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門,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相貌略顯青澀的男生,走了進來。

    這人身着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裝,胸口彆着一枚黨徽,不僅身形筆挺,走起路來更是沉穩無聲。

    如果不是其相貌十分“小鮮肉”,單看打扮和神態舉止,絕對會讓人以爲這是一個沉熟穩重的中年人。

    “打擾一下,請問江塵同志在嗎?”

    進入大堂後,男生又喊了一聲。

    此時。

    江塵正被人擒着肩膀,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

    本來他還在忍着疼痛,將手摸進褲袋準備使用卡片。

    在聽到喊聲後,他迅速回應道:“在這兒!”

    旋即,中山裝男生面帶微笑,快步走了過來。

    不過,在見到眼前這幕後,他面色一怔,掃了眼場上之人問道:“江塵同志是哪位?”

    “是我!”

    江塵當即應道。

    “這是怎麼回事?”

    中山裝男生一臉不解之色。

    他看到,這裏圍着八九個人,而江塵還被人壓住了肩膀。

    同時,場上其他人,都將目光望向了走來的中山裝男生。

    衆人的臉上,也都帶着疑惑,這是誰?

    只有一旁的酒店經理張文,在看到男生胸口的黨徽時,眼皮略微抖動了一下。

    雖然佩戴徽章不能說明什麼,但總會讓人忍不住多想。

    旋即,張文走了過去,露出職業式的微笑說道:“您好,先生,請問是來用餐還是住宿的?”

    “我來接人。”

    中山裝男生看了眼張文,然後走到江塵身前再次確認:“你就是江塵同志嗎?”

    “是我。”

    江塵點了點頭。

    “你好,我叫鄧小年。”

    對方自報身份後說道:“我是來接你的人,跟我走吧。”

    “不是……”

    江塵苦笑一聲,看了眼左右按住自己肩膀的人:“我被人按着,好像不太能跟你走。”

    “讓他們鬆開。”

    鄧小年言簡意賅。

    “你特麼誰啊?”

    說話的是王天豐,他怒氣衝衝的衝着鄧小年喊道。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

    鄧小年看了眼手機,繼續說道:“但是三分鐘之內,江塵同志必須跟我走。”

    “現在的小年輕,說話都這麼有腔調嗎?”

    蔣姓男子的聲音響起,他望着鄧小年說道:“這人騷擾我兄弟的女人,恐怕是走不了了!”

    “騷擾?”

    鄧小年頓時神色一怔。

    “別聽他放屁,小年同志,是那女的騷擾我!”

    江塵連忙爲自己辯解。

    “我沒有騷擾你,是你摸我!”

    安思瑤尖銳的聲音隨即響起。

    “大堂裏應該有監控吧,把監控調出來,看看是誰騷擾誰!”

    江塵先前沒提這事,就是怕酒店的人和對方沆瀣一氣,對監控做手腳。

    現在接自己的人到了,想必也是有些分量的,酒店就算偏袒對方,應該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地顛倒黑白。

    聞言,安思瑤眼神中略微閃過一絲慌亂。

    她雖然喝醉了,但還是有一點印象,前面是自己主動撲到江塵身前的。

    這也是爲什麼,她一直沒提出要報警的原因。

    “監控事關來往客人隱私,如果要調取的話,必須得總經理授權纔行。”

    張文開口說道:“我已經告知了總經理此事,但他暫時沒空過來。”

    “還有兩分鐘。”

    鄧小年又看了眼手機,旋即說道:“江塵同志先跟我走,這裏的事晚點再說。”

    “我說了他走不了,聽不懂嗎?!”

    蔣姓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慍色,他很不滿鄧小年的態度,怒聲道:“你算老幾,想在我蔣正面前把人帶走,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打!”

    “爺爺說,如果有人威脅我人身安全,先對其作出警告,若警告無效,則可進行反擊。”

    鄧小年一板一眼的說道:“現在正式對你發起警告!”

    “你在裝什麼?你怕是不知道我大伯是督察院院長!”

    蔣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給我把這傢伙一起帶出去!”

    旋即,在其身後的另外兩人,朝着鄧小年走了過來。

    “不會來接我的人也要被留下了吧……看來得使用卡片了。”

    見狀,江塵心思一動,正準備使用褲袋裏的力量卡。

    忽然。

    咔!

    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響起。

    江塵對此很熟悉,這是槍械拉動保險的聲音!

    只見鄧小年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把手槍,嚴肅說道:“誰再靠近一步,我會馬上開槍!”篳趣閣

    頓時,場上所有人都愣怔在了原地。

    誰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有槍?!

    而且,從這槍的質感來看,不像是假的。

    特別是蔣正,心中無比驚駭,他玩過槍,一眼就開出來這是真東西!

    “快報案!”

    忽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鄧小年也不在意,只是看向了按住江塵的那兩個人,並且擡槍指了過去。

    面對這黑黝黝的槍口,幾人頭腦一片空白。

    江塵頓時感覺肩膀上的力道鬆了不少,他當即掙脫出來,揉了揉自己的臂膀。

    “走吧。”

    鄧小年望向江塵,靦腆笑道:“你去遲了,他們又該說我偷懶了。”

    “走。”

    江塵點了點頭,迅速跟着鄧小年朝着酒店外走去。

    一直到兩人走出大門。

    大堂內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蔣哥,現在怎麼辦?”

    王天豐旋即問了一聲。

    “還能怎麼辦,媽的,這人手裏有槍!”

    蔣正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王天豐一臉憤恨的說道。

    “已經報案了,先遠遠跟着,倒時候逮捕了也有辦法整他!”

    蔣正一邊說,一邊朝着酒店外走去。

    “行!”

    王天豐帶着安思瑤,迅速跟了過去。

    就在一行人剛走到酒店大門時。

    兩名身穿便裝的男子,忽然走來擋在了前面。

    “所有人不得離開。”

    其中一名墨鏡男子開口說道:“等江塵回來後,這裏的事情繼續處理。”

    “你們是什麼人?”

    蔣正目光一怔,滿臉不解。

    墨鏡男子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的看向張文說道:“讓你們總經理朱洋馬上過來調監控。”

    旋即,他又看向了王天豐和安思瑤:“你們兩家當家的,一併叫來。”

    最後,他看向了蔣正:“還有你,如果想繼續爲兄弟撐腰,可以把你大伯蔣中也喊來。”

    “您到底是哪位?”

    張文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只是一個警衛員,不用知道我是誰。”

    墨鏡男子面無表情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有權執法就行了。”

    “您是……玉淵潭客人的警衛員?!”

    張文嚥了下喉嚨,聲音發顫。

    頓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蔣正、王天豐和安思瑤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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