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麼!
打住打住!
蘇落又連忙用涼水撲了撲臉,恨不得將腦袋扎水裏好好涼快涼快。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蘇落掛着滿臉的水珠子下意識地看了眼鏡子——脣色依舊妖冶豔色。
“……”
她連忙擡手擦了擦脣,又掃了一眼臺子上的潤脣膏,拿起來胡亂塗了一下,這才連忙跑去開門。
“我還以爲落落睡了呢?”房門一開,蘇文琦站在門口笑呵呵的說道。
只是,當他看見蘇落的脣.瓣上閃着亮晶晶的溼潤時,不由得一怔,“嘴脣怎麼了?”
“……”
蘇落下意識地擡手碰了碰薄脣,“那個,嘴脣有點兒上火。”
蘇文琦倒是也不信有他,畢竟虞司寒今天還特意來送過眼藥水。
看來這火氣攻到嘴脣上了。
那他一會兒得讓劉姨去煮點兒雪梨水。
“爸,怎麼了?有事兒嗎?”蘇落問。
蘇文琦這纔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連忙道,“哦,是這樣,剛纔喫飯的時候,我不是接了個電話嗎?是競珩打來的,他說他這幾天正好來錦都辦點兒事情,可能要過來家裏住幾天,明天一早的航班。”
蘇落不由得一怔,“競珩哥哥明天一早就到嗎?”
這麼快?!
是有什麼急事嗎?
蘇文琦點了點頭,“明天我讓余文去接機,你早點起牀。”
蘇落有些疑惑,“競珩哥哥來錦都幹什麼?”
“不知道,應該是公事。”
“哦……”
“早點睡,別忘了滴眼藥水。”蘇文琦不放心地囑咐道。
“……”
……
翌日清晨。
蘇落早早的就起了牀。
等洗漱完準備下樓喫飯的時候,一開門就正好看見虞司寒也正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蘇落下意識的就想關門。
“早啊。”虞司寒眸光淡淡的掃過去一眼,嗓音清冷。
蘇落不由得乾笑一聲,“四叔早。”
“我聽簡毅說我昨晚喝醉了?”虞司寒擡眸看向蘇咯,白色的襯衫袖口白卷,露出半截蜜色結實的手臂,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矜貴禁慾的氣息。
蘇落忙不迭地點頭。
虞司寒微微挑了挑眉,嗓音淡淡,“那我喝醉酒沒做什麼吧?”
“沒有。”蘇落連忙搖頭。
虞司寒的眸光錯落成線,若有似無地從蘇落的水潤薄脣掃過,這才輕笑了一下,“那就好。”
“……”
……
而就在這時,蘇落聽見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便看向虞司寒,“四叔,先下去看看,應該是競珩哥哥來了……”
“競珩……哥哥?”虞司寒的眼眸微眯,‘哥哥’這兩個咬得極重,像是要嚼碎了一般。
“嗯。”蘇落點了點頭,“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我們兩家是世交。”
青梅竹馬。
這個詞浮上腦海的瞬間,虞司寒的眸子就沉了下來。
“那我先下樓了,四叔。”蘇落作勢就要往樓下走。
倒是一旁的簡毅眼見着自家的四爺的臉色陰沉得似是要滴下水來,連忙道,“四爺,您頭還疼嗎?”
蘇落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四叔頭疼嗎?”
虞司寒眸色涼涼地掃過去一眼——
簡毅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連忙閉嘴。
蘇落一臉擔憂地看向虞司寒,“四叔現在還頭疼嗎?我一會兒讓劉姨給你熬一個醒酒湯。”
“不用。”虞司寒擺手。
“怎麼不用?喝了就不難受了。”蘇落不由得皺眉道。
上一世,她因爲父親車禍去世,有了頭疼的毛病,所以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難受。
吃藥是一方面。
有人關心掛懷纔是最重要的。
……
而此時的一樓客廳,蘇文琦正跟一個男人在門口客套寒暄。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定製西裝,西裝下的白色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露出半截深陷下去的頸窩。
他的身姿欣長,肩寬腿長,眉梢眼角帶着一絲清雅風.流,卻有着十足的壓迫感。
尤其是那雙陰柔狹長的丹鳳眼,似是帶着幾分內斂的深沉,讓人不敢直視。
“競珩這次來錦都待幾天啊?”蘇文琦笑呵呵地問道。
“應該是十多天。”陳競珩輕笑了一聲,平波無瀾的眸子卻是若有似無地瞥向樓梯口的方向。
“那正好閒暇的時候給落落補補課,那小丫頭臨高考總算是知道學習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蘇文琦喜憂參半。
雖然他平日裏忙於工作,卻也關注過蘇落的學習。
所以知道蘇落的學習在九班都是吊車尾的,雖說幸虧沒去十班,可依着這狀態……
懸啊!
“蘇伯父放心,我會給落落補習的。”
蘇文琦聞言,頓時開心地眉開眼笑,“那就好,那就好。”
陳競珩輕笑了一下,這纔開口問了一句,“落落呢?還沒起牀嗎?”
“應該起牀了吧?”蘇文琦這會兒也納悶兒呢。
明明昨天晚上已經跟蘇落打好招呼了。
怎麼人都到了,這小丫頭還沒下來。
而就在蘇文琦想要上樓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聽見‘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來了。”
陳競珩的脣角微勾,一雙陰柔狹長的眸子裏似是噙着點點的笑意,連帶着眉梢眼角都柔和了幾分。
只是,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卻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當看清那男人的模樣時,陳競珩的眼眸微眯,眸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虞司寒。
他怎麼在這兒?
“競珩哥哥,你來了。”蘇落笑着迎了上去。
陳競珩笑了一下,眸光這才掃向緩步朝這邊走來的男人,嗓音淡淡的,也聽不出喜怒,“虞四爺,好久不見。”
虞司寒單手抄兜的站在原地,剛毅的眉峯掃過一絲涼,許久纔回了一句。
“好久不見。”
這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撞,偏生還隔着一小段距離,隔在中間的蘇落只覺得被崩了一臉的火花,忍不住的插話道,“你們兩個認識嗎?”
虞司寒偏頭,眸底像是有碎光閃過,“嗯,見過幾次。”
陳競珩輕笑了一下,只是眸底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是啊,真巧。”