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情她該這麼還，顧漫拿着手機躊躇不前，到底該不該打電話給他道個謝。
15萬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九牛一毛，但這的確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還有關於還款的方式，利息又要怎麼算。
當顧漫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
“你還好嗎。”
“謝謝你，陸總，謝謝你願意幫我，我”
顧漫剛鄭重開口說第一句，就語塞，剛纔想好的要說的話也全然忘記。
“對不起，陸總我總之錢我會盡快還你，我給您寫個欠條，或者您可以寫一份還款文件。”
顧漫蹲在地上拿出紙筆，準備記下陸邵寒的要求。可得到的卻是其他的話。
“顧漫，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是你的老闆，現在也不是工作時間，你不用開口一口一個陸總。既然你是南姍的朋友，隔着這層關係我們也算是朋友，所以你不用有意無意造就一種疏離和距離。”
顧漫認真聽完陸邵寒說的這些話，又不知道該說些回答，現在她對他心裏只有感謝和十分感謝。如果不是礙於上次的合作，或是忘記陸邵寒的身份也許也能成爲不錯的朋友。
不過這些只是如果，但顯示擺在面前，現在陸邵寒是自己的債主。
“不管這麼樣，陸先生謝謝你願意幫我。”
“先別急着謝我，顧小姐我幫你肯定是有的考慮。”
顧漫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剛纔說是朋友，現在又拿出商人那那一套。吸血的資本家，萬惡的源頭。怎麼會那麼好心。
“當然，陸先生能幫我是我的運氣好，以後陸先生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殫精竭力，萬所不辭。”
不管怎樣，錢的問題解決了，姑父那邊的壓力也會小不少。等姑姑身體好一點了，自己便請個長假回去一趟。不回去看的話怎麼都是不放心的。
“過幾天我會叫祕書送一份還款文件過去，顧小姐你看可以嗎。”
“當然，這本來就應該由陸先生來定。”
第二天一早顧漫便來到銀行將最後的30萬轉到姑父的卡里。
電話中李國斌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小漫啊，這錢不是找什麼高利貸借的吧。”
顧漫明白姑父的顧慮，畢竟對於他們這個普通家庭來說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姑父你放心，這些錢都是我找朋友借的，還款的事情您也不用擔心，我們關係比較好，所以也沒要利息，而且還同意我分開還。所以您也不要有那麼多的壓力，現在姑姑的病最重要。”
在李國斌心裏顧漫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不得了的丫頭。
從13歲來到這個家開始什麼事都爭着幫忙，那個時候顧娟在小區樓下襬了一個早點攤，懂事的顧漫就跟在顧娟後面，每天幫買早點的顧客包裝好，收錢，找錢一氣呵成。直到上學的最後一刻才離開。後來李燦陽開始上學前班，不聽話鬧脾氣，爭寵，都是常有的事。顧漫也是不卑不亢，也不抱怨。
往事種種回憶涌上心頭，李國斌心裏又是陣陣愧疚。
“小漫，姑父對不起你啊，沒給你姑姑和你好的生活，還牽累你到處借錢。”
“姑父你別這麼說，你們把我當親女兒一樣，燦陽和馨兒還那麼小，我不幫又有誰來幫。姑父你也要保重身體，家裏還需要你照顧。”
李國斌感到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又是一陣沉默。
“好了，姑父，我馬上要上班了，等姑媽好一點我就回去看你們。”
李國斌回到病房，病牀上的顧娟依舊雙眼緊閉。病號服下的身體插着各種粗細不同的監聽管。
牀邊的心律儀上顯示着平穩的心跳頻率。手術已經過來好幾天，但顧娟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痕跡。
關於手術其實李國斌沒有顧漫說完。顧娟的腫瘤雖然是良性，但長的位置十分特殊。所以手術的危險性極高的。
還好手術非常成功，顧娟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就是到現在也清醒過了。
高高的顴骨消瘦明顯，蒼白的嘴脣上蓋着厚厚的氧氣面罩。
李國斌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握住顧娟的手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