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嗦嗦開門聲響起,又有一隊配刀弟子進門,冷麪帶隊師兄皺眉道:“起來!別睡了!”

    少年們趕緊起來,整整衣服髮型,低着頭,恭敬站好。

    “出發!”

    看來冷麪師兄也不是囉嗦的人。

    集合了其他房間的少年,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往下山峯走。

    韓松跟着左右四處偷瞄,竟然看見一個配刀師兄偷偷塞給他身旁的一個少年東西。

    那不是跟我們一輛馬車來的?好像叫舞巖的富家少爺。

    韓松沒搞明白情況,卻見那個富家少爺竟不時把偷接來的東西朝嘴裏塞。

    好傢伙,馬上就要參加試煉了,大夥都餓着肚子呢,他倒是不見外,偷偷摸摸填肚子。

    韓松回想在馬車上,大家對他恭敬的態度,便明白了,這是有後臺啊。

    也不是韓松一個人注意到此事,大夥可能都發現了,一時間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聒噪!”冷麪師兄斥喝一聲。

    衆人積極嚇得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冷麪師兄就把大家帶到一片竹林前。

    等在這裏的嶽姓堂主,與冷麪師兄一番交接後,就面對衆人說起了試煉的內容和規矩,又分配了其他弟子任務:每人護着一個孩童,謹防在試煉時出現危險。

    韓松看着身後的一個師兄,對他微微一笑,不過師兄回敬的卻是一副冷麪孔。

    “開始!”

    嶽姓堂主一聲令下,一羣十來歲的小孩立馬衝進竹林。

    韓松與韓立也不例外。

    穿過竹林,越過巖壁,攀上山崖。

    這就是本次試煉的內容。

    這羣毛小子跑的是真快啊!

    韓松夾在狂奔的隊伍中段,一邊跑一邊感嘆,他又左右望望,卻不見韓立身影。

    他們倆已經被人流衝散了。

    不管了,往前衝吧!

    練了幾年的五行周天元功,還算有用,韓松狂奔了一會,竟然衝到了隊伍前列。

    看來我身體素質也不差嘛,前頭還有十來個人,努努力,超過他們!

    又跑了一段時間,韓松終於到了岩石邊,而前方已經有四五個小夥子跳了上去。

    最前頭的果然是那個姓舞的小子。

    韓松心裏非常不痛快,暗道試個煉都走後門,我非要把你追上不可。

    巖塊與巖塊間的距離還是非常寬的,想要快速通過,必須要連跳五十個巖塊。

    當然也有間隔不那麼遠的巖塊,但要繞過中間,走兩邊,要跳的巖塊會多好幾倍。

    韓松自然要從中間過,舞巖那小子,都跳了十三四塊了,走兩邊肯定是追不上了。

    韓松一個助跑,在岩石上蹬了兩腳,雙手勾住岩石邊沿,一使勁,就撐着爬了上去。

    岩石上很平,沒有障礙物,一個個跳便是。

    一連跳了十塊,韓松實在忍不住了,一時間癱坐在平臺上,大口的喘氣,恢復體力。

    舞巖也不好受,也在一個平臺上休息,韓松往前數了數,舞巖領先了他二十塊岩石,在第三十塊。

    休息的時候,韓松也不忘運行厚土功,不經意間,韓松心中一喜,他發現運行厚土功,竟然可以緩解身體疲勞。

    有了這個發現,韓松趕緊運功,只一會便又有了力氣,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已能正常行動。

    呼呼!

    韓松又接連跳了十個岩石,默默運功恢復力氣。

    前面還有三個人,加油!

    舞巖見後面一個小子沒一會,又開始跳,馬上就追上來了,他果然大驚失色,也不再休息,起身就往前跳去。

    兩個人你追我趕,竟也有些武林的味道了。

    一柱香的時間,舞巖就把剩餘的岩石跳完了,韓松也只拉下了三塊岩石,等韓松從岩石上蹦下來,前方也就只有舞巖一個人了。

    韓松跟了舞巖一餘里路,終於到達了山崖跟前。

    一條條手臂粗細的藤蔓,宛如蟒蛇般,從山頂垂直而下,擡頭望去,頗有氣勢。

    韓松來不及感慨了,因爲舞巖已經抓着藤蔓,蹬着巖壁,開始往上攀爬了。

    爲防止這小子耍花招,韓松故意多走了幾步路,選了離舞巖較遠的藤蔓。

    如果離得太近,指不定這小子會狗急跳牆,拽拉自己,雖然有師兄一直在保護,不會受多大傷,可自己哪裏願意輸給這小子。

    韓松忍着飢腸轆轆,下拉着藤蔓,一門心思往腳掌使勁,這一使勁不要緊,竟然又發現了新東西。

    剛剛他把體內的靈力用到了腳掌上,奇怪的是,腳掌在靈力的加持下,可以對崖壁產生些附着力。

    本來非常喫力的事,忽然變得不那麼難了。

    有了這個發現,那韓松就不顧及了,雙手拉着藤蔓,雙腳交替向上,不知不覺間,身位終於與舞巖平齊了。

    舞巖見韓松追了上來,氣得瞪眼吹髮,又無可奈何,只能憤憤的瞥一眼,然後埋頭攀登。

    即使再沒有力氣,也不能拽着藤蔓,橫身休息,因爲這樣只會越來越累,然後雙手無力,最後墜下去。

    這座三十餘丈高的懸崖,唯有一鼓作氣,一往無前的攀登,如果上一關的岩石,拼的是彈跳力與耐力,那這裏就是力氣與意志的結合,甚至意志更爲重要。

    在靈力消耗光的那一刻,韓松終於趴在了懸崖上方。

    韓松望着下面的舞巖,距離崖頂還有七八丈遠,而第三名,都二十餘丈開外了。

    至於韓立,韓松向下望了半天,並沒找到人影。

    上方已經等待多時的嶽姓堂主,見到第一個到達崖頂的人,驚訝一聲,好似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

    一旁的師兄趕緊將韓松扶起,帶到崖頂中心的位置,準備好帶水的毛巾,微笑着遞給韓松。

    韓松回之以微笑,暗道:“七玄門的師兄,也不都是面癱嘛。”

    待韓松擦完臉上的汗,師兄又遞來一碗稀粥。

    腹中空空時,應最合適喝粥吧。

    喝完粥的韓松,終於看到舞巖露頭,使盡最後一口氣,才堪堪爬上山崖。

    師兄老一套的做法,扶過來,遞毛巾,盛粥。

    舞巖沒有看韓松,甚至話都不講,可能也講不出,只是呼呼的喘氣。

    不知過了多久,午時到了,韓松腦子缺氧的勁就過了,纔想起來:三哥呢,怎麼還沒到?

    隨着宣佈試煉結束,韓立終於被一位師兄拎着放到平臺。

    這次試煉連韓松在內,考覈通過的有八人。而更讓人開心的是,韓立與另外一人也被選爲了外門弟子。

    不過韓松作爲第一名,與第二名的舞巖都被招收爲核心弟子,先被師兄帶走了,具體韓立到了哪一個堂口,韓松還真不清楚,只能今後打聽了。

    同在七玄門,應該也好找人。

    日子悠悠而過,轉眼間就是一載時光。

    韓松平日裏除了應付七玄門的武藝教學,就是修煉厚土功。

    那些門派裏只有核心弟子能學的武功,韓松並不熱心,畢竟這些俗世武學,並不能讓他心動。

    輕功步法,倒是學了兩門,一部名曰梯雲縱,可用於長途跋涉,一部名曰踏星步,可用於閃避騰挪。

    最讓韓松高興的,還是厚土功,如今已突破一層,達到二層後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三層了。

    憋了一年,韓松向教習師兄告了個假,理由是想去探望下韓立,教習師兄允了。

    其實不只是探望韓立,他也想去找找天機圖上,那個閃耀着金光的東西,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詢問到韓立的位置,在神手谷,韓松發現金光距離神手谷並不遠,立刻使用梯雲縱,輕飄飄的就往金光處去了。

    “應該就在前面了,嘿嘿,絕對是好東西。”韓松心癢難耐,不自覺的,腳下功夫就更快了。

    “東西應該就在方圓五丈了。”韓松抽出配刀,正準備將雜草落葉清除,好看個清楚。

    “啊——”

    韓松只覺眼前一黑,瞬間就昏迷過去,栽倒在了草地上。

    說來也巧,韓立剛摘草藥回來,就模模糊糊聽到一聲慘叫。尋聲來時,見一個人,平躺在草地上。

    “看衣服制式,像核心弟子,不知道是來看病還是其他事,”韓立走上前,待看清這人的臉後,立即驚道:“四弟!”

    韓立急忙放下揹簍,背上韓松,欲到神手谷治療,誰知剛走沒幾步,一個沒踩穩,韓立竟仰摔一下,幸好有韓松當墊背的,纔沒有摔疼。

    只是苦了韓松,又被壓的嗚了一聲。

    韓立急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四弟,我這就帶你回去治療。”說着,拉起韓松,重新背到身上。

    只是還沒站穩,腳又被滑了下,韓立喫痛着又仰倒在地上。

    “嗚!”

    韓立趕緊起身,祈禱道:“老天爺保佑,四弟,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還好,還好,還有氣。”韓立收回探鼻息的手,忽然生氣起來。

    “什麼東西!連拌我兩腳!”

    韓立找了一會,才從雜草叢裏,落葉之下,摸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

    “哦?這是?唉,不管了,先把四弟背到谷裏治療。”

    看着手裏的綠色小瓶,韓立又一陣氣,道:“看我不把你砸個稀巴爛,肯定是你把我四弟害了,又害我摔了兩腳,讓四弟的傷又重了幾分。”

    厲聲斥責小瓶幾句後,韓立把它揣進懷裏,轉身背起韓松,謹慎而小心的一步步往谷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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