事的。”
“姑娘倘若出事,奴婢萬死難辭其咎,這些事情,就由奴婢代勞。”
玉竹說完就連忙,將餘下的毒蘑菇湯捧了起來,想要全部喝完。
秦艽連忙阻止,“不必了!這樣就可以了。”說着將桌子上的那碗藥遞給她。
玉竹接過來一口喝乾,沒過多久,就哈欠連天,昏昏欲睡。
秦艽吩咐她上牀躺下,玉竹剛躺下沒有多久,就夢語喃喃,驚恐萬狀,失聲痛哭,悽慘大叫,然後霍然躍起,焦燥不安的在房子裏轉來轉去。
“是不是,做惡夢了,夢見了可怕的往事?”
玉竹雙眼充血,死死地抓住秦艽的雙手,痛苦的哀求:“姑娘,快拿針扎昏我!我受不了!”
秦艽無奈的取出銀針給她紮了幾針,玉竹慢慢的合上眼皮,漸漸進入夢鄉。
秦艽給她探了一下脈象,發現腸胃倒是正常,沒有上吐下瀉的症狀。
秦艽心中苦笑,何天寶失眠的謎團雖然解開,只是心裏卻高興不起來。她甚是有點不想再去解開第二個謎團。
楚雲逸去刑部回來的時候,就見她神色黯然地呆坐在一邊,玉竹卻躺在牀上昏睡不醒。
“艽兒,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秦艽吸了一下鼻子,勉強換上一副笑臉:“王爺!我是不是做錯了,我還要不要繼續這麼執着的抽絲剝繭?”
“怎麼!又有發現了?”楚雲逸一個轉身將她抱在懷裏,自己坐在雕花木椅上。
秦艽將自己在華嚴寺的發現說了一遍。語氣之中難掩失落,“倘若東陽郡傳回來的消息證實,鄭家父子之死和何天寶有關,鄭氏爲父兄報仇,外心積慮謀殺何天寶,她也是一個難得的血性女子,水落石出之後,真的要將她送上刑場?”
“本王決的你變的多愁善感了,沒有初次見面時的果決了。”楚雲逸凝視着她憂鬱的臉色。
“艽兒!你忘了當初我問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秦艽緩緩開口,我沒有忘記:“其情可憫,國理難容!律法如山!”
“對!事有多面,物有正負,若是你因此而查出鄭家父子的真正的死因,還鄭氏父兄清白,我估計鄭氏會坦然認罪服法。非但不會恨你,還會對你心存感激。
“這……怎麼可能?”秦艽脫口而出。
“家仇爲重,自身爲輕,若是能爲鄭家翻案,鄭氏處心積慮,無非就是爲父兄報仇雪恨。所以你不必心存愧意,就如你自己說的那樣,“其情可憫,然律法不容踐踏?”
秦艽勉強一笑:“是我矯情了,幹我們這行,不就是爲了還原事情真相,替死者開口,至於後果如何,本就不在我的職責之內。”
“對!你的職責就是還原事情本相,至於人性善惡,老天尚且無法左右,何況我等一介凡人。”
“對!”秦艽一掃剛纔的失落,依偎在個他懷中:“謝謝!”
“謝什麼!你我本是一體,我開解一下自己的下屬,不很正常嗎?”楚雲逸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秦艽莞爾一笑,在他臉上回應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聽到門口響起一陣朗朗的笑聲。
“凝紅姐!”秦艽霍然起身,迅速的從他懷中掙出,快步走出臥室。
只見白凝紅含笑而立,正和範凝春執手而行,笑語嫣然。
一看到他們兩人,馬上迎上前見禮,“拜見王爺,姑娘!”
秦艽一把將她抓住,“凝紅姐,你們都好嗎?”
“好!好!好的很!丁公子早就安排好了。”
“那下一步怎麼辦?你們現在住那裏?”
“我們現在住在沁芳園,我是沁芳園的管事,沁芳園就定在二月二開張,我給你們送請柬來了。”白凝紅雙手遞上一張大紅燙金請柬。
秦艽笑了一下,納入懷中,“一定會去,丁大哥好快的迅度,在這短短時間內,就搞定了一間酒樓了。”
“那是!他那個奸商,怕是早就打算好了,纔會這麼迅速。”楚雲逸吐槽了丁子冉一句。
秦艽斜視了他一眼,“有這樣的一個兄弟,你不是更能展現自己的宏圖大業嗎?”
“不!本王的宏圖霸業,不在於別人,在在你的心意,只要你願意,我亦可瀟灑轉身,混跡江湖終老。”
“我不願意,我還想辦醫學院,傳醫濟世,將我一身所學,傳授世人!”
“那我就在朝堂之上,爲你撐起一片天,你放心大膽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那我們就攜手共進,櫛風沐雨,共創一番事業。”
秦艽依偎在他懷裏,伸出雙手,環在他的腰間,兩人緊緊相擁。
範凝春翻了一個白眼,“滾回房中秀恩愛,別在老孃眼前撤狗糧!欺負我們倆個單身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