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圈靈力從此黃銅鐘上,震顫着的發出一道如水波盪漾一般的,古老厚重的鐘聲,以黃銅鐘爲中心,向着四周極速的擴散,只要被這道靈波撞上的物體,抖動片刻便會爆裂開來。
一時間,四周山石崩塌,塵土飛揚,草木飄飛,就連古魔血焰都被這道靈波一下子震的倒飛出幾十丈。
卻看王天勝,此刻的臉色蒼白,胸口起伏,忽然嘴巴一鼓,吐出一大口鮮血。
“走!”王天勝忽然喊了句,收起黃銅鐘,正要撤離,卻發現王天古早就跑了。他心中不由暗罵一句,不敢耽擱,順勢一閃,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身子往前飛了出去,而他自己,仍舊停留在原地。
雖然早就聽說了古魔會生吞修士的元嬰,可當眼前真出現了血盆大口,王天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見王天勝的元嬰被古魔握在手中,韓松自然不會錯過這等好事,此古魔正是被他故意放走的,他的目的就是讓古魔揪出王天勝的元嬰,如今目的已成,他可不會讓古魔將此元嬰吞下。
只見他單手掐訣,眼神一凜,一道無形的神識波動便往古魔涌去。
血焰握着王天古的元嬰,就快要塞到嘴裏,猛地感覺自己的神魂恍惚了一下,再一看時,手中的元嬰竟然不翼而飛。
這正是韓松神識到達化神期後剛剛修煉出的恍神咒。
王天勝見自己突然大難不死,逃出昇天,臉色一下子恢復過來,大喜道:“韓道友,多謝相救,王某感激不盡。”
韓松回道:“王道友,韓某先將你放進養魂木盒中,等出了谷,再放你出來。”
沒等王天勝同意,韓松便取出一個木盒,把王天勝的元嬰放了進去,然後貼上一道封靈符,裝進儲物袋。
血焰看着剛到手的美食,不翼而飛,不由怒氣沖天,仰天一聲長吼,渾身放出血光護體,又跟韓松戰在一團。
兩人所過之處,飛沙走石,血沫橫飛,各種法寶法器的碎片崩的到處都是,就連一旁的蝙蝠,都不敢上前圍攻了。
畢竟二人的速度太快了,這些蝙蝠根本跟不上二人的攻擊節奏。
兩人又爭鬥了半個時辰,王天古忽然又帶着三個元嬰修士過來了。
他到此處未見着王天勝,不由傳音韓松道:“韓道友,我哥哥王天勝呢?”
韓松回道:“王道友,王門主的元嬰已被此魔吞下,身死當場,快和其他道友前來一起擊殺此魔頭!”
王天古聽聞大怒,道:“三位道友,韓道友已將此古魔拖住,我等只需在外圍釋放法寶干擾此魔頭,相助韓道友!”
韓松找個空擋,纔看清楚王天古帶來的三位元嬰修士,一箇中年男修士元嬰後期,一個元嬰中期女修士,一個元嬰初期男修士。
不過這三人都不是天南修士,韓松看一眼,便知道他們是幕蘭人。
如今天南與幕蘭人的戰爭已經停止,幕蘭人現在正在面對着突兀人的進攻,聽說突兀人的背後有大晉勢力在支持,不過這些都不管他的事。他現在只想着專心應付眼前的魔頭。
幕蘭人一來到這裏,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在一旁觀察着此時的局面。
那名幕蘭女修士指着天上的銀色葫蘆道:“祝神師,你看。”
“此事先放在一邊,讓這人與魔頭鬥個兩敗俱傷再說。”祝神師帶着其他二人,忽然退到遠處。
王天古見此,也不再攻擊,收回法寶,退到三名幕蘭人身邊,不悅道:“祝道友,這是何意?天南已經讓你等有了棲息之地,見到有古魔出世,爲何袖手旁觀!”
祝神師回道:“那位正在與魔頭纏鬥的人是誰?”
“此人乃是靈仙宗韓宗主,怎麼?祝道友與此人有間隙?”王天古隱隱猜測。
“王道友有所不知,我幕蘭於上師,十年前忽然失蹤,而他的法寶卻出現在此人手中,王道友有何見教?”祝神師眯着眼睛看着上空,眼神中光芒閃爍,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王天古心中冷笑,他明白,韓松幾十年來,都沒有出過天南,而十年前,正是幕蘭人進攻最猛烈的時候,一個幕蘭修士在那個時候來到天南,鬼都知道沒安好心。
但他表面仍舊沉着臉道:“我想其中有些誤會。”見一旁的女修士一臉怒容,正想說話,卻被王天古一揮手,打斷道:“各位道友,古魔大敵當前,正是我等人族修士團結的時候,如何在這種時刻,計較那些私人恩怨!”
祝神師嗤笑道:“王道友,王門主恐怕已經身喪古魔之手,這次的墜魔谷之行,貴門的損失不可謂不大,難道你就不想將胥國重新奪回來?”
“這……”
聽了這話,王天古一下子噎住了,半天開不了口。
“此時正是大好時機,我等只需坐收漁翁之利,等待他們兩敗俱傷即可。”祝神師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微笑着盤在地上開始打坐。
王天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畢竟他可是知道韓松的本領,如果他們沒有將此人留在這裏,那麼以後鬼靈門就再無安寧了。
“恕王某不能苟同祝道友的話,遇上古魔,天南修士本就該共進退,豈能因爲私事而忘了大義?道友這般做,不是讓我等坐收漁翁之利,莫忘了,古魔也可能是背後的黃雀。”
王天古大義凜然的說了一番話,然後離開三人,重新加入戰鬥,在一旁牽制古魔。不過在離開前,他卻向祝姓修士傳了一道音。
古魔之前就損失一些魔氣,又受了不小的傷,長時間的肉體戰鬥讓他有些力竭。他看着對面的青年,又拿出一顆妖丹和一大把丹藥塞進嘴裏,心中生出一股悶氣。
這青年的力氣就像使不完一樣,越打越精神。在他應付着韓松的進攻時,又看着遠處,那三名修士,不禁再次鬱悶。
要知道祭壇上面可還藏着一個元嬰後期修士,再加上遠處的一個元嬰後期修士,如果此三人聯手,哪怕他沒有受傷,都不見得能贏。
他記得在東邊的偏殿,他的主魂還困在裏面,不知道逃出來沒有,如果逃出來,也應該要來到這裏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主魂自然出來了,不過正在與另一夥修士大戰,一時半會還趕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